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裝模作樣的跟他碰了一下。
等過去之後,黃永威把嘴裏的酒吐了出來。
同桌的人一臉嫌棄,他卻不以為然。
“怎麽還吐了?”
“沒一點常識麽?鬼敬的酒,你也敢喝?”
我臉色一白,剛剛我確實喝了一口。
“不過喝了也沒事兒。”
他這句話讓我的心剛放下來,他就來了句最多折點壽。
大黃,我草你大爺。
……
晚上,是兩個人洞房的時刻。
窗戶外麵,我倆貓在這。
“你說,我們偷看他們洞房,是不是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這叫現場直播。”
黃永威從褲襠,沒錯就是褲襠,掏出一把金錢劍。
然後用帶來的八卦鏡引下一束月光。
金錢劍散發出赤紅色的光。
“一會兒,我去幹他,你帶她走,哦對,這張符給她,不然還會有青頭鬼找上他。”
我接過符紙,黃永威就偷偷摸摸的向屋門口爬去。
村裏就這點好,可以貓著,要擱市區,估計得完犢子。
突然,黃永威衝了進去,金錢劍向那青頭鬼射去。
兩人估計正在進行著不可描述的動作,突然尖叫聲大作。
隨著轟隆一聲,我也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抓起旁邊的床單我就蒙在了劉璐的身上。
然後被這張符貼在了她背後。
把她從屋裏抱出來,我又折了回去。
黃永威跟青頭鬼站在屋裏麵對峙。
“道士,你我無冤無仇。”
“是啊,但是我就是看不慣妹子失身給你,而且還是個大奶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動手。
“快動手啊,這十裏八鄉的一嗓子就能喊過來幾百人,不想活了?”
“他是鬼,我們是人。”
黃永威說著,往床上看了一眼。
當看到那一片紅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然後抓起我的手就跑。
翻過牆頭,我們兩人玩命兒的狂奔。
車就停在村口。
駛離這裏之後,我的心才放鬆下來。
“剛才跑什麽?”
“青頭鬼破了身就可以腳跟著地,到時候我們有理說不清,懂?”
“艸,晦氣。”
“好好的跟你參加什麽婚禮,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青頭鬼怎麽辦?放任他?”
“不然呢?青頭鬼過了今晚就會投胎,我也沒辦法了,順其自然吧。”
……
回到家裏,齊舒雅跟趙然然坐在客廳上喝著茶水。
“哪去了?”
僅僅一聲,黃永威就慫了,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了我。
我也沒說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無聊的看著電視,我有了一絲困意。
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我就回到房間。
“你看著幾款婚紗好看嗎?”
齊舒雅手裏拿著一個相冊。
我接過來翻了幾下,確實挺好看的,而且她身材也撐得起來。
說了句自己看著就行,我躺在了床上。
“我們什麽時候拍婚紗照?”
“婚紗照?”
我一下子從床上翻起來,是啊,光決定結婚,這婚紗照還沒拍。
感覺一陣頭大。
看我這樣,她起身抱著相冊離開。
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去。
半夜,我是被凍醒的。
阿嚏——
打了個噴嚏,我脫掉衣服,鑽進了被窩。
“天玄,起床啊。”
第二天一早,黃永威就來砸門。
我拉開門,他人模狗樣的站在門外。
“你特麽嚎啥?”
“不是今天去拍婚紗照嗎?”
“我…你怎麽知道。”
“少廢話,穿衣服去。”
拍完婚紗照之後,已經下午三四點鍾了。
為了保證攝影的質量,還不讓我吃飯。
難道我吃飯跟攝影師的技術也有關?
不過我也沒多嗶嗶,不想去掃齊舒雅的興。
就這樣,我盼星星盼月亮的不要讓時間過那麽快。
但還是到了這一天。
而這一天也是我跟齊舒雅結婚的日子。
也是我活這麽多年以來,唯一一次心情最沉重的一天。
坐在我家的床上,我整個人都有些秘密。
看著樓下的一堆堆賓客,我很想說這婚不結行不行。
嘭——
“天玄,走,去接媳婦了。”
黃永威很積極地把我從屋裏薅了出來。
這是我們的習俗,我爸媽也站在院子裏開心的看著我。
我住我家,齊舒雅跟趙然然住在荊州的家裏。
按照規矩,我要到那邊去接她過來,拜天地!洞房也在這邊。
坐上車,我心情越發沉重。
婚車司機是我一個發小,隻不過後來很少見麵。
“天玄,怎麽結婚了還這表情?新娘子不漂亮?”
“不是,隻是……算了,你不懂。”
黃永威把我的表現盡收眼底,我的想法他也知道,可這也沒辦法。
都怪我當時說要結婚。
車子緩緩開進荊州市,後麵的車輛匯聚成一條長龍。
不明白找這麽多車幹嘛,坐不坐的完。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樓下。
我拿著一束鮮花,踩著皮鞋往走上走去。
她的伴娘團也不少,二十多個堵在門口,非得要紅包才給開門。
黃永威嘿嘿上前,二十多個紅包就從門縫裏塞了進去。
“這麽多?”
“一個裏麵一百塊。”
“這個很騷氣。”
我也樂了,這小子啥時候都能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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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到三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上手推門。
門直接被推開,那些個女孩倒了一地。
黃永威怪叫一聲,上去扶人,實則是占便宜。
我嘴角勾勒起一絲弧度,抬腳走向三樓。
我的房間,齊舒雅就在那裏麵等著我。
我心跳難免有些加速。
咚咚咚——
我敲了敲門:
“我來了。”
“你來個毛啊,拿紅包說事兒。”
是趙然然的聲音,她的話讓我們所有人忍不住汗顏了一下。
真特麽彪悍,哪有結婚這麽說新郎的?
“怎麽辦?”
我回過頭求助。
“這種事情得靠蠻力,推門。”
我雙手抓住門把手,然後用力。
趙然然那小身板又怎麽會是我的對手?
單薄的門直接被我給推開。
齊舒雅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盤腿坐在床上。
我捏了捏鼻子:
“我來了。”
這時候,黃永威推了我一把:
“別墨跡,我們等著吃飯呢。”
我抓了抓頭發,給她穿上鞋子,抱上婚車之後,駛回徐州。
接下來的程序就是拜天地。
我站在爸媽麵前,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婚會結的這麽倉促。
院子裏有很多人,卻在我一個不經意的回頭中,看到了一個我極不願意看到的人,也是最無法麵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