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寒煙雪雙手環抱在胸前,輕哼冷笑著向他們走了過來。
弋陌瀾雖然表情依舊那麽冰冷嚴肅,但眼底裏的那份緊張之色,還是沒能很好地掩蓋過去。
相反的,秦晗月卻是對此不以為然,並不覺得自己被別人抓住了什麽難堪的把柄。
“逸王妃,你身為逸王爺的王妃,居然敢背著逸王爺,做出這等苟且的事情。
若不是偶然被我撞見了,隻怕所有人都要被你清純的假象給騙了過去,枉認為你是個好人!”
寒煙雪本就與秦晗月不和,這下自認為抓到了秦晗月勾搭弋陌瀾的現場,便是更加囂張地直接罵起了秦晗月來。
“哦?我和謹王爺有做出什麽苟且之事麽?”
秦晗月勾唇,淡笑地問了一句。
“都被我看到了,你還想抵賴?!”
寒煙雪頓時惱怒,隻覺得這秦晗月實在是個臉皮厚的,都被她當場捉住了,居然還敢這麽坦蕩蕩地問她這話。
“寒良娣,此事要怪都怪我……”
弋陌瀾擰眉想要攬責任,卻是被秦晗月一個揚手,示意住嘴了!
“寒良娣,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倒是說說,我和謹王爺方才,究竟做了什麽苟且之事了?”
秦晗月上前一步,逼近寒煙雪,目露狡黠之色。
“你……真是不知羞恥,做了那等苟且之事,還來問我!
方才我分明撞見了,你背著逸王爺在此私會謹王爺,二人摟摟抱抱,私相授受!”
寒煙雪說的那是個慷慨激昂、正義凜然的模樣。
“嗬嗬~我出來醒酒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若是這樣就說我是為了私會謹王爺,那你不在酒桌上陪著太子爺,又是想出來與何人私會?!”
秦晗月質問道。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寒煙雪怒罵道。
“再有~你隻是看到了謹王爺與我相擁罷了,怎可就詆毀我和謹王爺的清白?!”
秦晗月笑問道,她就是要讓寒煙雪發怒,越是發怒,就越容易動了胎氣。
“你們在這無人之處摟摟抱抱的,還敢說是清白的?!”
寒煙雪對於秦晗月的無賴、厚臉皮,真是有些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無人之處?!
莫非寒良娣是個鬼不成?”
秦晗月佯作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寒煙雪!
被秦晗月這般真當做鬼似得審視著,寒煙雪便是更氣不打一處來了。
“你個不要臉、不守婦道的賤婦,居然敢罵我不是人!
我倒是要去把此事和眾人說說,看看你還有沒有這個臉狡辯下去!”
說罷,寒煙雪就揮袖欲走。
秦晗月卻是伸手一扣,拽住了寒煙雪的手腕:
“想造謠生事,你真以為我秦晗月是那麽好欺負的女人?”
“秦晗月,你想幹嘛?!”
寒煙雪隻覺得手腕被秦晗月抓得生疼,擰緊了眉頭,吃疼地掙紮著。
兩個女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表麵上,秦晗月隻是故作和寒煙雪打架,事實上,寒煙雪根本就被秦晗月的力道給控製住了動作,全都在秦晗月的掌握之中!
秦晗月拽著寒煙雪的兩隻手,不停地向身後退去,在弋陌瀾看來,卻好像是寒煙雪得理不饒人,硬把秦晗月給推得一步步向後退去!
“寒良娣,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會讓你出去造謠,詆毀我的清白的!”
秦晗月說得大聲,卻句句帶著弱勢的哭腔。
“秦晗月,你個賤婦,放開我!
放開我!”
寒煙雪被秦晗月一步步拽著向前去,很是無奈。
弋陌瀾在一旁看著,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便是在一邊看著著急,又不敢上前再去拉人,可又生怕她們之中有任何人傷著了。
“寒良娣,你快鬆手吧!
前麵再沒路可退了,這件事皆因我的不是!”
弋陌瀾無奈,看到秦晗月和寒煙雪都退到湖邊了,趕忙上前相勸起來。
“是她不肯放手啊!”
寒煙雪也是急了,她不懂這個秦晗月心裏到底在耍著什麽陰謀詭計!
“寒良娣,我知道你素來看我不慣,你家太子爺更是看我家王爺不慣。
前些日子害了我家王爺不算,如今還想來害我,我是斷斷不會依你的。
就算是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
秦晗月說得果決,就好像寒煙雪是真的想要把她推下湖一樣。
秦晗月話才剛說完,身子向後一倒,撲通一聲,聲應人倒,兩個糾纏著的女人便是一起掉下了湖去!
“晗月!”
弋陌瀾見秦晗月掉下了湖,什麽也不管不顧了,大喊一聲,便是連忙縱身往水裏栽去!
“救命啊~
救命啊~
我不會水!
咳咳咳咳……
來人啊!
救命啊~!”
