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為然的哼哼一聲,然後跟在蕭長風後麵走到大殿。
落座之後,他揮手示意一位弟子去取來那封書信。
那封信很厚,裏麵肯定不隻是信那麽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張陣圖應該也在裏麵。
我往門口看了一眼,季如霜站在那裏。
但不知為什麽她不進來。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不看看嗎?”
蕭長風看我把信封揣進兜裏,出言問了一句。
“不了,既然是張真人留給我的,那自然是我一個人看,如果現在看了,難免會有圖謀不軌的人來暗算我。”
“也好,也好。”
蕭長風沒說什麽,但是他旁邊的潘長老可就不高興了。
那樣子就跟我殺了他媽一樣。
我也沒有搭理他,有一茬沒一茬的跟蕭長風客套了一番。
“天玄,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錯,不知道你有沒有……”
“沒有,上一次遭的罪,我不想再遭第二次。”
“這…也好!不過你依舊是我茅山的貴客。”
“非常榮幸。”
“聽說,你得到一份兒降妖譜殘卷?”
“降妖譜是什麽?”
見我這麽問,蕭長風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清水。
我心中冷笑,不過嘴上說,“不知道蕭前輩是聽哪個狗東西說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放肆。”
清水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瞪了回去。
“蕭前輩,不知道清水道長跟我口中的那個狗東西有什麽關係?”
“那倒不是,隻是這道門聖地,不可多出現那種汙穢的話而已。”
“這樣啊,那還真是多有得罪了。”
我扭過頭,衝清水拱了拱手。
看到他臉都氣的通紅,我得意笑了笑。
“天玄這次來準備住多久?”
“不住多久啊,我本來準備拿了東西就走呢,不過我這人有點念舊,想去張真人的房間坐坐。”
“這…可以。”
蕭長風親自陪著我來到那個小院。
“那間房裏誰在住?”
“那個是清水,如果你想住下來的話,我可以讓他給你騰出來。”
“不必了,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嫌髒,不像某些人。”
我這話,是說給清水聽得,也是說給季如霜聽得,可能更多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吧。
從我被趕下山到現在,也有大半年過去了,而且清水一直都跟她住在一起,我這心裏總是有點不舒服。
更何況上次在我婚禮上,她跟清水表現的挺親密的。
“如霜,去打開你的門吧。”
“是,師傅。”
她低頭走過,過去打開了門。
“師傅?”
“是啊,我已經收如霜為徒了。”
“這樣啊。”
“隻不過我們茅山人才稀疏,本來準備把如霜許配給你。”
“還是算了,我隻是一個畜生而已,都會給別人下藥了。”
我說完,抬腳走進房間。
裏麵的布置雖有從前的樣子,但是大部分都已經變了。
我坐在桌子旁,笑嘻嘻的看著門外的清水。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蕭長風看出我的意思,扭頭讓清水去打掃一個房間,今晚他有要事跟我商量。
清水極不情願,剛要離開,就被我叫了一聲。
我走到他旁邊,問他上次的藥,是誰下的?
他說不知道,可能是哪個小毛賊吧。
我也很讚同的點點頭,說了句可能還是那個狗東西下的藥吧,真該讓他全家死絕。
他被氣的牙齒都在打顫。
“清水,天色不早了,還不快去?”
“是。”
清水離開,蕭長風也把其它人趕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我們兩人。
“蕭掌門有事?”
“算是吧,我挺想知道天曦留下的那封信裏麵是什麽。”
“是嗎?”
我從畫裏拿出那個信封,當場打開。
裏麵是四副畫,而且是毫無關聯的四副畫。
看到是畫,蕭長風有種鬆口氣的意思。
隨手把畫揣進兜裏,我拿起桌上的差距倒了杯茶。
“喝嗎?”
“好。”
我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水壺遞給了他,想喝茶就自己倒唄。
他幹笑幾聲,自己倒了一杯。
“天玄,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這裏住下?明日再走?”
“也好,那我的房間?”
“就在清水的旁邊,我知道你們兩個有過節,也知道上次是清水下藥陷害你,但是她師傅潘長老於我茅山有莫大的恩情,所以我不便嚴懲。”
“理解,你們是一家人。”
走進清水給我打掃好的那間房。
我吧嗒的一下嘴,說了句還行。
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就坐在房間裏的桌子旁端詳起這四副畫。
明明是四副毫無相幹的東西,為什麽還要留給我?
而且蕭長風他們真的沒有拆開來看這幾幅畫?
我多多少少有點不信。
看時間差不多十點了,我把四副畫重疊在一起準備對折一下。
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四副畫放在一起是一張八卦圖。
而且跟當時的九宮八卦鎖妖陣一模一樣。
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張真人果然是張真人。
竟然會用這種方法把陣圖留下來。
收好東西,我躺到床上睡了起來。
一覺到天亮,我直接去找了蕭長風。
他是茅山扛把子,我離開總得給他打聲招呼。
他心裏想的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他親自送我到山下,這個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回荊州的飛機上,我的手揣進了兜裏。
突然,摸到一個類似於紙條的東西。
媽蛋!
我連忙掏出來,上麵是一行字
“我知道降妖譜殘卷在你手中,這件事情務必要保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也懂。”
落款是蕭長風。
我心中一驚,他是什麽時候把紙條塞進我口袋裏的。
他這紙條是什麽意思?
警告我他知道我有降妖譜向我示威?還是充好人?
隨著幾個小時的航程,我回到了這座城市。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我一個人走出機場。
“張天玄。”
“誰啊。”
我回過頭,齊舒雅的車停在一旁的馬路邊,她站在車旁。
我笑笑,小跑過去。
“走,我來接你回家。”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我當然知道了。”
“那你可以去擺攤算命了。”
我坐上她的車趕回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