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等人不禁麵麵相覷,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教派會如何相處。
江問卿道:“雖然他們的始祖一樣,最為初始的典籍,也是始祖當年親口所述的教義十三篇,但流傳下來,解釋各有不同,又有‘古文’、‘今文’之分,每一代所出現的傑出大能,都以本身的領悟,另做闡釋,所以分化下來,就出現了這上百教派。方才我說,那裏一教便是一國,而每個國家有大小之分,他所在之地,名為精絕古國,那人是此國之中,七尊者之一。他們的國中,最為尊貴者,名為‘大聖’,號稱通曉天地之變,古今之源。其下便是三位‘伽羅’,按教義所稱,可以掌管過去、現在、未來,這四人都是高高在上,通常不與凡俗打交道。真正直接掌管國中勢力的,就是這人所在之位的七尊者。他身為尊者之一,可以執法杖,受金缽,借此而掌管國中教民億萬。”
賀瀾不解道:“既然他的地位如此之高,為何還要不辭萬裏,冒那樣大的危險,來到昆吾呢?”
江問卿道:“這就要談到那兩枚法戒了。按他們本教的規則,當‘伽羅’出現缺位的時候,可以由七尊者之一頂上,而最後做出決斷的,則是另外的兩位‘伽羅’,若其意見不一之時,則由‘大聖’做最後定奪。他們國中,有一位伽羅因為壽元耗盡,坐化而死,最有希望晉身者有兩人,他便是其中之一。因此,他便想做出一件大事,為本教立下大功,便能夠順理成章的奪得伽羅之位。正巧,他機緣巧合的得到了一枚法戒,那是西夷傳說中的一件聖物,據說其中記載著西夷諸教當年的一位前輩的洞府所在。”
眾人聽了,不禁瞠目結舌,“這大概是玩笑了吧?就算西夷的古修,洞府怎麽會設在昆吾?”
江問卿道:“當時我也是如此疑問,不過那人說,當年西夷是靈魔大戰的主戰場,打得天地崩塌,靈氣錯亂,多年以來都無法有修士存身,直到出現了那位始祖,他奉行有教無類之策,廣收弟子。光是座下侍者就有七十二人之多,其餘護法尊者等等,更是不計其數。其中有一位侍者,就是來自於昆吾的。他在這裏求道之後,據說最終又返回了昆吾。那位侍者,當年曾親自在始祖的蓮華法座之下,聆聽教誨,都說他所寫下的教義闡釋,最能夠表明出那位始祖當年的教義真諦。後來西夷諸教相爭的時候,多有教派,想要找出那位侍者的所寫的教義,以為倚仗。隻是那位侍者後來返回昆吾,在西夷並沒有隻言片字留下。後來在西夷諸派中,也曾有人不遠萬裏的來到昆吾,想要尋找那位侍者的蹤跡,但他們在昆吾,並沒有發現有相同的教義傳播,最終無功而返。”
海青嵐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教義是什麽,但就看這裝束,也知道昆吾並沒有這樣的門派,要真像你說得那樣如此厲害,怎麽會也有流派傳下吧?”
江問卿點頭道:“本來西夷諸派,也以為那位侍者或許沒有回到昆吾,就死在半途之中了。不過我遇到那人,他無意間發現了一枚法戒,是當年那位侍者所手製的,他破解了法戒上的文字,才知道那位侍者,當年確實曾返回昆吾,但是,他在昆吾傳教的行動並沒有成功,最終,他將自己所寫下的教義篇章,以及隨身之物,都留在了昆吾,期待著有朝一日,或許有人能夠發現他所寫的教義,再代他傳教,而自己則返回西夷,最終於那位始祖的靈前飛升。”
他將三枚法戒都翻轉過來,指著上麵的花紋說道:“這其實是西夷的一種神秘古篆,隻在當年最古早的時候才有流傳,如今已經極少有人識得,他也是無意間尋到古篆,才破譯了上麵的文字的。後來,他又加意搜索,終於又找到了一枚法戒,但第三枚法戒,按上麵的文字所記載,應該並不在西夷,而是被那位侍者留在了昆吾大陸。因此,他才不遠萬裏,翻越了千絕雪峰,試圖來到昆吾,尋找這枚法戒。”
他拿起其中的一枚,笑道:“三枚法戒上,刻有天、地、人三字,這在他們的教義中,稱作‘三寶’,能得此三寶者,便能夠通曉過去、現在、未來之天地奧義,最終立地成聖。也就是能夠白日飛升。”
賀瀾咋舌道:“要不要這麽厲害?這樣看來,大家都去修行他們的教派算了!”
江問卿笑道:“昆吾大陸之上,玄門盛行,他們西夷教派,偏於奧秘一路,與我們的清談靜修並非同一路子,當年那位侍者,難以在本地傳教,也是如此的原因。我們也不必去深究。我要說的,就是他將這兩枚法戒送給了我,而且還傳了我破解其上法陣之法按他的說法,隻要三枚法戒湊齊,就能夠打開法戒,然後上麵便有記載他洞府的入口之所。我答應了他一個要求,要將他這九環法杖,以及金缽,外加如果能夠找到法戒,打開洞府的話,還要將其中那位侍者所寫的教義篇章,全都替他送回精絕古國。隻要我做到了這個要求,那麽,裏麵洞府中所藏的所有法寶奇物,都可以任我自取!”
他說出了這句話後,眾人的呼吸頓時便粗重了起來。
那可是古修洞府!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西夷的教派是何物,但萬法源流,殊途同歸,那洞府之中所藏的,一定也是難得的異寶。他們雖然出自於修仙大族,但本身的修為尚淺,還難以占據門派中更多的修仙資源。這樣的洞府,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好事。
海青嵐道:“這樣的好事,江兄,為何不稟報你的家族呢?憑你家族之力,想要找這枚法戒,不是很容易的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