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顏歌眉間微蹙,看著傅雙雙麵目表情的變化。
而後,夏馨媛還不曾放棄,幾步跟上來,話語對向了傅雙雙:“可能顏歌真的很愛你,可以不計較這五年來你是否和別的男人有過,但於我來說,顏歌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這話一半是給傅雙雙聽的,一般是給奉顏歌聽的。
這五年來,她在外麵如何,奉顏歌根本不得而知。
從金英那,夏馨媛更是知道這幾年來傅雙雙的消息,奉顏歌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
是完全空白的五年。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說是沒有依附任何人,都不一定有人相信。
夏馨媛是在向奉顏歌強調這一點。
傅雙雙則是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奉顏歌是夏馨媛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上。
“老公,她說的是真的嗎?”傅雙雙問,一雙水眸已經紅了。
期盼著他給一個滿意的答案。
那俊美容顏之下,薄唇正要啟動,又是聽到了夏馨媛的聒噪。
“傅雙雙我希望你能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你們五年前如何,現如今我才是顏歌的未婚妻,進行了舉國都報道過的訂婚禮,不管是與奉氏有過生意上來往的人,還是政治上有過來往的人,都知道我夏馨媛才是顏歌的未婚妻……”夏馨媛輕咬著唇瓣,模樣並不比傅雙雙的表情好看。
那紅彤彤的眼睛,配上慘白的臉,更有一種柔弱感。
隻是這種感覺,在奉顏歌眼裏,看來是那麽刺眼。
傅雙雙一直都知道這些情況,但從來沒有細細探究。之前隻覺得奉顏歌不喜歡她,就算是未婚妻又如何。
但現在經過夏馨媛的詳細說明,她才驚覺,自己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第三者。
“老公……”
傅雙雙無力的看向奉顏歌,雙手抱著他的手臂。
“她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說和他有過一夜的那一段話是真的嗎?
其他的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在乎奉顏歌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有碰過其他女人!
奉顏歌眼中的炙熱光束從傅雙雙身上掃到了夏馨媛的身上。
“對你容忍,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那聲清冷,音語低沉,就像是冬日裏的湖水,冰的寒徹心骨。
“顏歌,我……”
“啪!”
一記脆生生的響。
震懾了整了走廊。
走廊上的空間之大,長度之深。
所以那一聲回蕩在其中,更有深山之中懸崖峭壁之勢。
“上次讓你滾,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冷若冰霜的麵,寒若鷹隼的眸。
單單讓人看上一眼,都是足足的恐懼。
“顏歌……”
這一巴掌絕對不輕。
夏馨媛也因為這一記撲倒在地,嘴角布上了血絲。
一張小臉,慘白如紙。
身體微微在戰栗。
“這一巴掌,算是還了你上次對雙雙的無禮,以後不準出現在我的麵前。”
聲音如鬼魅。
傅雙雙驚詫的看著麵前的一切,一手顫顫巍巍的捂住了嘴巴。
傅雙雙甚至覺得,若他手上有一把槍,落在夏馨媛身上的怕就不是這一巴掌,而是滿目的蒼夷。
原來上次自己被夏馨媛打過一巴掌的事情,奉顏歌早就知道了。
接著她身體一輕,雙腳離地,穩穩當當的被奉顏歌抱在了懷裏。
“老公……”
她輕柔柔的叫了一聲。
奉顏歌抱著她,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我會告訴你真相。”
他這一言,便是將人帶去了監控室。
調出了那日的視屏。
夏馨媛獨自進入奉顏歌的房間,後奉顏歌從房間裏出來去了傅雙雙那。
沒有多久金英就進了房間,衣衫略顯得有些淩亂的出來,將夏馨媛送回了房間。
直至第二日,金英從房間走出。
而奉顏歌則是目睹了這一切,路過夏馨媛房間的時候,被夏馨媛房間裏的傭人撞見。
“當晚夏馨媛喝了帶有藥力作用的藥,所以神誌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誰發生了關係。”
傅雙雙仍舊落寞的低下腦袋,長長的睫羽落下了一層陰影。
雖然監控裏麵將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但是為什麽在夏馨媛的麵前沒有將這個事情直接否認呢。
到現在還讓夏馨媛誤會是奉顏歌和她發生了關係。
傅雙雙輕抿了唇瓣。
奉顏歌則是霸道的在那唇上來了一吻。
輕撫她道:“本來不想告訴你這個事情,但現在既然你知道了,我還是會解釋一下,以免你吃醋誤會。”
傅雙雙推開他,“我才沒吃醋呢。”
奉顏歌挑眉一笑,“金英喜歡夏馨媛,多次明示或暗示了幾次,但那個女人的心思不在金英身上,利用過金英多次,我不想金英因為一個女人跟我鬧,這一次希望金英能夠看清楚夏馨媛這個人的真麵目。”
傅雙雙抬起了頭,呐呐的看向奉顏歌。
“如果你還是生氣的話,我允許你動手打我。”奉顏歌將坐在凳子上的傅雙雙抱起來,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動作輕的像是在嗬護一件貴重的寶貝。
說生氣,還是有一點啦,所以略帶指責道:“那你幹嘛之前要隱瞞著我。”
“難道說出來讓你煩心?”
