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的距離,把黃永威的氣勢提升到了最大化。
黃永威手中的桃木劍直接向老太婆的腦瓜子劈了過去。
這老太婆身子一矮,躲過這一劍,但是黃永威趁機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她給踹飛了出去,落在了三四米之外的地麵上。
臥槽!!
上一次他用這招的時候可沒這麽猛。
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估計是一上來就把壓箱底的本事的都使出來了,準備來個速戰速決,然後皆大歡喜。
但是我們都算錯了一單,那就是這個地方是這個老太婆的老巢。
縱使黃永威氣勢壓人,剛開始也先發製人了,但是沒多久他跟這老太婆一絲一毫平分秋色的樣子都沒了,一直都是被壓著打。
兩人就一拳一腳的在院子裏打來打去,沒有華麗的招式,但是每一招一式都能輕易要人性命。
轟隆一聲——
左側的院牆被黃永威一腳踢出一個可以供人通過的窟窿。
“天玄,快走,記得讓我嶗山的人為我報仇。”
“我……”
我很想走,但是內心深處的那點良知卻告訴我不能離開。
我咬了咬牙,用血在掌心畫了張符咒。
衝過去,我的手掌還沒推出去,就感覺胸口一痛。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人已經倒在了牆根。
黃永威也被這老太婆給一掌拍了回來。
倒在我旁邊的黃永威張口吐了一大灘血,臉上馬上蒼白下來。
那老太婆跟變態似的,竟然深吸一口氣,嘴裏還不斷的嘟囔著好香的氣味。
令人惡心的一幕出現了。
她竟然張嘴在那孩子的腦瓜子上啃了一口。
紅的白的被她咬在嘴裏不斷咀嚼著。
如果不是現在不允許,我估計都要吐了。
黃永威推了推我:“你走吧,你走了,她不敢殺我。”
“是我把你弄上來的,我怎麽能走。”
“快走,那個警察在之前那個院子裏,你去帶上他。”
“你們今天一個都走不了。”那老太婆這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
手中那個嬰兒被她拎在手裏,看起來十分詭異。
她那枯木一般的手指慢慢向我的眼睛扣了過來。
“這雙眼睛很不一般,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就在這時候,黃永威從地上爬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狠狠一拳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轟隆一聲——
這老太婆就像是炮彈一樣直接飛進了房間裏。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黃永威倒在了地上。
而這時候,房間裏傳來桀桀的笑聲。
“天玄,你信得過我麽?”
“廢話,信不過老子早就跑了。”
“去,拿著劍上去跟她幹,擋個一兩分鍾就行。”
“我過去最多一分鍾就掛了吧?”
事實證明,我有點高估自己。
拿著劍剛跑過去,我就被一腳踹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瞬間感覺這幾年兵全部當到狗身上了。
大吼一聲,我拿著劍跳起來就是個泰山壓頂。
但是我現在就像是個沙包,被她任意肆虐。
摔在地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黃永威。
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張黃紙,上麵什麽都沒有,但他依然貼在了自己的頭上。
就想《僵屍叔叔》電影裏麵的那個道士一樣,雙手抱在一起,右腳在地上跺著。
請神術?
我在茅山的典籍裏看過這個,我剛才也想用,但是之前張真人跟我說過那麽多的禁忌,我有點怕,所以……
但是現在……
唔——
一陣窒息的感覺,我的脖子被那老太婆的腳狠狠的踩在地上。
很大的力氣,我感覺我的脖子都要被她給踩斷了。
“龍婆,放了他吧。”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黃永威的身軀裏發出來。
這老太婆眼中寒光一閃,慢慢抬起了腳。
但是很快,她的腳又落在了我的胸口。
這一下,我感覺肋骨最少斷了三四根。
嗓子一甜,我能感覺到我的血從我的嘴巴裏溢出來。
這一刻,我眼前出現一幕幕小時候的樣子,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我眼前播放著。
耳邊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看一眼了。
隻是感覺我要死了,第一次感覺死亡離我這麽近。
剛要閉上已經睜不動的眼皮,我就感覺有人扯了我一把。
這一次,我感覺我撞在了一個硬物上。
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漸漸地昏睡過去。
……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我還有僅存的一點意識。
朦朧中,我感覺到有人在推我。
費力的睜開雙眼,是黃永威。
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不蔽體。
“你沒事兒吧?”
“我肋骨都斷了好幾根了,能沒事嗎?那個老太婆呢?”
“被我打跑了。”
“哦,我好困,我先睡一覺。”
聽到那老太婆跑了,我也心輕了不少,濃濃的倦意席卷而來。
“天玄…天玄……”
“別叫我了,困。”
“你不能睡,你的魂魄已經開始離體了,如果不是剛才我強行把你的魂魄給壓回去,你現在已經到地府了,給老子振作點。”
我當時很想說一句你他嗎的被踩斷幾根肋骨之後振作一下我看看,但是我身上的力氣已經消耗殆盡。
強撐著,我被黃永威架著離開了這個院子。
來到老太婆居住的那個院子,霍步天臉色煞白的癱坐在院門口。
兩人就這麽架著我穿梭在深林中,餓了嚼幾片樹葉,渴了就從樹葉裏擠出一點汁液。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走出了這片深林。
車上有水,喝了點水,霍步天開車帶我們回到了市區。
還沒等進醫院門,我就‘睡’了過去。
我意識還清醒著,還聽得到黃永威的聲音,但就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
我被放在推車上,推進了手術室。
明晃晃的燈光隔著眼皮,都照的我眼睛有些生疼,好幾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用刀在我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我能感覺到皮肉被割開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開始變得很模糊。
慢慢的,本來有些晃眼的照明燈也慢慢的昏暗了下去。
可能,這就是死亡之前的掙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