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推了推牢門,發出一串響聲。
看到我,他淡漠的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跟我走吧,我來救你。”
“嗬,救我?你不是不救嗎?”
我一愣,這小子什麽情況?早上還要死要活一千萬的,現在就這樣了。
“給你三分鍾考慮時間,出來了,我救你,不出來!你就等死。”
我說完,走出監獄,坐在院子裏的花池邊上。
剛點燃一支煙,他就被一個獄警領著出來了。
“哥,你真救我嗎?”
他眼中滿是恐懼。
我丟掉手中的煙,用腳踩滅之後點點頭,救!
回到他家裏,沒想到竟然正在辦喪事。
而那個死者就是他老爹,也就是被撞死的那個老頭。
我一愣,沒想到不想管這事兒,這事兒還偏偏找上我。
“你爸怎麽死的知道嗎?”
“不知道。”
“被那個女孩給推車撞死的。”
“不可能吧,那天晚上殯儀館的司機喝多了,結果……”
他說著說著,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看著我:
“哥,不會是真的吧?”
“你不信?”
“信信信,去給你準備點朱砂毛筆,還有黃紙,一會兒我給做個法,然後把她送走。”
“謝謝哥,謝謝哥。”
等準備好這些,我拿出一塊黃布鋪在了桌子上。
用毛筆畫出三張鎮壇符,然後又畫了兩張百解驅鬼符。
丟給他一張,我讓他脫掉身上的紅衣。
拿出一個火盆,我丟進去。
剛要點火,就感覺耳旁傳來一絲寒意。
一陣陰風刮過,她出現在我麵前。
我退到壇後,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是你。”
她的聲音冰冷的可怕。
“姑娘,我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你放心,他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我會把他送到監獄。”
“那你為何還要來此?”
“渡你。”
“渡我?你是和尚?”
“不。”
“那你談什麽渡我?我需要你渡嗎?我報了仇,自然就會跟勾魂陰差下地府。”
“這……”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都說了報了仇會去投胎,我在這麽做,貌似有點……
“反正,她做了錯事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我不能讓你殺他。”
“讓開。”
她的臉開始變得像是結了冰一樣,眼睛跟鼻子也冒出了血。
她每靠近我一步,我就感覺溫度下降好多。
感覺整個人就像在冰庫一樣。
還不等我回過頭,她已經從我身上穿了過去。
我抓起桌上的黃符,想要去貼她。
但是一直強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回頭,陰差!
他麵色鐵青,頭上戴著古時候官帽,官靴,官府,胸口一個卒字。
我大驚,連忙施禮。
“他陽壽已盡,就算活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
“可是……”
後麵的話,我沒有說出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子死在我麵前。
他手腕被割開一條深深的傷口。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耳旁一涼,陰差跟那女孩同時不見。
我有些落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是來救人的,沒想到他就在我眼前被殺,我還不敢去阻攔。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回家裏的。
吱——
一聲急刹車的聲音,我被一輛車撞倒在地。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有的,隻是他死之前絕望的眼神。
那個女孩連著殺了他們父子二人,可我還……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睜開眼睛。
“你沒事兒吧?”
“沒,你怎麽……”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走路也會被車撞。”
齊舒雅手裏拿著毛巾給我擦掉了頭上的汗。
我長籲一口氣,感覺我這一次被車撞,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你怎麽了,唉聲歎氣的,被女朋友甩了?”
“不是,我隻是……算了。”
這時,門被推開,黃永威提著一兜子梨,跟一束黃色的菊花走了進來。
我臉一黑:
“草你大爺,我是死了嗎?”
“我不是給你的,而是給旁邊那位的。”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僵住了。
我旁邊那位?可我這個病房就是個單人病房啊。
他的臉色很嚴謹,似乎那個跟我做伴兒的朋友,很強。
過了一會兒,他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倆那模樣還真挺逗的,這明明就是個單人病房,說說怎麽回事,我這出一趟門,你怎麽還出車禍了。”
我看了一眼齊舒雅,她很懂事的起身離開。
“我去救人,結果卻讓他當著我的麵被一個女鬼給弄死了,而且那個陰差還說他陽壽盡了。”
“我知道啊。”
“知道?”
“嗯,我之所以不回去,就是為了躲這件事情,你知道的,我們嶗山很牛逼的,如果我堂堂嶗山掌門怕了一個陰差,那不是有損威風嗎?所以我就出去躲兩天。”
“你他嗎……”
“別生氣別生氣,你也不用過意不去,人死由天定,他注定是個短命鬼,我們誰也沒辦法不是?我這有個好消息,聽嗎?”
“說。”
“陷害你的人已經被抓到了,就是那個清水,不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給他關了幾天就給放回去了。”
“特殊原因?誰抓到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跟你那個X的卡片有關係。”
“也不知道拿著那個卡片,是福是禍。”
“車到山前必有路,安心養傷吧。”
……
一個月後,我出院了。
多年在部隊養好的身體素質,被撞這麽一下根本不算什麽。
出院的那天,我誰也沒讓誰來。
隻是想一個人走走,那次的事情依然縈繞在我心頭,給我的壓力依舊未減。
是我實力不夠,還是天道真的不可逆?
生老病死,天道輪回?
真如定律那樣不可逆反?
嘩——
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濺起的水花飛在我臉上讓我打了個激靈。
想那麽多幹嘛?
我自己都像是個蒲公英一樣身不由己,還擔心什麽別人?
我搖搖頭,打車回家。
晚飯是趙然然跟齊舒雅兩人一做的。
這也是給齊舒雅送行的飯,明天她就要回到自己家去住了。
她住這裏時間也不短,雖然有各自的房間,但我感覺仍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