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推辭了一番,最後把它分成了三份,兩人各分一份,剩下的留給王十二。
莫紫宸看著被分拆得七七八八的黑鮫屍體,說道:“剩下的,就收到你的儲物空間裏罷。”
杜觀雲道:“別急,還有最後一樣好東西,我們且要靠它呢。”她說道:“你的法衣,先借我用一用。”
她披了莫紫宸的法衣,舉起短劍,對準了黑鮫頭顱眉心上方數寸的額前之處,“你避開一點!”
她將兩柄短劍用力的刺下去,左右一絞,漆黑如濃墨的汁液頓時便噴濺出來,好在杜觀雲早有準備,閃身避開。
莫紫宸捂著鼻子,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似乎被什麽東西的光芒刺了一下,她用手遮住眼,“這是什麽?”
杜觀雲已經在黑鮫的頭上剖了一個大圓洞,剔盡了血肉,取出一件東西,得意洋洋的說道:“我若不是為了取這件東西,怎麽會一直和它纏鬥,費盡心思的把它殺死。”她手中拿的,是一個長約數寸,像是牛角的東西。隻是潔白光滑如玉,前頭略彎。“這是黑鮫出生時頭上所長的角,長大了就會慢慢消去,等它修煉成為大妖的時候,這隻角便會化作它體內的元氣,散於四肢百骸之間。黑鮫生下來,就有遨遊四海,縱橫萬裏的異能,無論怎樣奇險的海疆,都可以自由來去,所仗的就是此物。我們都管它叫‘分水犀’,有了它,我們就能避去這冰冷的潭水了。”
她頗有遺憾的說道:“黑鮫身上最難得的,就是這分水犀,還有它本身修煉的妖丹,不單修士可以用它來修煉,如果妖獸吃了它,更是大補之物。奇怪,那妖丹去哪裏了?”
莫紫宸搖搖頭:“我也沒注意,或許是破損了吧。”她這時的心頭頗有些惶恐,她愈來愈覺得自己那時所感覺的,並不是幻象,這黑鮫的妖丹,應該是被自己的玉佩所吸去了。否則的話,杜觀雲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殺了它!
她用神念檢視了一下自己的玉佩空間,那水潭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麽變化,但莫紫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潭水的顏色似乎深了些。
她問杜觀雲道:“你看到玉龕的後麵有路麽?”
杜觀雲點點頭:“是很狹窄的坑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挖出來的。不過那四周遍布苔蘚,應該早就無人走動了。這隻黑鮫,應該就是一直在那裏生活。湖底我還發現了不少銀魚,回頭我們捉幾條來吃。”
她舉著分水犀說道:“你穿上法衣,便能抵禦寒氣,我們慢慢走下去就行了。”她頗有感慨的說:“沒想到這裏會有黑鮫,這種東西,就算在北海也不常見,因為許多妖獸都是它的天敵,一般都躲在深海的坑洞中不出來,反正它有這分水犀為憑,四海都能縱橫來去。這個東西,我回頭要送給師姐,做鎮門之寶的。”
她舉著分水犀,上麵如同鑲嵌了無數顆寶石一般,光芒閃動,被照映處的水波,便自行的向著兩邊分去,真是奇妙無比。
莫紫宸跟著她慢慢走下去,感覺四周的寒氣雖然冰冷,但還在自己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她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對了,這水潭根據時辰,似乎會自行發生變化,每隔一個子午,便是一循環。現在寒氣似乎是最輕的時候,過了午時,又會漸漸加重,到子時到達巔峰。”
杜觀雲道:“我們再去看看那玉龕上寫的字,說不定另有玄機。”
兩人走到玉龕之前,先是恭敬的拜了幾拜,畢竟是九華祖師所療傷過的地方。然後再繞過去看後麵的字。
兩個人看完了以後,都不禁有些失望。那玉龕上的字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很是清晰,字字深刻放石,如欲破壁飛去一般,看語氣,應該是九華祖師的手筆。內容與杜觀雲所說的仿佛。但後麵一半,卻仿佛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樣,變得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是寫些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杜觀雲道:“抹去這些字的人,是誰呢,是九華祖師的對頭?”
莫紫宸搖搖頭:“我覺得不像,你看這個地方這樣隱秘,誰會輕易前來呢,再說就算是有對頭,他不去找我們太華宗的麻煩,跑到這裏把字抹去一半做什麽?我想,也許是這上麵,寫了什麽外人不能得見的隱秘,後來的弟子們怕泄露天機,索性將字擦去了。”
杜觀雲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對我們來說,這裏還是一頭霧水。”
莫紫宸道:“試著往裏走走吧。反正有分水犀,不行我們再退出來便是。”
兩個人商議已定,杜觀雲舉著分水犀在前,兩個人便向她所發現的坑道走去。
那坑道極為狹窄,她們都隻能彎著腰通過。四周都是硬硬的石壁,莫紫宸一邊走著,一邊用手去摸,她忽然說道:“觀雲,你發現了麽,這裏的石質,似乎與外麵的有些不同。”杜觀雲隻向前看,並沒有留意,聞言也用手去摸,發現果然與莫紫宸所說的一般。這裏的硬質顯得更加堅硬,不似外麵的那樣溫潤。
莫紫宸道:“我覺得,這些石頭,好像是有人故意移到這裏的,放在潭水的後麵。不過這條坑道,又是怎麽出現的呢?”
她一邊說著,牙齒已經不自覺的格格響起來,到了一半,才忽然醒覺,“觀雲,你有沒有覺得,這裏比剛才更加冷了?”
杜觀雲搖搖頭:“不是這裏變冷,而是整個水潭都變冷了!”
她這時的臉色也凍得有些發白,“這片水潭的寒氣,都來自於地底所封存的那塊萬年寒玉,而這寒玉像是有靈性一樣,會根據子午兩時變化,午時最暖,然後就會越來越冷,我們現在在地底呆了多久了?”
莫紫宸剛才並沒有數著時辰,她想了想,“呀”的嚇了一跳:“好像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