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一白,然後說了句我在背台詞之後起身離開。
太邪乎了,怪不得我要兩杯茶的時候服務員是那種眼神。
我穩定一下情緒,來到七棟二單元。
張曉芳的房門有些破舊,跟這些剛建沒幾年的小區顯得格格不入。
我輕輕推了推,門就應聲而開。
客廳裏亂糟糟的,零食袋跟一些日常用品丟了一地,甚至沙發都翻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這屋子的布置很奇怪。
衝著房門放了一塊那麽大的鏡子。
從風水上來講,進屋不看鏡子,鏡子也不對門。
這布置。
我搖搖頭,心裏也有些發虛,我對鏡子有一種未知的恐懼感。
臥室在右手邊,廁所跟臥室挨著。
廚房跟廁所是對門。
我走進臥室之後直接驚呆了。
她的臥室裏麵竟然掛滿了鏡子,不管是大鏡子小鏡子,反正隻要能放東西的地方,全部都擺上了鏡子。
上麵還有用紅色水彩筆寫下的字跡。
但無一例外,統統都是‘我是誰’的字眼。
看了一會兒,我從房間退出來。
再看下去我估計也要神經了。
回到家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孫猴子。
他年紀大了,應該也見過類似的事情。
但是我說了之後,他久久沒有動靜。
我不耐煩的時候,他才開口告訴我,這是鏡中之魂,也就是鏡鬼。
這種東西無處不在,隻要有鏡子,他們就可以穿梭在這裏麵,不死不滅,毀了一塊鏡子,他們還可以進入另一塊。
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無解?
想繼續問的時候,他已經背著手下樓。
從花果山回來之後,他就一直都是這樣,悶悶不樂的,好像有什麽心結似的。
第二天,黃永威提著大包小包的就回來了。
看到他回來,我不由心安,有他在什麽邪祟都會解決的。
“誒,你沒上班?”
“沒有,被開除了。”
“也好,一會兒我有個快遞要送來,到時候你幫我簽收一下,我去工地找一下我媳婦。”
“行,晚上回來麽?”
“回來幹嘛?外麵那麽些個酒店。”
“滾。”
下午三四點那會兒,果然有一輛物流車停在門口。
兩個壯實的司機從後麵的車廂抬下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箱子。
“黃永威先生的住處是這裏吧?”
“是,這裏麵是什麽?”
“我們也不清楚,請您簽收一下。”
我接過本子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讓他們幫忙給抬到了二樓。
用改錐撬開這箱子,裏麵竟然是慢慢的金錢劍。
整齊的擺放在裏麵,少說能有幾百把。
我有點懵逼,他弄這麽多金錢劍過來幹嘛?販賣嗎?
吃過晚飯,我早早的回房。
坐在桌子前,我注視著窗戶,希望能在看到張曉芳的臉。
更期望她能告訴我一些什麽。
但我失望了,一直到淩晨兩點,什麽都沒發生。
天色剛微微亮,我眼皮有些沉,熬了一夜了。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
我手機鈴聲直接掃光了我一半的倦意。
是霍步天的。
“喂?”
“張老弟,又出事了。”
“什麽?”
東升集團公司十八樓的廁所,曹格在這裏上吊了。
他的舌頭吐出很長,雙眼上翻。
奇怪的是他身上用朱砂畫滿了那種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是怎麽回事?”
“我哪知道?”
“不知道?咱們複興區除了你跟那個姓黃的小子還有誰會這些?”
“但是我昨天一直在家,而且大黃他……”
我突然反應過來,黃永威是昨天上午回來的,但是隻是跟我打了個照麵就沒人了。
他在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跟趙然然在一起我也不知道。
他在嶗山的時候就推斷曹格對我有恨意,現在他剛回來,曹格就死了。
莫非是有人陷害他?
“兄弟,說吧,黃永威在哪?你們是第一嫌疑人,跟我回去做個筆錄吧。”
“好吧,我打電話讓他過來。”
“不用了,讓他自己去所裏吧。”
“行吧。”
……
曾經的我站在審訊室外看著張曉芳,如今我坐在她的位置上。
屬實有些諷刺。
“姓名。”
“張天玄。”
“年齡。”
“28。”
“性別。”
“兄弟,這個還用問嗎?你看不出來嗎?
我麵前的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後在紙上填上一個‘男’。
“曹格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淩晨兩點左右,那個時間,你在做什麽?”
“我當然是在家,可以查監控錄像。”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沒問你,我在問他。”
那警察指了指我旁邊的黃永威。
“我在賓館,睡覺。”
“有誰可以為你作證?”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
“哪個賓館?”
“我……”
黃永威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有些急,不就是跟趙然然開房去了嗎?至於這樣麽?
現在不說,到時候定了罪就麻煩了。
我最關心的,還是曹格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我知道你們懷疑我殺人,但是我很明確的說,那並不是我殺的。”
“是嘛,那這個呢?”
那警察隨身拿出一撮頭發。
“這個是你的頭發,是在案發現場,死者的手裏找到的,你作何解釋?”
“我無法解釋,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殺人。”
“混賬,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嗎?”
這警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哢擦——
門一開,霍步天腋下夾著一個文檔走了進來。
“你先出去。”
“是,所長。”
他坐在我們麵前之後拿出那文檔。
“根據現場的指紋,鞋印,毛發,甚至包括字跡,所以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
他說到這的時候,目光看向了我旁邊的黃永威。
黃永威抬起頭:“我再說一次,我沒殺人。”
“我相信你沒殺人,張兄弟也是,但是我需要確鑿的證據去堵死那些媒體,你懂我意思嗎?”
“我懂。”
黃永威挪騰了一下身子。
“沒了?”
“沒了,還想讓我說什麽?”
“這件案子你怎麽看?知道是誰在暗算你嗎?”
“暗算我隻是一個順帶的,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