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全部被頭發擋住,我一點都看不到。
一件深藍色,類似於儒袍的東西被她穿在身上。
她慢慢的向我飄過來。
這一次,我並不害怕,因為她隻是一個含冤而死的陰魂罷了。
來到我麵前之後,她停了下來,彎腰從我手中拿走了那一撮發絲。
透過月光,我看得到,她慘白的臉上留著幾條血痕,但是雙眼卻被挖走。
我沒說話,她也沒說話。
一人一鬼在月光下就這麽僵持了許久。
我屏著呼吸,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轉過身,慢悠悠的走進了廁所。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廁所門被狠狠的關上。
而這時候,屋裏的燈也亮了起來。
呼——
我拍著胸口,感覺剛才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壯著膽子,我再次推開廁所的門。
那個女鬼已經不見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當趙然然敲開齊舒雅的門之後,嘴巴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她扒著腦袋往裏麵看了看:“舒雅在嗎?”
“她在我房間,昨天晚上我們換房了。”
“哦,那我去。”
走的時候,她還衝我豎了豎大拇指。
等齊舒雅起床之後,我們四個人到餐廳吃了頓早餐。
這一次,我跟她坐在一起倒也不顯得那麽拘束。
席間問我老鼠的事情怎麽樣,我說老鼠已經被我抓到丟了,不過為了避免再碰到老鼠,她就幹脆住我房間,我再換一間房。
吃過飯後,我們四人打車來到了故宮。
這裏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你說這也不節假日的,為什麽還這麽多人。”
“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人,少BB,買票去。”
四張票,我們四個人擠到中午才買到手裏。
好不容易擠進去,我們幾個人都失去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趣。
這人也忒多了。
本來還琢磨著去三大殿裏麵看看呢,但是門竟然給鎖上了,不讓進。
沒辦法,我們隻能老老實實的跑去珍寶館之類的地方,看看那裏麵的玉璽還有各種佛像。
其中,一個鑲滿黃金跟珍寶的三足杯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看我停留在這,黃永威也湊了過來:
“喲,還挺識貨嘛,怎麽著?這東西不錯吧?”
“嗯,挺好看的什麽來頭?”
“葡萄美酒夜光杯,知道了嗎?”
“傳說是真的?”
“假的,古人故意扯淡的罷了,不過這個杯子是某朝皇帝用的杯子,所以就放在這了。”
“你丫真能扯淡。”
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差不多逛了個遍。
什麽九龍壁,禦花園乾清宮的,反正有什麽都逛遍了。
但是在後花園中不知道什麽時候獨立出來一個小院,裏麵有一口古井。
這時候,黃永威賊兮兮的湊了過來:
“想不想去看看那口井?”
“不想,一口井有什麽可看的,不看。”
“你懂什麽?這口老井可是有淵源的,傳說在白天的時候,你隻能看到井底有許多的碎石和雜草,和普通的廢井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在有月亮的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再往下看,就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象。出現在你眼前的是一口有水的井,但是井底倒映的卻不是你的臉,突然出現一張陌生的臉,想想都覺得刺激。”
“有毛病,故宮五點關門你不知道嗎?”
“這個就需要一點障眼法了。”
“什麽障眼法?”
“這個。”
他拿出兩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紙。
“這個叫隱身符,但是並不代表可以真的隱身,而是把氣場給隔絕出去,明白我意思不?”
“不明白。”
“就是用上這種符紙,我們可以隔絕掉電子眼,所以我們隻要躲過這裏的工作人員,我們就可以繼續呆在裏麵。”
“靠譜?”
“廢話。”
……
四點半多點的時候,故宮的工作人員就開始執行清場工作,所有的遊客不管是不是剛進來的,都要被趕出去。
這個原因其實存在著很大的爭議,各種版本的都有。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們兩個人今天就要揭開這層麵紗了。
“然然,你先帶著舒雅回酒店,我們兩個人有點事兒。”
“那好吧,你們早點回來,別犯錯誤。”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我感歎道:“到底還是成熟的女人懂事兒啊。”
“廢話,快點,幹活兒了,把符塞在嘴裏,別咽下去就行。”
吞在嘴裏之後,我們兩個人盡量的避開那些工作人員。
就算被發現之後,他們也不會跟著我們,到時候我們就會找個角落躲過去。
五點鍾之後,沒了人氣的故宮顯得格外的冷清。
躲在角落裏,我都有些想撒尿的感覺。
“你說,我們跟後花園是個對角的距離,能過去嗎?你這符……”
“別BB,我說行就肯定行。”
六點鍾左右,是那些警衛的最後一波巡邏,巡邏完了他們就會有一部分下班,另一部分值班。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鍾,我跟這黃永威鬼鬼祟祟的往禦花園走去。
在翻過幾個牆頭之後,我倆來到這口老井旁邊。
往下看了一眼,發現倒映出來的,就是我的臉啊,哪有像他說的那麽滲人。
不過我也沒說啥,到時候他自己看了就明白了。
謠言都是以訛傳訛的。
坐在牆角的石凳上,我倆聯機玩起了荒野行動。
我之前的老本行就是玩槍,自然6的一批,但是黃永威這小子每次都被幹死。
幾局遊戲下來,時間已經直逼十一點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個小時裏,每過半小時就會有一波巡邏隊。
但是十一點之後,就沒有了。
最後的這一個小時,是最難熬的,也是最激動人心的。
終於,時間停在了十二點。
黃永威拉著我趴到了井邊。
皎潔的月光照射在井裏,雖然能看得到水,但是卻看不到他口中那個陌生的臉。
十二點五分的時候,還是沒看到那張陌生的臉。
“切,你就會聽那些謠傳扯淡,哪有什麽陌生的臉。”
“不對啊,會有的啊!”
“滾犢子吧,咱倆剛到這的時候我就看了一眼,那時候我就……”
說到這,我突然回過神兒了,六點多鍾那會兒,我在井裏看到的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