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黃永威又被推了回來,他胸口上又換了一次紗布。
額頭上盡是汗珠。
夏天養傷,是最惡心的,熱了怕潰膿,冷了……大夏天特麽怎麽可能會冷?
“對了大黃,你知道偷襲你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嗎?”
“當然是男的,女的怎麽可能會偷襲成功?”
“那你為什麽又會出現在店裏?”
“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他先是傷了我,卻又救了我。”
“日本人?”
“日本人,百分百的是日本人,因為他嘴裏嘟囔的是日語。”
我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但是不管是誰,這次我必須要查清楚,這跟我那個前世。
前世……
每當我腦袋裏浮現前世這兩個字,我腦袋都像是要裂開一樣。
“誒誒誒,沒事兒吧你?你別再躺下了,我還得靠你照顧我呢。”
黃永威推了推我。
“我沒事,就是在想這個人是誰而已。”
“別想那麽多了,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被我知道,那他們近期可能不會作案,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伺候我吧。”
我微微點頭,黃永威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一個多月後,黃永威不顧醫生的反對,毅然決定出院。
但是這孫子絕對是出於裝比,因為頭一天出院,第二天又被送進去了。
酒精中毒……
我也懶得看著他,回到店裏做起生意。
沒個幾天,黃永威就氣呼呼的回來了,言語中透露著對我的極度不滿,但我也懶得鳥他。
剛上樓沒一會兒,他就下樓來了。
手裏一封信。
“這是你那個小媳婦給你的吧?”
我接過他手中的信,拆開之後,我很輕易的就認出來這是孫敏的字跡。
上麵都是一些讓我不要再去追查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不然會大禍臨頭之類的話。
“我說天玄,不行你就別查了,孫傳庭那老小子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消息確實很靈通,他女兒肯定不會害你的。”
“不可能,我這人就是這樣,什麽不懂,就非要去刨根問底,不然我也不會第二次去珊瑚村。”
說完,我跟黃永威都瞪大了眼睛。
我剛才說了些什麽?
二次去珊瑚村?
我剛說完,腦袋就感覺要爆炸開來。
過了很久,我才慢慢恢複過來。
“我這是這怎麽了?”
我緊皺著眉頭,越發的覺得我自己肯定是忘記了什麽事情,而這些事情就是我剛才說的事情。
“我怎麽會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我回去之後,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想想。”
閉上眼睛,我開始回憶起黃永威離開之後的事情。
先是碰到一個小女孩,讓我救她媽,但是她媽身上一直往外鑽出蜈蚣,後來死了幾個特警。
再者就是藍色蜈蚣。
張真人救我,撕毀那副畫。
那副畫就是關鍵,但是那副畫究竟代表著什麽?
然後我就回了一次家住了一個晚上,然後我以有要事為由離開家裏。
我要去哪?卻想不起來。
但是我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
“我出了個車禍,不光腿有毛病,好像還腦震蕩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放屁,出車禍你的車為什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麽?”
來到樓下的車庫,果然,車一點都不像是出車禍的樣子,保險杠一點事兒的都沒有,就算是換新的,也不該是這樣。
難道張真人騙我?
那孫敏的信又是什麽意思?他知道著些什麽?既然給我送信,為什麽不當麵跟我說?
在黃永威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到底還漏掉了一些什麽事情?
越想我腦袋越疼,但我還是一個勁兒的去想。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啊——
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整個人軟在地上。
從剛開腦海裏閃過的一些畫麵來看,我確實第二次去過珊瑚島。
但是遇到了什麽,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去過珊瑚島。”
“那你在那裏遇到了什麽?”
“我不知道,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先把手頭這件事情解決再說吧。”
“手頭?”
“你以為那個日本人會善罷甘休嗎?我們上次懷了他的好事。”
“對了,霍步天還說我們荊州這邊也丟了幾具屍體。”
“走,去看看。”
派出所裏麵,我跟黃永威看著霍步天拿過來的檔案。
上麵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丟了三具屍體,其中一具還是剛剛死掉的。
把這些東西記在腦海裏之後,我們回到了店裏。
一切好像又恢複了平淡。
黃永威每天都會出去幫人看看風水,我就是賣賣藥。
直到一天晚上,黃永威被那個少婦給叫了出去……
我剛關上門,準備上樓,外麵就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很急促。
但是打開門之後,門外卻沒有人,隻有門上麵的血手印。
往兩側看了看,發現一個人正慢慢的往西邊走,而且他身穿雨衣,手中還打著一個傘。
這不正是送黃永威回來的那個人?
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上了黃永威的金錢劍。
一路跟著這個人,來到西山腳下。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出來吧,跟了我這麽久,不累嗎?”
我臉色一僵,但還是慢慢從樹後走出來。
他依然背對著我。
“你是日本人?”
“是。”
“那你把我引到這裏是為什麽?殺我嗎?”
“我想殺你,隻是頃刻間的事情,我是想告訴你,就算我不是你,也會有一些人來殺你。”
“那我得謝謝你的消息,如果你把我引過來,隻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走得了?”
這話音剛落,我卻發現我的雙腳動不了了。
糟了,忘帶牛眼淚了。
也看不到是什麽東西在抓我的腳。
我不敢彎腰去拿劍劈,生怕這人偷襲我。
但不知為何,他卻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今天不想殺你,但是你要給我一個答案。”
“什麽答案?”
“你在珊瑚島上麵見到了誰?她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胡說,你不要跟我說謊,我明明看到張真人把你帶回來的,你肯定知道,當時你還身受重傷。”
這句話,猶如一顆悶雷在我腦海裏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