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吧?”
我站在窗前,看著剛剛睜開眼睛的齊舒雅。
“我這是在哪?”
“在家。”
“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記得我當時在跟他們談生意,然後我就喝了一杯酒,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後來感覺到有人在扒我衣服……”
“那村子裏麵大部分都是死人,是關大哥救了我們。”
“關大哥?”
“是啊,就是給我那張黑卡的人,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
“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
連著喝了三四杯水,齊舒雅才鬆口氣躺在床上。
她眼圈有些發黑,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疲倦。
“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好。”
我走出房間,孫猴子懷裏抱著一隻狗。
看我過來,他放下懷裏的狗然後在我身上聞了起來。
我一把推開他,一臉嫌棄。
“你身上有種很奇怪的味道。”
“什麽味道?”
“死人的味道。”
“去你大爺的。”
“俺老孫還不至於騙你,當年在地府十八載,俺老孫什麽沒見過?”
“你就沒一天正常過。”
汪汪汪。
地下那隻狗突然衝我狂飛起來,他夾著尾巴,齜牙咧嘴的。
看那樣子,恨不得上來咬我幾口。
這一次,我不得不重視他的話,我身上怎麽會有死人的味道。
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就說明我身上……
我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我,慢慢眯起了眼睛。
鏡子中,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然後在我的背後,出現一個老太太。
她手裏拿著一根鐵鏈,在我的脖子上繞了三圈。
雙手不斷用力的拉扯著。
我被嚇的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回來了,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天玄,猴子?嗎的人呢?”
樓下黃永威的聲音傳來。
我跑出去,他已經上來了。
穿著一件紅色的西裝,黑褲黑鞋,很騷氣。
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後,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禮盒。
我打開,裏麵是一塊手表,一眼就知道很名貴。
我剛要帶上,他就奪了回去。
“別誤會,這是那個土豪大大送我的,跟你沒關係,我就是讓看看而已。”
“這就是那個勞力士?”
“是啊,售價十萬多呢。”
“厲害了厲害了,這次去那都幹了點什麽,也不見你往這邊打個電話。”
“就是幫人家遷個陰宅而已,我跟你說,那個人賊幾把土豪……”
足足兩個多小時,他才嗶嗶完。
阿嚏。
我打了個噴嚏,感冒又重了。
吃了幾片藥,喝了一大杯熱水,才感覺暖和一點。
“這傻狗哪弄來的?”
“別亂動,那是哮天犬。”
“你又變成二郎神了?”
“我怎麽會是二郎神那個偽君子,我是孫悟空啊,我準備把哮天犬給撕吧撕吧吃掉。”
“沒毛病老孫,我去準備蔥薑蒜?”
“去,趕緊的!今晚吃狗肉。”
“好嘞。”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剛才還對這隻狗喜愛的不行,這一扭眼就要吃狗肉。
晚飯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
加上齊舒雅,我們一共五個人圍坐在桌前。
美美的吃上一口肉,喝上一罐涼啤酒,舒坦。
吃過飯後,黃永威把我叫到屋頂。
“你身上怎麽有種死人身上的味道。”
“為什麽你也這麽說?你不是幫人遷墳遷傻了吧?”
“還有人這麽說?”
“孫猴子。”
“那老混蛋懂個屁,不過你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我知道。”
我倒吸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他卻告訴我他有辦法一次性解決這件事情。
……
第二天一早,我跟黃永威去找霍步天借槍。
好說歹說總算借來兩把,而且隻有四顆子彈。
當然,這都是我那張卡的功勞。
“工具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去找場地了。”
“你這個辦法靠譜麽?我怎麽覺得不太行呢?”
“聽我的準沒錯。”
晚上七點鍾,我跟他兩人開車來到郊外的一處爛尾樓。
我手裏提著大部分的工具,包括那兩柄槍跟一張折疊的桌子。
找到一個寬敞一些的房間,我坐在房間的正中央。
右手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
“可以開始了。”
“有用嗎?”
“有。”
我咬咬牙,用刀在左手掌心劃了一道。
把手摁在一張黃紙上,上麵有了我的血手印。
“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吧。”
他讓我退到一邊,雙手並作劍指,點在那張印有我手印的黃紙上,然後手腕一抖,符紙化作灰燼落入麵前的水盆裏。
頃刻間,盆裏的水變成血紅色。
通過水盆,我可以看到兩個老人正慢慢向我們這邊走來。
我臉色未變,伸手摸了摸背後的鐵劍。
不知道危急時刻,會不會像上次在鏡子裏一樣,張真人出現救我。
嘩啦嘩啦——
外麵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
我心中一緊,就要拔劍。
“別亂動,他們看不到你。”
“啥?”
“別說話。”
門口走進來兩個老人,正是武家莊那個,他們手裏都拖著一條鐵鏈。
嘩啦。
鐵鏈從我麵前劃過,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黃永威手裏抓著那把手槍慢慢向後退去。
那老太太走到桌子前,然後一頭紮進了那水盆裏。
白色的頭發被染成了紅色,異常猙獰。
轟隆一聲。
麵前的桌子被她手中的鐵鏈砸成兩半,還有靠在牆根的黃永威也被鐵鏈撕成兩半。
我一怒,拔劍就要上前。
這時候砰砰兩聲槍響傳來,那老太太直接被爆了頭,軟在了地上。
門口站著黃永威。
我愣了,他是怎麽出去的?
“天玄,低頭。”
我下意識的低一下頭,感覺一根鐵鏈從我頭頂掃過去。
我順勢一滾,滾到了門口。
“你怎麽……”
“做完這事再說。”
我拔出劍,然後向輪過來的鐵鏈砍去。
一陣火花,我感覺手腕失去了知覺,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你掩護我,我去拿另一把槍。”
“我……”
我還沒說話,他已經竄了出去。
我用左手抓起鐵劍,傷口瞬間就崩開,血流了一劍。
抬劍劈過,當啷一聲。
鐵劍直接脫手而出。
而這一鐵鏈,也掄在了黃永威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