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然後點了下頭。
我拍了拍他肩膀,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用安慰了,幾十年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唉。”
“後來我成年之後也回去查過,那時候我才知道,那夥兒賊人其實是想要我們曹家的一個傳家寶,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奶奶也不知道,隻知道那是太爺爺傳給我爺爺的。”
“那你回去,就是找這個東西去了?”
“嗯,一半一半吧。”
“我有點好奇,到底什麽東西,可以讓那夥人不顧一切的去殺人。”
“聽說好像能長生不老的東西。”
我手裏的動作一頓:
“長生不老?科幻片看多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奶奶當時就是這麽說的,我也不太懂。”
“老人家嘛,一輩子都想這的那的,正常。”
“我覺得不是,因為我奶奶說過,之前有一個小道長去過我家,說三十年後,會有個有緣人來拿走這個,在拿走之前,那東西可保我們全家安寧;但有一點,那就是不要泄露。”
“不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回到家裏,客廳一片漆黑。
我隨意的躺在沙發上,也懶得去開燈。
那個傳家寶到底是什麽?長生不老,三十年前的小道長,建設路365號的故人。
如果要照這麽推斷的話,那這個人跟佘老三差不多。
也不盡然,佘老三也才三十來歲,三十年前也不會被人稱為小道長。
那到底是誰?
“生日快樂。”
一個禮花在我耳旁炸響。
客廳的燈突然被打開,黃永威跟趙然然、齊舒雅三個人站在餐桌旁邊,桌子上是一個蛋糕。
“生日?”
我從沙發上翻起來,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謝謝。”
“謝個JB,過來吹蠟燭許願。”
趙然然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說什麽好氣氛都能被他打破。
我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走到旁邊。
“許願吧。”
齊舒雅期待的看著我。
“我希望,我可以完成張真人留給我的任務,然後跟我深愛的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過一輩子。”
說完,我吹滅了蠟燭。
趙然然著手開始切蛋糕。
切好一塊,我剛要去拿,黃永威已經把蛋糕糊在了我臉上。
“大黃,我草你大爺。”
我咆哮起來。
……
鬧劇過後,我洗了把臉,脫掉沾染了奶油的衣服。
坐在床上,跟我媽通著電話。
“天玄呀,你都小半年沒回來了,在外麵工作忙嗎?”
“不忙,就是我現在剛升職嘛,所以要多費點心思……”
“嗯,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尋思個姑娘了,上次姓齊的那個姑娘就不錯,你這孩子,唉。”
“我知道了媽,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掛斷電話,我長出一口氣。
每次打電話都要把這件事情掛在嘴上,弄得我都不敢回家了。
“你在忙嗎?”
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我一回頭,齊舒雅站在我門口。
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我讓她進來坐。
“不忙,就是剛跟我媽通了個電話,你有事嗎?”
“沒事啊,就是挺想你的。”
她的手慢慢攀上我的肩膀。
“別這樣。”
我推開她,我也不知道我在執著什麽。
她很漂亮,但我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抵觸感。
“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啊…我也是這麽覺得,我就是想你工作挺辛苦的,給你揉揉肩而已。”
“那……謝謝。”
我背過她,她的手在我肩膀上捏來捏去。
挺舒服的。
“你說,季如霜現在在做什麽?”
“我不知道。”
我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
“你是來向我打聽她的?”
“不是,我就是好奇,當初孫敏跟你一起經曆過什麽,讓你這麽執著。”
“她替我擋了一刀,本該我死,結果她替了我,所以……”
“這樣啊,如果我……”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那晚安。”
“嗯。”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之後,她已經在樓下等我。
我剛要下樓,黃永威一把拽住我。
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接孫猴子。
我問他孫猴子不是回花果山了麽?
他卻說錢花完了,孫猴子在號子裏蹲著呢。
我擺擺手,讓他自己一個人去。
至於我,好好上班。
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窗外劃過的建築物,心裏出奇的平靜。
“天玄,我想去看看琴姐,你要不要一起?”
“楊琴?還是別了吧,她好像並不待見我,而且……”
“而且什麽?”
“她應該是個同誌吧?她是不是喜歡你?”
齊舒雅臉色一紅,然後小聲的說了個是。
“對了,她都請假半個月了,你沒打電話問她?”
“問了,她說家裏有事,忙呢!忙完了就過來了。”
“這有什麽可忙的,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呢。”
“說不定是忙著相親呢。”
“是麽?那我可得去看看了,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那個‘貞潔烈女’心甘情願去相親。”
“淨瞎說。”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公司樓下。
我伸了個懶腰:
“又是無聊的一天。”
“你可以選擇在家坐著,我包養你。”
“得了吧。”
一天的工作,無聊至極。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又跑過來讓我跟她一起去看那個什麽楊琴。
挺不想去的,無聊一天了,再去看她的臉色,真的沒必要。
不過頂頭上司都發話了,我就去唄。
光泰小區,五棟一單元樓下。
一輛法拉利停在了這裏。
正是我跟齊舒雅兩人。
“這小區挺豪華的,她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是你的三倍左右吧。”
“我擦,三小線城市,月薪三萬?”
“人家幹的活兒還比你多呢。”
說話間,我跟她乘電梯來到九樓。
敲了敲門,楊琴穿著睡衣出來了。
看到我們兩個,她又扭頭回屋。
進屋之後,我順便帶上了門。
“琴姐,你臉色這麽差,不舒服嗎?手上也也受傷了。”
齊舒雅把買的東西放在門口,坐到了她旁邊。
突然,我的目光瞥到了一個物件。
那是我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