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起來之後，我問道：“大媽？能聽到我說話嗎？”
“孩子，謝謝你呀，要不是你，我就犯了大錯了。”
“大媽你不用客氣，剛剛那不是你，不過你……”
“我沒事，也活了六七十年了，不悔那孩子從小就不待見我，這些年我還這麽拖累他，都老大不小了還什麽都沒有呢。”
“嗯？您的意思是？”
“是我讓他去買那些藥的，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不拖累他了。”
“您糊塗啊，您有困難可以求助政府啊。”
“孩子，你不懂啊！”
我一愣，隨後無奈的點點頭。
是啊，求助政府又能怎樣呢？老人重病在身，每個月幾百塊錢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治病了。
現在的醫院裏敗類也不少，不見錢不給治病的比比皆是。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我開口：“大媽，我送您下去吧，到時候下麵會有人接你的。”
“誒，好！希望你跟那個領導說說，不要為難不悔那孩子，他也不容易。”
“好，大媽你放心。”
我雙手念著一個手訣：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誅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隨著我念動往生咒，老太太的身體也變得虛化起來。
十分鍾左右，老太太慢慢消失在我眼前，但我並沒有停下念動往生咒。
往生咒，我一直念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做完這一切，我打開燈，走過去拍了拍霍步天。
他滿頭大汗的躲在被子下麵，被我這麽一拍，嚇得一哆嗦。
“霍隊長，事情已經辦完了，你明天可以出院麽？”
“可以了，我的腿早就能走了。”
我咧了咧嘴，尋思你他嗎踹人家羅不悔的時候那麽帶勁，現在就應該能走？
騙鬼呢？
在旁邊的床上湊合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馮玲玲就去辦了出院手續。
公務員的身份就是好使，醫院都沒敢說醫藥費的事兒就給辦了。
派出所門口，我跟霍步天站在這裏。
不一會兒，馮玲玲跟幾個民警帶著羅不悔從裏麵走了出來。
羅不悔走路有些一拐一拐的，臉腫的像豬頭，看樣子沒少挨揍，說不定菊花已經不保了。
來到我麵前，他似乎有些畏懼。
從懷裏拿出兩遝百元大鈔，我塞進他手裏。
“羅不悔，你媽的死因我已經知曉了，是我們錯怪你，這兩萬塊錢你拿走把你媽厚葬之後好好找個工作吧，也算是我給你的一點補償。”
羅不悔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眼中盡是苦澀：“謝謝。”
看著羅不悔遠去的身影，霍步天拍拍我，示意我到樓上喝杯茶。
辦公室裏，他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馮玲玲此時異常聽話的坐在我旁邊。
“張兄弟，這次的事情多虧你幫忙，以後你店裏有什麽問題直接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那就多多霍大哥。”
“客氣了不是？”
“霍大哥，你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店裏還有點賬要我核對呢。”
“嗯，你先去忙，我讓小馮去送送你吧。”
“那行。”
路上，我坐在副駕駛上，感覺心裏有些不爽。
“怎麽了？還為那件事傷神呢？”
“嗯，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的錯？”
“是錢的錯，老太太是不想給自己兒子添麻煩所以想自己一死了之，但羅不悔卻因為不想花錢給老太太治病，也不懂什麽藥能吃不能吃，所以這件事情沒辦法評定誰對誰錯，隻能說老太太的母愛很偉大吧，盡管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停車。”
吱——
警車停在了一間茶館門前。
“進去喝杯茶嗎？”
“隨你咯，反正霍隊長讓我‘保護’你，你去哪我肯定也要去哪。”
“那就去喝杯茶吧。”
走進茶館，就聞得見茶香。
坐下之後，一壺茶很快就端了上來。
隻是放在桌上，就聞得到茶香四溢。
“好茶呀。”
“想不到小哥年紀輕輕，竟然還懂茶？”
“不懂，就是聞著好聞。”
噗——
馮玲玲毫不給麵兒的笑了出來，店裏服務員也強忍著笑意。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馮玲玲笑了出來。
“張天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二呢。”
“我是真不懂，隻是聞著挺香的，就誇了一句而已。”
“算了，我不吐槽你了。”
端起茶杯，我輕抿一口。
雖然不懂什麽算好，但是這茶確實不錯。
“唉，這茶確實不錯，但是不是好茶，你的身體會告訴你。”
“我鼻子已經告訴我了。”
“品茶的時候，第一口很重要，抿一下，感覺一下兩頰是否分泌出唾液。因為茶葉的某些成分會刺激口腔收斂形成澀感以及生津；第二茶湯經過口腔吞咽後，口內唾液徐徐分泌出來，感覺柔和順滑；第三，茶湯經過口腔接觸到舌頭底部，舌頭底麵會緩緩生津，不斷有湧出細小泡泡的感覺。”
“可以可以。”
我拍拍手：“不愧是大家閨秀，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什麽大家閨秀？我也是草根。”
“草根能說出這麽一席話嘛？”
“我隻是小時候跟著我幹爹一起出去玩，時間長了，就對茶有些小了解咯。”
“能出去喝茶的，都是大人物，還說不是大家閨秀。”
“切。”
看她翻起白眼，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你對以後有什麽規劃？”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媳婦兒呢？”
“被他爹強行帶回娘家了。”
“你以後會跟她結婚？”
“不然跟你結婚？”
“我就隨便問問嘛，就是問你對以後有什麽規劃。”
“規劃？就是賺很多的錢，然後娶媳婦，給我爸媽生個大胖孫子，然後的話……”
“然後什麽？”
“找你當二奶。”
“討厭。”
在外麵吃了個飯後，我讓馮玲玲送我回到了中藥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