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影子向著她的身前飛來,一股陰氣已經撲麵而臨,速度奇快,讓她根本無法避開,一下子罩在了她的身上。莫紫宸激靈一下打了個冷戰,隻覺得一股寒氣飛快的滲入竅穴之中,又被體內的冰靈根所化去。但那些灰影並沒有停歇,像是有著分身術一般,頓時在空中便化出了無數個分身,圍著她不停打轉,周圍的方位似乎全都發生了更易一般。
莫紫宸忽然覺得這情景有些熟悉,頓時便想了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當年她在青州城,老董想要騙她入局,將她引入到一個小院子裏的時候,她曾被幾人用法幡困住。那時所發動的陣法,似乎與現在的情形仿佛。
那兩麵小幡,莫紫宸一直留著,不過她隻是將其當成普通的靈器,隨意的放在手鐲之中,從來沒有動用過。這時她下意識的將那兩麵小幡取出。
兩麵黑色的小幡一經取出,感應到周圍的陰寒氣息,頓時迎風而展,從莫紫宸的手上飛出,轉瞬間便如同變成了兩麵大旗一般,被周圍的陰風所動,插入地下,獵獵作響。
大旗之上,像是層層疊疊,印著無數道的影子印痕一樣,帶著無盡的吸力,一下子便將周圍飛舞著的那些影子,盡數吸了進去。
那人見到這兩麵小幡,頓時大驚,臉色慘白如紙,驚呼道:“你怎麽會有這黑雲幡……”那人話還沒有說完,莫紫宸破了他的法陣,已經飛身追來,他見勢不可敵,隻得劈手將任千月擲了出去,飛身逃遁。莫紫宸將任千月接過,再追已經不及,那人飛快的向著遠方逃去,正是莫紫宸先前所飛來的方向。
莫紫宸微微一笑,並不追趕,隻是念動法訣,一道金光忽然間從對麵升了起來,正是她先前隱藏在側的仙靈舟,然後便是驚天動地的一記巨響傳來。伴隨著那人淒厲的吼聲。
一道雷光,已經毫無征兆的從上空砸了下來,那人想要閃避,卻被仙靈舟所困住,一時間不能動轉,雷光正砸在他的頭頂上,他隻來得及慘叫一聲,身軀頓時便被砸得四分五裂。
那道雷光在他的頭頂爆開,頓時便將他的整個身軀炸碎成了一團血肉,仙靈舟的金光這時才散去,莫紫宸有些惡心的皺了皺眉,她也沒想到,自己在築基之後,再次發動神霄天雷符,威力居然比以前還要大,將這個剛剛築基的男修,直接炸成了一團爛肉。
好在仙靈舟上沒有絲毫的沾染,她將仙靈舟收起,才施法,將任千月身上的那些黑氣化去。
任千月的手腳脫了束縛,跳下地來,這時莫紫宸也將那隻狐狸放出,她驚喜的抱起,上下左右看了看,小心的將其放在地上,這才不停的向莫紫宸道謝,“紫宸妹子,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來幫忙的話,今天我和悠悠,都要死在那個家夥的手裏了!”
莫紫宸笑道:“沒事啦,本來我這次來找你,也是有事想要讓你幫忙的。好在這個人還不算太難對付。對了,這就是你上次所說的那隻靈獸麽,它這是要度化骨劫了?”
任千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呀,多虧上次你幫我拿到了化骨丹,我回山之後,又等了幾年,直到前些天,悠悠才正式迎來化骨劫,如果不是為了幫它度此劫數,我也不會被那個家夥所乘。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居然築基成功,還埋伏在暗處,趁著我幫悠悠度劫的時候,悄悄用那麵銅鏡,破了我的陣法,讓我陷入如此苦戰。”
這句話倒把莫紫宸提醒了,對於殺死一個修士,她並不在意,但那麵銅鏡她卻頗感興趣,“這人是什麽人?”
任千月撓撓頭道:“我隻知道他叫那昆,卻不知道姓名來曆,他在呼侖的另一座山峰上修行,與我相隔大概有幾百裏的樣子,平時似乎也隻是一個人,並沒有師父。他本來與我的修為相若,平時裏也有過爭鬥,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看上了悠悠,想要跟我討要,還說要拿靈石來換,我視悠悠如母一樣的,怎麽可能答應?後來他就一直找我的麻煩,爭鬥了幾次,都沒有分出高下,不過這座山上,有我師父留給我的護山陣法,還有這八盞古燈,他輕易不敢打上門來的。這次也是聽說他不知因為何事離山了,一去不歸,我才封閉全山,幫悠悠度劫。沒想到他忽然又回來了,還築基成功,用那麵古怪鏡子,破了我的陣法,如果不是你來的話,隻怕今天我們都不能幸免了。”
莫紫宸轉頭看去,發現那團被劈得爛碎的血肉,不知何時已經都被化去了,地麵上幹淨如洗,隻留下一麵光華黯淡,上麵還生著斑斑銅鏽的古鏡。她訝道:“這鏡子果然有些古怪。”
任千月走上去,一把將這銅鏡抄起,塞在莫紫宸的手裏:“你拿著,就當是戰利品啦。”
莫紫宸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來,上下審視,發現這鏡子似乎頗為古舊,上麵刻著一圈圈的古怪花紋,似乎雕得是一些惡獸的形狀,背麵還刻著如鳥篆一般的文字,隻是她一個都不認得。
她試著將靈氣湧入進去,發現鏡子毫無反應,皺了皺眉:“看來這裏麵應該另有禁製,不經一番手段煉化,不能使用的。”
那隻小狐狸蹲在任千月的腳邊,看到這麵鏡子,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退,莫紫宸道:“剛才他說,要用你家的悠悠,來當這麵鏡子的主魂。難道這麵寶鏡可以收禦獸魂,這是一件禦獸之寶?”
任千月將悠悠抱起來,輕輕拍著它的頭頂,以示安慰。莫紫宸心中不禁笑了起來,這隻名叫悠悠的小狐狸,看上去年紀應該不小了,而且法力低微,靈氣稀薄,也不知道是怎麽修成三階的,雖然是三階修為,但比起很多一階的妖獸來,法力大概都有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