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沒有飛行能力的煉氣修士,有極少的一部分,求那些金丹期修士攜帶過去,剩下的,大部分都要走那條山口。
那裏終年都有刺骨的寒風,常人到了那裏,不出一刻就會被凍僵而死。隻有身具靈氣的修士,才能夠在那裏自由出入,但停留的時間仍然不能過長,否則的話,也容易陷入山穀之中。每隔七日,就會有一次暴風雪,都要趕在暴風雪之前離開,否則的話,煉氣期的修士,極容易被困在那裏,最終凍餓而死。
在當年莫紫宸從那裏經過的時候,已經是寒風刺骨了,如果真如眼前此人所說,氣溫再次陡降的話,那麽那些散修們,大概就真的過不去了。
不過如果不走東絕嶺,想從北方去往中原的話,就必須繞路。繞過數千裏的崇山峻嶺,或者向東,走海路過去,或者一路向西,從西川之地的盤地中穿過去,那裏便是青城莫家的領地了。每一條路途,對於這些散修來說,都極為遙遠,也十分難走。
那老者苦笑道:“繞路不是更遠嗎?如果繞過去的話,至少要多花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想先在附近找地方歇下,看看上麵的冰雪什麽時候能夠化盡。到時候再過去不遲,幸好在下還沒有急事,那些事急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他看到莫紫宸並沒有馬上回頭之意,又道:“我知道前輩可以馭空飛行,但已經有前輩們回來了,都說那東絕嶺上,千丈以上,盡皆冰封,寒氣之重,透骨而來,除非是金丹期的修士,有本事飛到三千丈以上的高空,那樣才能夠通過,否則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過去的。我勸前輩還是回去等一等,不要硬闖的好。”
莫紫宸皺眉不語,揮揮手讓他自去。
她當年來的時候,是直接從東絕嶺上飛過來的,那個時候,正是暴風雪肆虐之時,莫紫宸仗著身懷冰靈根,不懼冰雪,直接硬闖而過,雖然經曆了一些風波,但並沒有太過艱險。
現在,她已經晉階為築基後期,又修習雲水訣,煉成了體內的冰寒之氣,按理說,應該比先前更加能承受寒氣才對
如果繞路的話,她可不想去借青城莫家的路,再和那個莫妃青打交道,那麽就隻能走東海,那麽,會不會遇到碧雲閣的人?
在明月本島上的那一場遭遇,實在讓她心有餘悸,不想再和碧雲閣的任何一個人打交道,尤其是她們現在,又已經歸到了羅教的治下。更是讓莫紫宸避而遠之。
可是要在這裏等的話,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反正那處冰雪之境,自己又不是沒闖過,就去試一試好了,大不了再調頭回來便是。
她在心中掐算過,離當年的五十年之約,隻剩下三年的時光了。說不定秦川這次在回到瀛洲之後,就會著手前往窮極之事,她可不願意錯過這件本門的大事。
畢竟,她仍是太華宗的弟子。
她駕著仙靈舟,徑直向上拔起,便升到了更高一層的空中。
白雲在她腳下環繞,便疾速向前飛去。
大部分從對麵回來的修士,這時都隻能飛在她的腳下,偶爾有幾個從她對麵飛來的修士,見到她居然再度向前,臉上也都露出詫異之色,還有人好心勸道:“這位女道友,前麵寒氣已經愈來愈重,你還是回去吧,等候寒氣散去不遲!”
莫紫宸微笑著向他們點頭,並沒有要掉頭回來的意思,那些人隻得歎息著離去。不出一個時辰,她已經來到東絕嶺之前。
還未靠近這座崇山峻嶺,一股濃重的寒氣便已經撲麵而來。
這時四周絲毫不見人煙,聚集在東絕嶺下的修士,都已經開始掉頭北返。
她低頭向下看去,千裏冰封,原本用作步行的那條通道,全都已經被凍住了,隻能從峰頂越過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冰寒之氣運轉起來,充滿了全身,隨後仙靈舟的寶光湧起,便將她全身護住,一道金光破天而去,頓時便沒入了雲層之中。
她要穿越東絕嶺的上空,至少也有數百裏之長,一座座的山峰不停的被她掠過,她已經飛到了她所能飛至的極限高處,但四周所傳來的透骨寒氣,仍然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如果不是修煉了冰靈根的話,她真的沒有把握。
就算是金丹修士,等閑也不願闖這樣的冰層吧。而且莫紫宸感到,寒氣還有越來越重的趨勢,難怪這裏行人已經絕跡,大概隻有自己一個傻呼呼的闖進來。
不過她這時也不想再回頭了,反正已經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索性繼續向前罷。
凡目光所及之處,這時已經盡被冰封,那些奇峰突出,怪石嶙峋之處,全都被冰雪所覆蓋,凝結成了厚厚的冰層,在日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華來,煞是好看。
這讓莫紫宸的心中頗為奇怪,雖然東絕嶺是隔絕中原與北方之所,將極北雪原順著風向而下所吹來的寒氣全都擋住,但也不應該有如此之重才對。以莫紫宸的估計,現在的寒氣之重,已經不下於北海的那些雪原所在了。
而且寒氣還在逐漸加重,並不像是從北方而來的,這讓莫紫宸很是好奇,不知道寒氣之源,究竟在哪裏。
仙靈舟的寶光,這時也擋不住那刺骨的寒風,徑直刮在莫紫宸的身上,寒氣頓時透骨而入,被莫紫宸催動雲水訣,片刻便即化去。
在這樣的環境中,她飛行的速度要慢上許多,大概飛了一個時辰,才隻剛剛飛到東絕嶺的中段。
這時,她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風聲,下意識的將頭一偏,一道影子飛快的從她臉頰之側掠過,差一點把她從仙靈舟上甩下來。
莫紫宸隻看到是一道白影,如電般的穿梭而去,她肩頭一搖,雲水匕化作寶光飛去,徑直斬中了那道白光,傳來“啞”的一聲慘嘶,那道影子便從半空中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