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傾寒離開後,秦晗月便是回到屋中開始認真修煉,她也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以便將來能夠離開魔界。
對,她秦晗月不可能乖乖地坐以待斃。
那不是她的性格。
她從來就不服輸,她這麽做都是出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考慮。
她不僅要弋陌白好好活著,好好修煉,更要自己好好活著,認真修煉。
雖然她有心修煉,可無奈她的修煉環境並不那麽好。
盡管傾寒將這一片的瘴氣帶走了,但這裏同樣沒有什麽靈氣,秦晗月想要修煉,真是難上加難。
不過就算效果微薄,秦晗月還是要堅持打坐。
她相信水滴石穿,積少成多,能多修煉一分就能多獲得一分自保的力量。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聽話!”
冥九依靠在門邊,雙手抱胸,看著屋內正在床上打坐的秦晗月。
“有事找我?”
秦晗月自然也早就察覺到了冥九靠近這裏,便是沒有受到什麽驚嚇。
“尊主應該說過,在魔界你最好不要動用靈力,你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冥九奉命來照顧她,自然不能讓她出事。
“我也說過,我不怕入魔。”
秦晗月淡淡地反駁了一句。
“……”
冥九走了進來,抓起秦晗月的胳膊,打斷了她的修煉,一臉冷漠地盯著她的眼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你能騙得了尊主,卻騙不過我的眼睛!”
冥九的目光銳利,似乎把秦晗月的心思全部看穿看透,讓秦晗月無所遁形。
“那又如何?
隻要他願意信我,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秦晗月料定了冥九不敢傷害自己。
“我現在確實不能拿你怎麽樣!
但你可要小心了,從今以後我都會盯著你,但凡你有傷害尊主的舉止,我就會在那之前先殺了你!”
冥九說得認真,秦晗月也相信他確實會像他說的那樣做。
“你就不怕給我陪葬?”
秦晗月反擊他一句。
“殺了你,我自會以死謝罪!”
說罷,冥九便是鬆了手,轉身向外走去。
“走吧,尊主還等著與你用晚膳!”
“……”
秦晗月看了看外麵依舊是亮得通紅的天空。
果然,待在這魔界裏,會漸漸忽視了時間的流逝。
冥九帶著秦晗月來到了傾寒的寢宮,隻見傾寒坐在桌前看著一卷書籍默默地等待,而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肴。
“你來了。”
見秦晗月到了,傾寒趕忙將書收在了身後,對她笑臉相迎。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便是讓人各種口味都做了一些。
你嚐嚐看可是還喜歡?”
秦晗月還是頗為不習慣傾寒的這種態度。
她不自然地拿起了筷子,夾起了其中一道菜送入嘴裏。
“如何?
我知道你廚藝了得,這些菜肴可還能令你滿意?”
傾寒追問道。
“還行。”
秦晗月聞言更是尷尬起來。
說到他所了解她的廚藝,應該隻有那一次端午盛宴上,她親自給他做的那個下了軟筋散的果凍拚盤了吧?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懷念你做的那道‘玉潔冰清’了。
你說過,隻有我那一份是你親手做的。”
傾寒此番直接提起此事,秦晗月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晗月,其實這件事我從未怪過你,畢竟是我當年不對在先。
我為北門傾玥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道歉。
我隻希望,你不要再把我當他,北門傾玥是北門傾玥,他如今已經死了。
而我是傾寒,希望你能重新認識我。”
傾寒說得誠懇,讓秦晗月不得不懷疑,神識覺醒之後,真的會變了一個人嗎?
“往事你若不提,我也不想記起。”
要說原諒北門傾玥殺了嬌娘,秦晗月恐怕還做不到。
“好。”
傾寒也不急於一時。
“快吃吧!”
……
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傾寒若無事找秦晗月,她便會在自己房中修煉,當然依舊是在被冰塊臉的冥九監視之下進行的。
傾寒找她的時候,大多也就是每日三餐,偶爾傾寒也會變著花樣地為秦晗月製造一些小驚喜、小浪漫。
雖然他偶爾也能博得秦晗月一笑,但卻始終沒能讓秦晗月對他敞開心扉。
在魔界待了足足半個月,秦晗月確實看膩了這裏。
“晗月,你可想出去走走?”
傾寒看出了秦晗月的心思。
“走走?能去哪裏?”
這魔界的景色不是哪裏都一樣嗎?
“彼岸花穀,那裏長滿了彼岸花,還有一個湖泊,水裏有會發光的水草。”
傾寒為秦晗月勾勒起彼岸花穀的畫麵。
“聽著還不錯!”
