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愣著,去弄兩盆水過來,一會兒有用。”
我不敢耽擱,連忙去端了兩大盆水過來。
這時候地上的藤條已經堆了一大堆,而且那老頭還在從褚馨馨的肚子裏往外拔。
這到底有多少藤條?
又拔了一會兒,這老頭才停下手來。
死掉褚馨馨肚皮上的符紙,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他在那第一盆水裏麵洗了洗手,然後又去第二盆洗了洗手。
我有些惡寒,洗手也要兩盆水。
“行了,把她送到醫院輸點營養液就行了,手術費二百,你們誰給?”
老頭拿手在身上那油乎乎的衣服上擦了擦。
“這是一千,前輩您拿著。”
我笑著遞上去一遝錢。
“呸,你這是在侮辱我老人家了?”
老頭兒從裏麵抽出兩百,然後下樓離開。
黃永威去送,而我給褚馨馨拉好了衣服。
“馨馨沒事吧?”
齊舒雅從外麵跑了進來,緊張的看著褚馨馨。
“他沒事,前輩已經把降頭給解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撿起地上的藤條,我拿著來到樓下。
“你下來了?她沒事兒了吧?”
“誰?”
“還能有誰?齊舒雅唄,這一次你可做了一次英雄,還不趁機拿下?”
“你想多了。”
“那些藤條你準備怎麽辦?”
“扔掉啊。”
“燒掉吧,畢竟是降頭,邪性東西最少用火燒掉。”
“也是。”
燒掉這些藤條,我又跟齊舒雅一塊把褚馨馨送到醫院。
三天後,褚馨馨終於醒了過來。
所有人高懸的心也放了下去。
又過了小半個月,褚馨馨恢複的很健康。
但是褚馨馨的父母也聽說這件事情,把褚馨馨給接到了他們那邊。
仿佛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天玄,你感覺你的實力怎麽樣?”
“實力?滾犢子,你一天天能正常點嗎?”
“你想哪去了?我想問你對道術的研究。”
“那些我都懂,但是我好像隻局限於懂這個層次。”
“你本事是有,但是你沒有經驗,懂我的意思嗎?百鬼榜還差多少?”
“十七個。”
“剩下的這些,你自己去完成吧,鍛煉一下你自己。”
“這…能行嗎?”
叮——
“生意來了。”
黃永威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然後丟給了我。
“給我看這個幹嘛?楚河鎮蘆潼村,一個小男孩因學業無成在家上吊?”
“你以為這是簡單的上吊?你看看其他的。”
“嗯?腳上掛著秤砣,紅衣……這是?”
“沒錯,你應該也聽過重慶紅衣男孩的事情吧?這種死法是茅山的一種秘法,可以把死者的七魄打散,然後攝取他的生魂,祭煉小鬼,茅山以養小鬼揚名的,這事兒你自己心裏有點B數,所以這件事情,你去最合適,而且你要趁早。”
“但這隻是新聞,又不是什麽鬼神,我們貿然過去。”
“去找霍步天,用百鬼榜收了他,你不是想著早點完成百鬼榜過普通人的生活嗎?奮鬥吧騷年。”
……
當天下午,礙於麵子,霍步天親自帶我趕到這個蘆潼村。
村口的一個挺豪華的三層小樓外停著幾輛警車。
“這家子人是村長吧?”
“誒?你知道?”
“除了村長,誰能這麽有錢?”
“精辟。”
來到二樓堂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穿著紅色的裙子,雙手雙腳都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掉在屋頂的吊燈上,腳腕上還綁著一個能有兩三斤的大秤砣。
“所長。”
一個警察走過來。
“為什麽不放下來?”
“這家子的人不讓放下來,說什麽放下來之後家裏會見紅,還要找什麽陰陽先生。”
“不用找了,我旁邊這個就是,放下來吧。”
說這話的同時,霍步天還看我一眼。
見我點頭,才命人放下來。
我繞過那幾個警察走過去,扶起這男孩的脖子,從頭頂上拔出了一根針。
沒錯了!就是茅山的分魂術。
而且這根針八成也是用屍油泡過的。
分魄針、鎖魂紅衣、墜魂秤砣、腳不著地避免接地氣被鬼差發現。
好毒的手法。
“霍老哥,他們村長呢?叫他過來,我有事問他。”
我剛說完,就看到一個幹瘦幹瘦的老頭兒走了過來。
“年輕人,你找我。”
“老人家,這個是你孫子?”
“是,警官,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把他繩之以法。”
“這個自然,你先告訴我!你在村子裏麵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而且這個人又正好知道您孫子的生辰八字之類的。”
“這個知道的人多了。”
“那你們村子有沒有人會土方的?”
“土方?是學過東西的?”
“對,著紅衣鎖魂秤砣墜魂,雙腳離地一尺,魂魄便不能隨土而遁,引魂針開泥丸宮引魂魄出竅,用死者的骨殖或者生前常用之物作為養鬼之器,在極陰之地養四十九天之後就是一厲鬼,除非專業學過的人,不然不會有人懂這個。”
“有,是萬老大。”
我聽後看向霍步天,他衝身後的警察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一個地中海發型的中年人就給帶了過來。
他腳上趿拉著大拖鞋,大大咧咧的,嘴裏還叼著一支煙。
“怎麽了叔,孫子死了還辦酒席?”
“萬老大,嚴肅點。”
霍步天瞪了瞪眼。
“聽說你會土方?”
“屁的土方,我就是茅山的人,你也是吧?我在茅山上見過你,被那個叫清水的給揍了一頓丟下山的廢物?”
“你……”
我有些氣的想揍人。
“想打人?來啊。”
“真你嗎人渣,霍所長,我懷疑就是他殺的人,先把他扣起來吧。”
霍步天也早就看他不爽了,直接就讓人給弄回所裏了。
“老人家,這屍體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就先帶走了?”
“不介意,你們一定要查明真凶。”
剛要離開,黃永威一路小跑過來:
“這屍體不能動,屍體沾地之後三天不離家,不然要出大事情,你就現在這裏守著這屍體。”
他衝我擠眉弄眼的。
但我不懂,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看那樣子不像是假的。
沒辦法,隻能我留下守著這男孩的屍體。
夜裏,我正坐在堂屋玩手機,突然聽到放著屍體的那個西屋傳來下地走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