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米的距離,我就這麽被丟了回來。
“天玄快走。”
伴隨著這聲音,我看到黃永威把身上那根擂管塞進了女屍的嘴巴裏。
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我看到黃永威鑽進了那青銅棺裏。
轟隆隆——
這主墓室開始塌陷,石塊從上麵掉了下來。
我剛要重新進去找黃永威,就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去。
伴隨著一聲巨響,我落在了一堆很硬的東西上麵,身上多處被刺破。
黑暗中,我拿手摸了一下,摸到一個骷髏。
我此時神經有些麻木,可以說已經不知道害怕了。
木然的從這大坑裏麵爬上去,我才發現,這就是我跟大胡子分開的時候通往B區的通道。
我從主墓室,掉進了這屍坑?
坐在屍坑的旁邊,我坐了很久才慢慢緩過來。
耳邊一直都在回想那句話:百年古墓,闖入者死,四人入,一人生。
我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雪恨。
是那個老太婆引我們進來的,就算要死,我也要拉她下地獄。
我是白無常的契人,就算我死了,他應該也會想辦法送我還陽吧。
順著來時的路,我徑直向前走去,周圍無邊的黑暗現在給不了我任何的恐懼。
走到那個丁字路口,我特地看了一下,A區。
也就是說,剛才那個主墓室,並不是A區,而A區,應該是另外一個神秘的地方。
A區的通道,有些像醫院裏的住院樓一樣,一個個的房間在通道兩側。
房間的門是一扇破舊的鐵門,房間裏還有一張張鐵床,旁邊是一個木桶。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床是用來做什麽的。
往前走了一段,前麵竟然有了一絲絲微弱的燈光。
處在黑暗中不怕的我,看到燈光之後,我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這時候,我身後刮過一陣陰風。
我回過頭,兩個身穿白大褂的日本醫生出現在我身後。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兩條胳膊就被他們給架了起來。
無論我怎麽掙紮,他們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
而這時候,我的耳邊也傳來一聲聲人們的慘叫聲。
A區的通道也出現微黃的燈光,我也能看到每個房間裏的場景。
一個個的同胞被這群狗日的給粗暴的摁在床上,手中的手術刀不斷的劃過皮肉,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狂湧。
拐了兩個彎,我被帶進一個類似於審訊室的地方。
那個在陰宅正殿裏出現過的老太婆就坐在桌子後麵。
我被摁在椅子上,雙手被鐵鏈捆在椅子上。
靠背上的鐵刺已經讓我的後背變得麵目全非。
“あなたは陰陽師?”
“老子聽不懂鳥語。”
我一生氣,一口濃痰吐了過去。
老太婆看起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竟然拿出一個兩個電極夾在這鐵質的椅子上。
隻是一下,我就感覺腦袋有些麻木!
我更多的是迷惑,我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夢裏。
“你是陰陽師?”
“我是你媽比我是,有種放開我單挑。”
哢——
我身後那兩個日本醫生竟然真的打開了我雙手上的鐵鏈。
起身的時候,我拿中指在椅子靠背的鐵刺上摁了一下。
趁著兩人不注意,我單手並作劍指,狠狠摁在一名日本醫生的額頭上。
瞬間,這日本醫生就好像自燃了一樣,被我點這麽一下就變成了一灘黑粉。
跑出這個房間,我見路就拐彎,我現在頭腦被電的有些發昏,根本分不清方向。
“跑吧,跑吧。”
那種陰森森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不知跑了多久,我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靠在牆角,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從我進入這狗屁地方到現在最起碼也有十個小時了。
十個小時滴水未進,我也隻是靠著那股求生的欲望才撐下來的。
現在黃永威也凶多吉少,我手中一張符紙也沒有,出去的幾率根本不足百分之五。
突然,我看到一個渾身通紅的嬰兒從另一條通道爬了過來。
雖然已經坐好受死的準備,但是一看那嬰兒,我也不敢多做動作,憋著呼吸偏到一邊,試圖給它繞道。
在它經過我腳邊時,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氣透過我的小腿往我身上湧去,全身瞬間變得冰涼冰涼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鬼嬰似乎沒有看到我一樣,從我的身邊走過,慢慢向我來時的路爬去。
在鬼嬰走後,我站起來,往他爬過來的地方走去。
可能……
求生的欲望在什麽情況下都有。
盡管知道我這情況九成九是要撂在這的,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就憑那句:四人入,一人生。
一瘸一拐的在轉了幾個彎之後,我無力的摔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黑暗,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兩個日本的醫生再次把我架了起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微微睜開雙眼。
土質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昏黃的燈泡。
我被綁在一張鐵床上,四肢都被禁錮,就連脖子,都一樣。
周圍,是一個鐵盤,上麵放著做手術用的道具。
還特麽有一把殺豬用的那種長刀,鋸子。
殘破的鐵門被推開,三個戴著白口罩的日本醫生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人手裏還端著一個正方形的木盤子。
當我看到木盤子上的那個東西之後,一股恐懼感直接籠罩了我。
一股從頭到腳的寒意讓我打了個哆嗦。
那木盤子上的是一個人偶,就是那次佘老三住院的時候被人擄走,然後我跟張真人進入結界救他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人偶。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
另外兩個日本醫生來到我旁邊,手裏還拿著一根黑色的筆,在我身上勾勾畫畫。
那人偶的眼珠動了動:“私は彼の心、とてもおいしい、私は速く回復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良い母親。”
那兩名日本醫生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那種剜心的刀子,眼中的惡毒毫不掩飾。
看到那把刀,我有些無奈的意味吧!
這把刀子我見了三次,每次都是要剜我的心的,想想挺可笑的。
躺在鐵床上,看著離我的心髒越來越近的刀,我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