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臉色突變,黃永威察覺出來點什麽,便問道:
“你在我們剛到這的時候在井裏麵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我自己的臉,所以……”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後背都是涼的,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黃永威一聽,也有點慌,拉著我就翻牆出了這小院。
剛翻出來,就看到有幾個人拿著燈籠往我們這邊走來。
“再翻回去。”
躲在牆角下麵,我們兩人誰也不敢說話。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從我們頭頂走過,卻聽不到腳步聲。
“他們不是人。”
黃永威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你怎麽知道?”
“不信你自己起來看看?”
我扒著牆頭,通過花磚的縫隙看過去,他們竟然是幾個宮裏的太監。
藍色的太監服,手裏提著的是一盞燈籠。
我大驚,連忙從牆頭上下來。
結果也不知道了,竟然踩到了一個樹枝上。
哢擦一聲脆響在這時候格外的刺耳。
然後我就聽到那幾個太監的聲音,他們說的並不是普通話,有些像少數民族的話。
不過也對,清朝都是滿族的人嘛。
“怎麽辦?”
“你丫個掃把星。”
“你他嗎的不說來看這口井,我們能陷入這樣的局麵嗎?”
“走吧,跳井。”
“你瘋……”
後麵那個‘了’還沒說出來,黃永威已經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我有點害怕,我天生水性就不好,而且又是這口上百年的鬼井。
算了,橫豎都是一死。
我一咬牙,雙手撐著井邊跳了下去。
這口井下麵隻有一些碎石頭跟木頭,除了這些再無旁物。
“大黃,你在哪呢?大黃?”
我心中一突,不帶這麽玩兒的吧,每次關鍵時刻這孫子就找不到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伸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拖到了井的一角。
那個最黑暗的地方。
“噓,你喊個*啊,是不是嫌上麵那群哥們找不到你?”
看到黃永威,我提到嗓眼的心也放了下去。
外麵傳來悉悉碎碎的說話聲,而且一個燈籠也從井口放了下來。
看到燈籠,我們兩個人又往黑暗中縮了縮。
過了一會兒,外麵沒了那種悉悉碎碎的聲音。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將近淩晨兩點的時候,我跟黃永威才從井裏爬上來。
我們基本上摸清了那些太監的巡邏時間段,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巡邏一次,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半個時辰。
翻出小院,我們貓著腰往外麵走去。
結果剛出禦花園就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二十多個宮女排著隊,由一個穿紅衣服的太監領著,經過這裏。
我能看到他們,他們自然也能看到我。
那太監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我整個人一哆嗦。
“怎麽了?”
“碰到茬子了。”
沒有二話,黃永威拉起我就跑。
但是這麽黑,我們兩個人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竟然越跑越遠。
“這裏麵不是有路標嗎?我們該怎麽出去?”
“你看看周圍,有個毛路標。”
我往周圍看去,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就在清朝一般。
周圍都是蠟燭跟燈火,哪還有什麽電子眼跟路標。
“穿越了?”
“不是,我們隻是湊巧進入了一個次元空間,這些跟你說你也不懂,算是半個幻覺吧。”
“怎麽出去?”
“別慌,先躲進去再說。”
“狗洞?”
……
等身後的那些太監跟士兵全部跑過去之後,我們兩個才從狗洞裏鑽出來。
“現在怎麽辦?”
我剛問完,就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回過頭,一個穿著盔甲的人手裏拿著一把冒著寒光的刀夾在我脖子上。
黃永威跟我的待遇也一樣。
“大膽刺客,企圖行刺皇上?”
皇上?
我有些懵逼,難道我們真穿越了?
剛要開口,卻看到黃永威衝我搖頭。
我張著嘴搖了搖頭:“啊吧啊吧啊吧。”
這人一拳砸在我肚子上,拉著我跟黃永威就向一個方向走去。
我認得這條路,這好像是往乾清宮走的地方。
乾清宮前,一個身著龍袍的人坐在一張龍椅上,下麵全部都是身著藍色官服的人跟一些穿盔甲的。
難道他們在上早朝?不應該啊。
而且那個穿龍袍的,並不像是皇帝啊。
這時候,我一回頭,卻看到黃永威輕而易舉的放倒了這幾個把我們押過來的人。
“別看了,快走,那個東西我們惹不起的。”
“那是什麽?為什麽穿龍袍?”
“是鬼王,下麵那些,是在這地方被處死的一些貪官汙吏,這叫鬼上朝。”
跟黃永威沒走幾步,就感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傳來。
扭頭一看,那些鬼竟然全部都向我們走了過來。
“馬幣,跑。”
其實不用他說,我已經跑了起來。
但是這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兩個人……
沒幾步,就被他們給扣了下來。
兩人跪在鬼王的麵前,猶如當時的犯人一樣。
“兩個毛賊,想推翻朕的統治?癡心妄想,來人,就地正法。”
“救命啊!來人呐。”
黃永威這一嗓子,讓我整個人渾身一震。
感覺腦袋一暈,然後我看到我們兩個還呆在這口井下麵。
十分鍾後,幾束燈光射了下來。
“下麵有人嗎?”
聽到這聲音,我們兩人鬆了口氣。
從下麵爬上來之後,我特地往這幾個人的腿部看了一眼,是人沒錯了。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地方?”
“不好意思,我們因為好奇所以就犯了點小錯,進這院子了,沒想到一失足滑了下去,這暈過去之後,再醒來就在這地方了。”
“跟我到公安局做個筆錄吧。”
在離開故宮的時候,我往乾清宮的方向看了一眼。
鬼王帶著那些鬼官站在那裏注視著我們。
做完筆錄,天色已經微微亮。
回想起在故宮裏麵的事情,感覺真的有些後怕。
如果當時不是黃永威那一嗓子,我們可能已經死了吧。
“對了,你怎麽知道喊一嗓子我們就能回來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下意識的喊救命的,沒想到還真死裏逃生了。”
“是嘛?”
“當然啦。”
打了輛車,我們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