霍步天往下壓了壓手,然後關掉了審訊室四周的監聽設備。
“說吧。”
“你也知道我媳婦是槐花村開發工程的總監,我昨天開車去找她的時候,碰到了那個保安,就是曹格,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我見過幾麵,很眼熟,我說的是身材,他們開車向郊外走;我好奇心起,就跟了過去,結果東拐西拐的我有點迷糊;結果掉頭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車子竟然在我後麵。”
霍步天聽到這的時候活動了一下身子。
“你繼續說。”
“我想下車看看是怎麽回事,結果我剛一下來,我的脖子就被人勒住;我知道是他,所以跟他打鬥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揪著我的頭發,但是我用猴子偷桃順利瓦解了他的攻勢;結果我剛從地上爬起來,我就被人打暈了。”
“那大樓裏的腳印你怎麽解釋?”
“我沒辦法解釋,我接到天玄電話的時候,我在家裏。”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我這經曆說出來,你信不信?”
“我……”
“我們也不是打一兩次交道了,連你都不敢篤信,更何況別人?”
“唉。”
“這件事情會怎麽處理?”
“在沒有找到凶手之前,隻能暫且把你收押了,黃兄弟,委屈你了。”
“無所謂。”
黃永威站起來,被關在了號子裏麵。
是一個人的號子,有床有被子那種,最起碼不會受欺負。
我站在派出所大院裏,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一會兒是鏡中之魂,一會兒又是謀殺懸案。
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在想什麽呢。”
“我不知道。”
看我搖頭,霍步天也長歎一口氣。
“出去喝會兒?”
“行,你能喝嗎?還能開車?”
“不去遠的,門口就有一家。”
“走。”
走進這個小飯店,老板跟霍步天很熟。
叫了幾個菜,一瓶茅台。
猛灌三杯,我擦了擦嘴。
爽。
“昨天沒睡好吧?”
“昨天根本沒睡。”
“嗯?沒睡?”
“怎麽?懷疑我?”
“倒不是。”
“我最近心裏老是有點不舒服,覺得有事兒發生,結果今天就出了這事兒。”
“唉。”
“曹格的屍體在哪?我能去看看麽?”
“可以,現在法醫正在進行屍檢,等屍檢完了我帶你去看看。”
“嗯,喝酒。”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現在想來,確實如此。
雖然一瓶酒是兩個人分喝,但霍步天身為所長並沒有喝多少。
全程都是我一個人再喝。
但我卻越喝越精神。
除了嘴巴有些大、舌頭捋不直,其他的都好好的。
停屍間中還有一個法醫在檢查著曹格的屍體。
看到霍步天進去,她微笑示意。
“米兒啊,檢查出什麽沒有?”
“有,死者不是死於上吊,在上吊之前就已經死亡,而且脖子那道勒痕,也是因為掛上去之後才導致的,並且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這有什麽,跟你霍哥還見外。”
“死者死於三十六小時前。”
“什麽?”
霍步天的酒意一下醒了一大半,就連我都有些震驚。
曹格死於二十四小時前,那也就是說在黃永威離開青島之前,曹格就已經死了。
這麽一來的話,黃永威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你確定嗎小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確實如此,死者死於三十六小時前,而且死因……”
“死因怎麽?”
“跟前幾天在醫院暴斃的那個張曉芳一樣,都是被嚇死的。”
“我能去看看屍體嗎?”
“你…好吧,不過你不要亂動。”
“屍體身上的符文擦了?”
“還沒。”
“我可以拍個照麽?”
“你是什麽人?”
“我是你們上一個部門的人。”
“那你拍吧。”
我來到曹格的屍體前,他身上的符文經過搬動已經淡了不少。
用手機拍下來幾張之後,我伸手扒開了他的嘴巴。
“這還有一枚銅錢?”
小米眼中全是震驚,可能她剛才驗屍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嘴裏的錢。
“這個我能帶走嗎?”
“這個不行,死者身上的東西都不能帶走。”
又反複看了幾遍,拍下來全部的符文之後,我跟霍步天告別。
又是一個被嚇死的人。
我走在路上,涼風吹的我有些發冷。
緊了緊衣領,我招了輛出租車趕回了家。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就我一個人吃火鍋了。”
孫猴子坐在客廳,麵前是一攤子食材。
“還有火鍋?”
我摸了摸肚子,坐了下去。
他也準備了三雙筷子,可能還有黃永威一份。
“怎麽就你一個,大黃呢?”
“關號子了。”
“關號子?強奸失足婦女了還是吸 毒了?”
“沒有,涉嫌殺人了,估計明天就能放出來了,放心吧,明天我肯定給你弄回來一個完完整整的大黃。”
“行。”
孫猴子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趙然然的存在,我得以為他跟黃永威有什麽肮髒的PY交易。
因為喝了酒,我隨便吃幾口菜就上床睡覺去了。
至於孫猴子怎麽著,我也懶得管。
第二天一早,我還尋思為啥我手機鈴聲沒響呢。
從兜裏翻出來,已經自動關機了。
給手機充上電,我鑽進了洗手間。
洗漱完畢之後發現手機上竟然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十多個是我媽的,五個趙然然的,剩下的竟然是黃永威的。
先給我回了個電話嘮了會兒家常之後,我給黃永威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霍步天。
聽到他聲音,我感到一絲不妙。
“天玄,大黃出事了。”
“什麽?等我,我馬上到。”
丟下手機,我連忙打車趕到派出所。
他坐在一輛警車裏等我。
等我上車之後他一腳蹬在油門上直奔第一醫院。
看他這樣子,我心裏越發的不安定。
“霍哥,大黃到底怎麽了?”
“他昨天晚上被人捅了,不過你放心,那個凶手已經被我們的警員給打傷了。”
“男的女的?”
“這個不知道,我們隻是看到他的一個背影而已。”
“我兄弟被人捅了,你們連對方男女都不知道?你這個所長不幹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