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口氣,身子依靠在房門框上點燃一支煙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直播行業這兩年如火如荼我知道,但沒想到一個女的竟然會播這種驚悚的。
“那這玻璃杯摔碎一地也是安排好的?”
“工作需要,現在這些觀眾口味刁鑽的很,就喜歡這種真實的,你呢?做什麽工作的?”
“我啊,我是道士,不是說過了嗎?”
“道士?別扯了,就你剛才那樣還道士呢?”
“愛信不信。”
“好吧我信了,我正愁最近沒段子呢,遇見過啥靈異事件沒有,給我講講”
我搖搖頭,白天不說人,晚上不提鬼,這是個規矩。
“那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看我不說話,她推了我一下。
“恩。”
我隻是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發表意見。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睡吧,我也走了。”
“我送你。”
剛出樓道門,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麽邪乎?
……
躺在她家裏的沙發上,回憶她剛才恐怖的尖叫,誇張的鬼裝,還讓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我還沒睡著,又聽得她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刺耳瘮人的慘叫聲,有男有女。
我渾身抖了一個激靈,尋思這姑娘長的這麽漂亮,偏偏愛好這工作,恐怖直播,一般人誰能接受的了呢?
一晚上我都沒有好好睡過,生怕被她這麽一驚一乍的給嚇出來點好歹。
大概天快亮的時候吧,我打了個哈欠,尋思著上個廁所呢。
一腳下去,啪嘰一聲。
我低頭一看,地板竟然全部都是殷紅的血。
怎麽回事?
我有些害怕,抬頭看去,這血竟然是從那女孩的房門下流出來的。
我用手沾了一些,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並不是道具,而是貨真價實的血。
我一腳踹開她的房門,我被眼前的一些給驚呆了。
床上躺著兩個人,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紋身,但是他們的腦袋都被一種鈍器從中砸開。
雙手雙腳不規則的擺放著,而且看那樣子手腳筋已經被挑斷。
但是那個女孩卻不見了。
我後退兩步,感覺我攤上事兒了,弄不好還會被官司給粘上。
一口氣跑出這個小區,我回到了家裏。
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應該不是幻覺,不是鬼打牆,如果是的話,怎麽能瞞過我的陰陽眼?
哢擦——
我抬起頭,黃永威正好開門進來。
“剛打完炮嗎?怎麽滿頭大汗?”
“大黃,我可能撞鬼了。”
“哦,這事兒還用跟我說嗎?對你來說這不是正常嗎?”
“你聽我說。”
等我說完這事兒,黃永威麵色嚴謹的看著我。
半晌,他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天玄啊,你個悶騷,沒想到你自己還會去酒吧釣妹子,你說你跟妹子過夜就過夜唄,你是裝什麽比啊。”
“去你大爺,我跟你說正經事兒呢。”
“真的?”
“真的,知道什麽情況嗎?”
“不知道,那天晚上除了直播還有什麽沒有?”
“除了直播?哦對,她說別過來,她還錢之類的話,好像有人要強.奸她一樣。”
哢——
黃永威打了個響指:
“事情就是這樣咯,那個叫新澤園,其中那棟樓沒人住知道為什麽麽?”
“為什麽?”
“我也隻是聽說,十多年前的時候那裏剛蓋起來小區,然後有個老太太就住那棟樓,每天早上都會出去賣早點,豆漿油條之類的,但是老太太有個不孝順的兒子;好賭成性,每次都被人攔住在樓下毆打,老太太盡管生氣,但還是處處包容這個混蛋,結果大年初一的那天,這小子負債太多,被人活活打死。”
“繼續啊。”
“然後老太太也一名嗚呼,但是誰都不知道,老太太還有一個女兒,那個放高利貸的‘大哥’跟自己的一個小弟,在追債無果的情況下就把那個女孩給強奸了,最畜生的是他們把老太太的人頭給丟進鍋裏給煮了,當時這件事情聽說轟動了很久,都驚動市局了,結果後來也不了了之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那時候你才十來歲吧?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新聞麽?有種通訊設備叫電腦?”
“為什麽最後不了了之?”
“錢,真是個好東西呐。”
他說著,起身向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回頭問我想好午飯吃什麽沒有。
回應他的,自然是我腳上的鞋子。
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梳理著黃永威說的東西。
跟那個女孩昨天晚上被我看到的東西幾乎完全銜接。
而且鍋裏煮著的那顆頭顱,似乎還真是個老太太的。
但是她為什麽非要讓我去呢?酒吧那麽多人。
起身來到樓上,黃永威正在打遊戲。
“大黃,你說這事兒會不會纏到我身上。”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既是肯定會纏到你的,不然為什麽酒吧那麽多人偏偏找上你?”
“那該怎麽解決?”
“百鬼哭樓的時候,就是她現行的時候,到時候你可以用百鬼榜收了她,可能現在你不懂,不過我說一個東西你肯定會知道。”
“什麽?”
“鏡魂。”
“不懂。”
“不懂就對了,不過你也沒必要去找她麻煩,她既然把你叫過去嚇你一頓,那估計是不想讓你去管這攤子事或者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你去管這件事,到時候你拒絕了就行。”
“為什麽?”
“她既然能讓你去,那就說明她有足夠的實力弄死你,但她沒有弄死你說明不想跟你交惡,隻是讓你知難而退,不要阻攔她複仇…複仇?你打電話問問十年前的那樁強奸案有沒有人入獄。”
“好。”
跟他認識已經兩年了,他想的我差不多都能猜出來。
我給霍步天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十年前的檔案那也得查好久呢,不過既然我想要,那他就委托人去給我查查之類的。
無非是想讓我欠他個人情罷了。
這種人情欠了也就欠了,上麵有人保辦事兒嘛。
下午三點鍾,他給我打來電話。
是有一個人因為這事兒入獄了,那個人叫汪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