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六十九章, 神秘信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5421

飯後,兩人進了內室。把那封信展開閱讀。

幽若空快速掃了幾行後,把信捂在心口,虛假地一笑,“我看得快,看完了說給你聽?”

他這模樣,好像心懷鬼胎。花溪烈向信上瞄了兩眼,坐到了一旁,“好吧。你先看。”

他對她一笑,轉過身去,走到窗邊。靜靜看了起來。花溪烈偷偷遠視過去,瞧了幾個字,他就翻到了下張紙箋。看得實在是快,她便懶得瞧了。

幽若空那邊,臉色越來越沉靜,連呼吸也消失了一樣。

首先他發現,這回的字跡仍與他有八分相像。甚至,連並不形似的地方,也神韻相通。

如果寫信之人不是幽若寧,會是誰呢?用這種字體,是刻意的挑釁?!

他壓住內心竄起的火苗,皺著眉往下看。

和從前一樣,這信依然是寫給妖精的。

但是,語氣卻一改從前的輕浮、狂浪,字裏行間賁張的情緒,如怒風般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這個躲在暗處興風作浪的小人。你討厭欺騙,討厭藏頭縮尾的東西。但是,請你務必相信,我永遠不會害你。

我寧可毀滅自己,也絕不會害你。我知道,這句話無論怎樣強調,你也不會信。

但真相卻是,我早已為了你,毀滅了我自己。你這個傻妖精,一定又在冷笑。是的,你一副水晶心肝,根本不懂人間的陰謀詭計!你什麽都不懂!

這世間的事,太過錯綜迷離。你以為對的,未必是對;你以為錯的,也未必是錯。

正好比,你不會相信,自己嫁錯了人,愛錯了人!你為了他,連性命攸關的身寶也毀了!

你這樣做,簡直讓我撕心裂肺!他值得嗎?配嗎?你有沒有想過,你才認識他幾天?!

你把最疼你的人,當成垃圾忘記了,選擇了一個根本不會為你付出的男人!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傻妖精!

那些修士送上門來,你為何不趁機進補?結丹修士的靈力,對你重生花絲最有效!我知道,你怕幽若空介意,你怕他嫌你殘暴!你為了他,在背叛你自己!

你哪裏還是千嬌百媚宮的尊主,分明是天上的聖女了!我替你感到羞恥的同時,不得不深深為你憂慮。

強敵環伺,你沒了最有利的武器,拿什麽跟別人鬥?

你死心塌地想當這個皇後?好,我成全你……告訴幽若空,不要被不死鳥牽製住。他真正需要關注的是流光弩!流光弩一旦出世,他就完蛋了!

看,我願意幫你。隻要你高興,我可以做任何違背意願的事。隻是將來,當一切真相大白,你會發現,自己錯得多麽離譜!

你現在大傷了元氣,別再整天跟著他上蹦下跳。你必須靜靜地修養,進入休眠。花絲恢複之前,千萬不要動用妖力。否則,會有妖丹自爆的風險!千萬切記!”

幽若空合上了信。胸口猛烈地起伏著。他轉過身,目光緊盯著花溪烈。眼睛像一個要淹死的人,充滿了無法形容的痛楚。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如同寒風裏蕭瑟的葉子。嘴唇張了張,卻又賭氣似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然後,在她疑惑的注視下,把那封信慢吞吞撕成了兩半。再撕成四份。再對撕,直到手心裏隻剩下一堆紙屑。

好像要故意惹她生氣似的,他張開手指,讓紙屑飄落了一地。

花溪烈很吃驚,冷聲責備道,“撕掉做什麽?我還沒看呢!”

他聲音發緊,好像快凍死的人,“沒什麽。一些自以為是的瘋話。和以前一樣,狂妄的炫耀。”

“真的?”花溪烈覺得他好像在說假話。

“當然。”

幽若空的臉色不正常,像憋著一股怒火,快要炸了似的。又像不可告人的隱疾快要發作,他的手臂抖得十分明顯。

花溪烈把信件的事拋諸腦後,不高興地問,“你怎麽了?為何抖成這樣?”

他垂著眼,僵硬地微笑,“……你讓我抱一下,我就好了。”

花溪烈歪過頭,用眼角瞅他一會。撇了撇嘴。板著臉站起來,緩緩張開手臂。

這模樣,顯然把他當成了惹人頭疼的孩童在遷就。

幽若空走到近前,把她的手臂壓下來,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入手的重量,輕得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她像羽毛一樣沒有重量!簡直被風一吹,就能飄走!他記得,新婚之夜時,他抱過她的。分明比現在重許多!

可是現在,人看起來還是和從前一樣,掂在手裏,好像連二兩肉也沒有了!

是跟那毀去的花絲有關嗎?

他心驚肉跳地僵硬著,眼裏如同北風呼嘯而過,寒意喧囂地望著她。

花溪烈摸不透他在琢磨什麽蠢事。她冷著臉,很不適應這種被人托在懷裏的姿勢,簡直丟她堂堂尊主的臉麵!

隻是,因為他那沉浸在噩夢裏的表情,才咬牙忍著。過了一會,她受不了地問道,“還要抱多久?”

幽若空抿緊了唇。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聲音那麽輕柔,以至於聽上去失魂落魄的:“寶貝,你餓不餓?”

花溪烈被這聲“寶貝”叫得頭皮一麻,坐起身,沒好氣地說,“不餓。才剛吃過。”

他摸了摸頸側,一番欲言又止。

她在他頭上輕輕一拍,“你怎麽回事?是不是信上寫了什麽不好的事?說!”

幽若空神色微變,用雙臂箍住她纖細的腰肢,“那個下流無恥的東西說,瞧上了你的美色,要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花溪烈眉頭一抬,“所以呢,你就怕得發抖了?”

“是。我很怕。”他好像很怯懦地說。

“你真長出息了!”

被嫌棄了的皇帝,索性沒出息到底,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裏,“那你告訴我,會不會有一天後悔嫁給我?”

花溪烈聽見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有點想抽他。不懷好意地說,“哼,我現在就後悔了。”

他倏然抬起頭,像一頭被挑釁的豹子,眼睛瞬間亮得可怕。

他那麽聰明的人,居然真信了!花溪烈有點得意能騙到他,抽抽嘴角道,“騙你的。這也信?”

他審視她一會,表情慢慢地軟下來。語氣變得很低沉:“不管別人怎麽說,你要信我一點。”

那模樣簡直比說遺言還凝重。

“什麽?”

“我希望你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性命和靈魂。”

花溪烈愣怔住。靜了片刻,好像對此早就知道似的,很淡定地說,“我對你的忠誠,並不懷疑。”

“你信我嗎?”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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