寒煙雪在湖麵上手腳並用地亂劃著水,時不時被嗆了幾口冷水,不停地衝著岸上呼救。
“晗月?晗月?”
弋陌瀾則是在水中不停地搜尋著秦晗月的身影。
“呀!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路過的丫鬟聽見了寒煙雪的呼救聲,便是連忙丟下了食盤,嚷嚷著找人去了。
不一會兒,人群都提著燈籠朝這兒來了。
等幾個王爺和太子他們以及鬱陵安趕來的時候,弋陌瀾已經把秦晗月給撈上來,寒煙雪也被家丁給救了上來了!
寒煙雪還算好的,嗆著水,隻是受了些驚嚇,坐在地上一時半會兒地起不來。
而秦晗月,為了做這場戲,可真是豁出去了,她本是會遊泳的,卻是故意讓自己溺了水!
“晗月!晗月!”
弋陌白看到暈厥在地、渾身濕漉的秦晗月,便是嚇住了,竟是從輪椅上跌在了地上!
“四哥!”
弋陌晞趕忙上前抱住弋陌白。
“讓開!”
弋陌白連忙抱過秦晗月的身子,用手在秦晗月的胸前按壓起來。
“晗月!
晗月!
你不能有事!
晗月!
你快點醒醒!”
弋陌白不停地按壓著秦晗月的胸口,許多池水慢慢地從秦晗月的嘴裏吐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弋陌寒看著弋陌白不停在搶救著秦晗月,又問向了瑟瑟發抖的寒煙雪。
“這件事都怪我的不是!”
弋陌瀾垂頭低聲說道。
“咳咳咳咳咳!”
秦晗月猛地一陣咳嗽,終於醒了過來,坐起了身,將肺裏的水都嗆了出來!
“晗月!”
弋陌白一見秦晗月醒過來了,便是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王爺~
嗚嗚嗚嗚~
晗月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晗月也不傻,不可能真把自己弄死了,這會子隻是接著剛才的戲演下去罷了。
眾人見秦晗月總算是醒過來了,這才舒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別怕!別怕!
你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弋陌白摸著秦晗月濕漉漉的頭發,安慰道。
“寒良娣她,想要造謠詆毀我的清白。
我知道之前寒良娣一直因為太子爺想要娶我為側妃的事情而對我耿耿於懷,可是,我如今早已嫁給了王爺你了,心裏隻有王爺一人,王爺也是知道的。
我與王爺感情一向是好的,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
寒良娣看不慣大家都說我好,就……
就要詆毀我的清白,說我不守婦道,勾引謹王……
嗚嗚嗚嗚……
我拉著她不讓她去亂說,想要解釋清楚……
沒想到……她就將我……
推下湖去……”
秦晗月一臉委屈地訴苦痛哭著!
“秦晗月!
你個不要臉的賤婦!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分明是你將我拽入湖中,還說我推的你!”
寒煙雪聞言,便是勃然大怒,大罵起秦晗月來。
“王爺!”
秦晗月像個受驚的小貓一樣,躲在弋陌白的懷裏。
“若不是寒良娣推我,我一個緊張,便是伸手扯到了她的衣服,也不會害得寒良娣與我一同落水!”
“你胡說!
滿口謊話的賤婦!
太子爺,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啊!”
寒煙雪拽住太子爺的衣擺,撒嬌起來。
“四弟妹,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弋陌寒一向都知道寒煙雪的嫉妒心重,又一直心裏喜歡著秦晗月,此時便是也有些向著秦晗月去了。
“太子爺!
她說的全是假的!
你別信她的!
哼!秦晗月,別以為你在這裏掉兩滴眼淚,裝可憐,就真能把大家都騙了過去!
我方才明明撞見你與謹王爺摟摟抱抱、私相授受,分明就是你想要殺我滅口,還來陷害我!
你太陰險了!”
寒煙雪一口氣把剛才的事情都說穿了。
眾人聞言,便是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事件的當事人——秦晗月和弋陌瀾!
“事實並非如此!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
弋陌瀾忙為秦晗月辯護起來。
“這件事確實是因謹王爺而起,但事情的真相並非是寒良娣看見的那樣的!
謹王爺一時醉酒,恰逢我在此處吹風吟詩,便是過來與我談了兩句,普通聊天,正常不過,並未逾越半分!
但沒想到謹王爺今日喝得這般多,一個踉蹌,被我扶了一把,就被寒良娣給撞見了!
誰知寒良娣蠻橫不講理,根本不聽我和謹王爺的解釋,就斷定我們是在私會。
我自然上前阻攔,但我若是真和謹王爺有些什麽。
我若想要殺人滅口,完全可以和謹王爺聯手,將寒良娣一個人推下水去,又怎會弄得我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呢?”
秦晗月說的字字珠璣,句句在理,不得不讓人信服!
“太子爺,你別聽她胡說,她這是在狡辯,狡辯!”
