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你們後退一點。”
我跟我爸後退幾步,躲到一棵樹後麵。
隨著水的沸騰,那冰塊也融化了不少。
過了十多分鍾左右,一個長發的女人慢慢從水裏升了上來,但隻露出了上半身。
“神兵火急如律令。”
三張百解驅鬼符變成三團小火球飛了過去。
不等靠近那水鬼,就被河裏的水給撲滅。
“妖孽,可敢上岸一站?”
佘老三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桃木劍叫囂著。
“天玄,那鬼上來了?”
我爸看不到,隻能出聲問道。
我做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告訴他來了。
可能佘老三的話被她聽到,那水鬼竟然還真的慢慢的從水裏一步步的走了上來。
但她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在針對佘老三,而是在往我這邊走。
我的手。
我突然反映了過去,她在水下聞到我的血腥味,現在又上來找我來了。
“急急如律令。”
桃木劍尖上麵沾著一張百解驅鬼符。
水鬼低著頭,身子卻橫著移動出去兩米的距離。
佘老三臉色一紅,然後一步跨出又是一劍掃了出去。
但是這水鬼就像腳底下抹了油,每一次的攻擊都能被她毫不費力的躲過去。
越打佘老三的臉色越紅。
幾分鍾後,他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日你奶奶的,你跑個毛啊。”
佘老三話剛說完,那水鬼的白色裙子竟然迅速地變成了紅色。
“嗎的,不好,快跑。”
“都特麽怪你。”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我爸就往回跑,佘老三緊跟在後。
還沒跑出去幾步,就感覺天旋地轉的。
撲通一聲,我們三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水鬼穿著紅色的裙子漂浮在我們頭頂,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
“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女俠,我剛才啥也沒說啊。”
佘老三手中的桃木劍也放下了,和聲和氣的。
“你不說嗎?”
“我說你媽比。”
佘老三猛地抓起地上的劍,跳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是鬼在想什麽,被佘老三一劍給紮進了肚子裏。
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傳來,那水鬼躺在地上,渾身打著哆嗦。
“別愣著,來幫忙啊。”
“來了。”
我說著,跑過去摁住了水鬼的雙腿。
佘老三掏出六甲鎮屍符貼在水鬼的胸口,卻一點用都沒有。
又是三張百解驅鬼符貼上去,依舊不管用。
不對,有一點用,那就是讓這水鬼身上那陰寒的氣息更重了。
“你特麽行不行啊?”
“不行你來?摁住了。”
佘老三從褲腿上抽出三根銀針,狠狠的插在了水鬼的眉心。
瞬間,這水鬼身上爆發出一種很強大的氣息,把我們兩人全部給吹飛起來。
摔在地上,我感覺腰都要斷了。
嘶——
不等我起來,我就被水鬼拿著右手提了起來。
她伸出舌頭在我的手心舔舐著。
佘老三臉色一變:“你還讓她吸你的血,是想全村人都死嗎?”
我大驚,想收回手掌,卻一動也動不了。
一種冰冷的感覺從我手心的傷口傳過來,直達我的大腦。
突然,我的右眼再次出現那種很灼熱的感覺。
就像是在醫院消滅最後那隻厲鬼的時候那種感覺,這是陰陽眼。
“別用,在這地方用了陰陽眼,你死的更快。”
“那他媽怎麽才能取消?”
“閉上眼睛,別管那水鬼,靜下心。”
我試了幾次,卻發現一點都靜不下來。
“杳杳冥冥,官將吏兵,驅除幽厲,拿捉精靈,安龍鎮妖,功在天庭。”
佘老三終於用出了看家的本領。
七張百解驅鬼符從他手中飛出來,七張符紙環繞在一起,狠狠的撞在水鬼身上。
看到水鬼被打飛,我爸剛要上去摁住那水鬼,卻被佘老三製止。
他麵色有些發白,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走到水鬼麵前,他提起劍,狠狠的朝著鬼門刺了進去。
連續在肚子上被刺了兩次,那水鬼也有些受不了,掙紮著要往水裏鑽。
“想跑?”
佘老三咬牙揪著水鬼的頭發,然後硬生生的把她給拽了回來。
摁在地上,佘老三揮舞著拳頭不斷的在水鬼的腦袋上打著。
這次帶來的符也被他全部給用光了也沒滅掉這水鬼。
“天玄,我不行了,你還是用陰陽眼滅了他吧。”
“怎麽用?”
“我哪知道?我又沒有陰陽眼,你還記得你上次怎麽用的麽?”
“忘了。”
水鬼趁這機會,翻身做主,把佘老三壓在了下麵。
長長的指甲刺在了佘老三的身上。
聽著佘老三的慘叫,我也有些急了,就這麽瞪著一雙眼,但是毛用沒有。
突然,這水鬼衝我爸撲了過去。
我一急,右眼那股灼燒的感覺再次傳來。
一道金光飛出,直接射進了水鬼的體內。
嘭的一聲。
水鬼直接爆炸開來,形成一團水蒸氣。
右眼跟腰部的疼痛讓我再次昏厥了過去。
這一次我好像並不單單是暈過去。
因為我好像站在……
陰間的路上。
就是經常從西山過陰的地方。
身後是西山,卻有一種不可翻越的感覺。
“喂?有人嗎?”
沒人回答我。
我低下頭,我很迷茫,我隻是用了一次陰陽眼而已。
“小施主,跟我走吧。”
老和尚再次出現在我身後。
“大師。”
我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行了個佛禮,上次的事情,我都沒有感謝他。
“不用客氣,你怎麽又到這地方了?”
“我也不清楚,我好像殺了一隻水鬼,然後我就暈過去……”
“水鬼?”
老和尚伸手掐算著什,過了一會兒才逐漸鬆開緊皺在一起的眉毛。
“施主,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你的肉身沒有問題,而且已經被你父親給弄到了家裏,你現在可能隻是因為力竭才會導致二魂六魄離開了肉身。”
“我這不是死了吧?”
“不是。”
“那就行。”
“施主如果沒事的話不妨到貧僧那裏一聚?也好讓貧僧盡盡地主之誼?”
“大師盛情邀請,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跟著老和尚,我跟他有說有笑的向前走去。
突然,我發現老和尚怎麽比我還高了半個頭?
低下頭去,原來老和尚是墊著腳走路的。
想到他之前叫我小施主還有那個盡盡地主之誼的話,臉色巨變。
一般的和尚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種種疑點來看,跟我一起這人根本不是老和尚。
而且他的出現就是個疑點,他怎麽會知道我出現在這裏?
我猛地倒退數步盯著老和尚。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