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通道的牆壁上被撞出來一個一人高的窟窿。
這裏麵漆黑一片。
走過這個窟窿,幾個拐彎之後,就可以來到那個牢房。
牢房裏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他們的脖子上皆有兩個小窟窿,那是被咬出來的。
是僵屍。
哦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行屍。
他在尋找獵物。
但是這地下室中,唯一的活人就是……
不好!
跟老道士向入口跑去。
並且劈裏啪啦的槍聲也越來越響亮,也越密集。
來到這鬼屋的入口,地下室之中。
果然,一個穿著清朝官服的人趴在一個警察的身上。
警察的脖子已經被啃得稀爛,甚至露出白色的脊椎骨。
他雙眼露出絕望的神色,十指彎曲,顯然掙紮中已經死掉。
“你們他媽的是幹什麽吃的?”
霍步天看到我們,嘶吼一聲。
“動手。”
老道士飛身過去,一腳踢開這行屍。
我站在他身後,雙手提著行屍的領子跟褲子,雙手用力將他丟飛出去。
抓在櫃台上,他翻身起來,嘴角那兩顆獠牙異常突兀。
口中的鮮血順著櫃台滴落下來。
那警察的屍體被拖到一邊。
“天玄,我來了。”
黃永威推開人群,一柄鐵劍向我飛了過來。
我跳起來抓住這柄鐵劍。
入手的那一刻,老道士的眼神變了變。
拔出鐵劍,不用老道士開口我就衝了上去。
虛晃一招,我一劍朝他腿部刺了過去。
誰料他就像是開了掛一樣,身子在跳起來的半空中,一腳踢在我的背後。
轟隆一聲。
我撞在櫃台上。
不等我回頭,他人已經落在了我伸手。
他的手摁著我的腦袋狠狠的撞擊在櫃台上。
並且我的右臂也被他剪在身後。
我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指甲想往我的身體裏麵插。
“孽障,妄想傷我徒兒。”
老道士過來一腳踢開他,然後桃木劍刺進他的腹中。
我也顧不上矯情,回身就是一劍。
這一劍,砍在他肩膀上。
我想收回劍,卻發現被緊緊吸住。
我提腿向他肩膀踹去。
老道士與我一樣。
兩腳過去,他直接飛了出去。
老道士屬於那種打起來不要命的,上去衝著那行屍的腦袋就咣咣咣幾腳。
然後一劍插在了喉嚨。
一股黑氣從他口中噴出。
老道士拿出一張符紙,燃起之後丟在了那屍體上。
本以為這就天下天平,皆大歡喜,誰料那行屍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把我壓在了身下。
我有些惱火,這特麽又不是我給你上的引燃,你特麽的閃現過來弄我幹毛?
一招兔子蹬鷹踹開他。
我用膝蓋頂住他的脖子,然後一劍插進了他腦瓜子裏。
白色*濺了我一臉。
良久,不見他有動靜,我才起來。
雙腿的膝蓋被嚴重燙傷。
這下好了,不光胳膊,腿也要廢了。
……
“我自己吃吧。”
我臉色漲紅,看著坐在我床邊要喂我吃飯的齊舒雅,萬般無奈。
“你那隻胳膊還能動嗎?”
我輕輕抬一下都會有種異樣的痛感。
報以苦笑,我很‘不情願’的張開嘴巴。
吃過飯,她拿著碗筷出去。
我躺在床上,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
自從鬼屋那件事之後,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我雙腿大麵積燒傷,醫生建議我安心養傷。
經過這半個月,我感覺我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疼,但並不影響走兩步。
“怎麽樣?每天有個大美女喂你吃飯,爽的一批?”
“沒,就是感覺挺不好意思,曹格那邊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重度昏迷。”
“唉。”
“你也不要自責,又不是你的責任,導致他昏迷的不是你那一劍,而是他自己的意識,換句話說就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為什麽呢?”
“為什麽?他當著你、我、齊舒雅的麵擼管子,你說換個人,能好意思嗎?”
“倒也是,但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麽露骨?”
我看著門口臉色微紅的齊舒雅,訓斥了黃永威一句。
她進來之後隻是給我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就出去了。
“誒誒,說,昨天晚上你們在一個房間裏,有沒有幹什麽壞事?”
“你看我這狀態,我幹得了嗎?”
“我這不是問問嘛,關心一下你的生理問題。”
“如果你有大爺,我會考慮跟他發生關係的。”
“承蒙你商量,我沒大爺。”
他出去了,她卻進來了。
“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嗯,好!嗯?為什麽?”
“槐花村那邊開發工程要開始了,我身為總負責人,總要過去看看的。”
“也行,注意安全,還有,不要在那邊過夜,記得多帶點人。”
“知道了,又不是去惹事,老實說,我對那地方還是有點心理陰影的。”
第二天,她果然沒來。
黃永威丟給我一桶泡麵,就拿著百鬼榜離開。
我問他去哪,他沒有搭理我。
坐在客廳,我無聊的撥弄著手機。
咚咚咚——
玻璃門被敲得作響。
我回頭,是那老道士。
他手裏拿著一些補品,站在外麵。
我剛要起身,他就衝了進來。
“坐下吧。”
“前輩,您怎麽來了?”
“你叫我什麽?”
“……師傅。”
“這才對嘛,我這不是來看看你嗎?那小王八蛋每天都在家,我這也不好過來。”
他放下東西,坐在我對手,搓著幹枯的手。
“您熱嗎?”
“不是,當師傅的也不跟你廢話了,你那個劍能不能讓我看看?”
“劍?”
“就是那天我弄死那個行屍的時候,那個。”
“行。”
我一瘸一拐的回屋,拿給了他。
他捧在手裏,就像是黃永威抱著趙然然時候那樣。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
仿佛劍在他眼中,是絕世寶貝。
他雙手用力,鐵劍未動分毫。
“嗯?為什麽拔不出來。”
“拔不出來?”
我從他手中拿過,毫不費力的就可以拔出來。
“咦?神奇,不愧是她的東西。”
“她?你說的是誰?”
“當然是這把劍的上一個持有者,那個小姑娘。”
“是啊。”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張真人。
那個甘願站在我身前,為我遮風擋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