見大夥兒都點頭認同秦晗月的話,寒煙雪這下可是更著急了。
“別再給我丟人了!
從明日起,你別想再出府半步!
好好地給我留在太子府養胎!”
弋陌寒隻覺得寒煙雪笨得丟人,還壞得可恨,怒斥了一句,便是一腳將寒煙雪給撩開了!
但是沒想到,他這一腳,恰好就踢在了寒煙雪肚子上,寒煙雪頓時趴在地上,吃痛地捂著肚子叫喚了起來。
“啊~疼!疼!疼……”
“寒良娣!”
眾人忙湊上前去觀察情況,隻見寒煙雪身下頓時散開了一片血紅之色。
“快宣太醫!快宣太醫!”
弋陌寒討厭寒煙雪歸討厭,可是他並不討厭自己的孩子啊。
他趕忙打橫地抱起了寒煙雪,在鬱陵安的帶領下,去了廂房,叫了來參加宴會的太醫一起去看診了。
“四嫂,你沒事吧?”
弋陌瀾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地問了一句。
“六弟,以後遇事,你應該圓滑一些,不要總以為你直來直往的,就能把事情都處理過去。
若是按著你想的那樣處理此事,隻怕我,就真的有事了!”
秦晗月對著弋陌瀾無奈地淡淡一笑。
“魑,還不快過來扶王爺!”
“是!”
呆立在一旁的魑這才趕忙過來和秦晗月一起架著弋陌白重新坐回了輪椅。
“四哥四嫂,今日讓你們受驚了,改日,陌瀾定登門謝罪!”
說罷,弋陌瀾便是提著濕漉漉的袍子先走了。
“二哥、三哥、五弟,晗月這樣子,實在沒辦法再留在這裏喝酒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弋陌白握著秦晗月冰涼的柔荑,向其他幾個兄弟解釋道。
“四弟快快送四弟妹回去吧,若是再受了風寒,病了,可就不好了!”
弋陌忱催促道。
“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罷,弋陌白便是緊緊地牽著秦晗月的柔荑走了。
“唉~四弟妹可真是夠可憐的。
先前因為胎記一直不受人待見,如今有著張沉魚落雁的美貌,還是免不了要受那些個偏見,真是可憐!”
弋陌瓔感歎道。
“如果真是因為那張皮囊,那我也不會落得這般痛苦了!”
弋陌忱望著秦晗月單薄的背影,歎道。
“嗯?”
弋陌瓔狐疑地看向了弋陌忱。
“嗬嗬~沒什麽,我們繼續喝酒吧!”
說罷,三個兄弟隻好自己回去喝酒了……
“再不許這麽胡鬧了,知道了麽?”
出了鬱府,馬車之中,弋陌白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了秦晗月的身上,緊緊地摟著她,斥責道。
“嘿嘿~”
秦晗月就知道弋陌白一定知道她是在演戲的。
“就算是為了報仇,也不該這般魯莽,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溺水暈厥的時候,我的心跳都快要停了?”
弋陌白用食指用力地刮了一下秦晗月的鼻梁。
“傻瓜,我當然知道要運氣防護一下的嘛,怎麽可能真的會溺水呀!
我才不會為了報複弋陌寒把自己搞沒命的!
我還想和你長生不老地生活下去呢!”
秦晗月依偎在弋陌白的肩頭,吐著舌頭調皮地回答道。
“嗯……
弋陌寒最後自己踢得那一腳可是不怎麽輕,寒煙雪的孩子怕是難保了。”
沒到三個月的胎兒本就是很脆弱很不穩定的,連動了那麽多的怒氣,又受了落水的驚嚇,肯定是動了胎氣了,再被弋陌寒那麽無情地踢了一下,情況是真的不容樂觀啊。
“啊?那我豈不是害了一條人命?!”
秦晗月有些後怕起來了。
弋陌白則是安撫地拍著她的手背。
“與你無關!
弋陌寒會踢她一腳是不受我們控製的,若是孩子真的沒了,也是他自己的錯。
你那般胡鬧,不至於讓她丟了孩子,所以,你別放在心上了!”
“……”
秦晗月卻是顯得有些沉重地低下頭去不語。
“唉~你放心吧,我已經交代魅給她送去安胎藥了,一般的安胎藥可能難起作用,但我的藥一定能挽救回來的!”
弋陌白就知道秦晗月會自責內疚,所以先前早就讓魅在身上備好了安胎藥了。
若是秦晗月把仇報複給了寒煙雪,一不小心出了些意外、差錯,也好及時彌補了。
“陌白~還好我是你娘子,若我是你的敵人,恐怕我早就死的屍骨無存了!”
秦晗月欣喜地捧著弋陌白的臉,用力地在弋陌白的臉上啄了幾下。
“嗬嗬~傻瓜,若是我們是敵人,早晚也是我死在你的手上!
心甘情願地死在你的懷裏!”
說罷,弋陌白便是深情地環住秦晗月,纏綿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