秦晗月便是決定和傾寒去看看。
來到彼岸花穀,那裏確實如傾寒所說,開滿了彼岸花。
在山穀的中間,有一片還算大的湖泊,閃閃發光的水草使得湖泊看起來就像一麵鏡子,讓人無法看清湖裏的情況。
“這裏的風景還不錯,隻可惜沒有一點綠色,還是紅紅的一片。”
秦晗月感覺自己的眼睛就跟帶了個濾鏡一樣,走到哪裏看到的都是紅色,就差沒把人臉也看成紅色的了。
“彼岸花,花開三千年,葉落三千年。
我離開太久,已經不記得它如今開到多少年了。
不過再等一等,等它結了葉,我們再一起來看。”
傾寒將充滿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秦晗月。
“額……好。”
秦晗月也不好駁了他,隻是順應著他假意答應下來。
“嗯,不知道水裏除了水草還有什麽?”
秦晗月為了躲避傾寒炙熱的目光,便是來到了湖邊,蹲下,湊近了想要看清湖麵之下的狀況。
秦晗月才看了幾眼,湖麵卻是突然水花四起,從水裏竄出了一條長了兩隻尖角的巨蛇!
秦晗月一驚,往後跌坐在了地上,得以逃過一劫。
巨蛇見沒能一舉咬下秦晗月的腦袋,便是又迅速回過身來向秦晗月攻擊!
“小心!”
傾寒連忙瞬移到秦晗月的身前將秦晗月抱起,一個騰起,便是又讓巨蛇撲了個空。
巨蛇將吃進嘴裏的彼岸花吐了出來,吐著信子,虎視眈眈地看著秦晗月。
“它看上了你身體裏的靈力!
你放心,我這就殺了它!”
在十米開外落地的傾寒,將秦晗月放下後,便是立刻喚出了他的魔劍。
“就憑你這未成形的畜生也敢打本尊女人的主意!”
說罷,傾寒提著劍就衝向了巨蛇。
傾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刺進巨蛇的心髒,拔出魔劍,又一記上勾拳將巨蛇打翻在地。
“這便是你動了不該有的念頭的下場!”
傾寒收回魔劍,轉身向秦晗月走了回來。
可他身後的蛇身微微一動,似乎並沒有死透,又騰起身體,張著血盆大口就朝傾寒飛來。
“哼!不自量力!”
傾寒一界魔尊,又怎麽會怕了這種還沒能修煉成人形的魔怪。
他便是一動不動,又握住了魔劍,等待巨蛇靠近之後給它最後一擊。
然而,巨蛇向傾寒接近後,卻是出乎意料地噴出了毒液!
“傾寒!”
看著來不及跳開的傾寒將劍舉過頭頂,以抵擋部分毒液,秦晗月便是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受死吧!”
傾寒一劍插入巨蛇的下顎,便是一路向蛇尾劈去,直至將它分成了兩半!
“傾寒!”
見巨蛇徹底不能再動彈了,秦晗月便是趕忙跑了過來關心他的情況。
“別碰!
有毒!”
見秦晗月要扶自己,傾寒便是後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看著傾寒身上的衣物被毒液腐蝕得破破爛爛,他的手背上也都是被腐蝕的傷口。
“你的臉!”
秦晗月看到傾寒的臉上也有一小塊傷口,便是蹙眉起來。
好好的一張臉居然就這樣毀了。
無論如何,傾寒也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秦晗月不可能不為此感到愧疚。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沒事!
隻是一點小傷,回去敷敷藥,很快就好了。”
見秦晗月擔心自己,傾寒便是安慰起她。
“真的?那會留疤嗎?”
秦晗月關切地問道。
“嗬嗬……你就這麽怕我留疤?”
“不是。
隻是覺得,你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如果留疤了,豈不是可惜?”
秦晗月從來都是一個珍惜美的事物的人。
而且這半個月來與傾寒相處下來,她發現傾寒對她似乎並不像曾經的北門傾玥,便是慢慢地將他當成了朋友,開始消除了心中的隔閡。
所以此刻,她自然不希望他因此毀了容貌。
“你覺得我好看?”
傾寒再一次閃動起眸光。
“嗯,雖然沒有陌白好看,但你也已經很好看了!”
秦晗月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了一個半個月都沒有提到的名字!
瞬間,傾寒冷下臉來,剛才的和諧氛圍蕩然無存。
秦晗月自知犯了傾寒的忌諱,便是不敢再說話。
“回去吧!”
傾寒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收回了魔劍,轉身而去,而秦晗月則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