傅雙雙伸出了粉嫩的拳頭在奉顏歌的胸口上錘了一記,“金英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煩呀。”
“我是擔心你會蠢到想去幫金英和夏馨媛做紅,讓他們修成正果。”
傅雙雙很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那種壞女人,我怎麽可能會給金英湊嘛,你也把我想的太笨了。”
“總之,你在城堡裏麵,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跟在我身邊,時時刻刻陪伴著我,我便保你一世無憂,許諾此生隻有你一人。”
奉顏歌神情驟然變得嚴肅。
與他而言,什麽吃醋誤會,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東西,絕對不會成為他和傅雙雙之間感情的羈絆。
愛,就得那麽純粹。
傅雙雙聽著心下一甜,雙手勾住了奉顏歌的脖頸,摸了摸眼睛,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好啦好啦,都聽你的,寶寶也隻要你一個人啦。”
奉顏歌伸手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又是深深的一個吻,印了上去。
“討厭啦,你再咬,嘴巴都得破了。”
“唔……”
這邊歡笑。
那邊,夏馨媛坐落在地上,怔楞的看著幽深的長廊,空無一人,顯得那樣荒蕪。
直至金英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一下子撲到了金英的懷裏,“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顏歌應該是對我有感覺的啊,不然怎麽會和我……”
後麵的話沒有繼續下去,就這幾個字讓金英心一陣難受。
他算是清楚明白奉顏歌為什麽會不讓他將那晚的真相告訴夏馨媛了。
奉顏歌是想他看清這個女人……
夏馨媛的哭聲直擊金英的心牆。
聲聲抽泣,聽著也同情十分。
“我說過,少主心裏隻有她一人,你又是何必。”
他這樣說,不由得自嘲一番。
夏馨媛心中也就隻有奉顏歌一人,自己又是何必。
所以說,隻有局外人才能看得懂。
“金英,你幫我……”夏馨媛剛說到這裏,內心深處的一則邪惡萌芽產生了。
金英還是可以幫到他的。
在某些方麵。
金英沒有回應幫與不幫。
夏馨媛卻是知道自己經過的上一次,並沒有懷孕。
她這幾周,基本上每天都在用孕紙測試,可結果始終不是她想要的。
但……她真的需要一個孩子,否則想在這個城堡裏麵都會成為奢望。
夏馨媛一手慢慢的攀上了金英的肩膀,在金英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
然後獨自往回走。
那神情麵目,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如果你不放心,就跟過來吧。”夏馨媛道。
金英站立在了原地,猶豫了一刻,並沒有跟上。
夏馨媛眼角的餘光都集中在身後的金英身上,見人沒有上來,故意腳下一崴,向一側摔了過去。
隨之還配上了“啊”的一聲。
金英連忙上前攙扶起她。
夏馨媛趁勢倒在了他的懷裏,表情猙獰,嬌弱的喚道,“疼……”
聲音嘶啞,明顯是經曆過了一場痛哭。
又是柔和,顯得那樣脆弱,讓人有保護欲。
“我送你回房間。”聽到金英說得,夏馨媛的愁眉,總算是稍稍舒展開了。
“嗯。”
金英帶夏馨媛回到房間後,便立即拖著受傷腳,衝到了酒櫃前。
這些酒,都是各國的名酒。
其價值不菲,堪比郊外的一幢別墅。
沒有經過挑選,她隨手拿起一瓶,將其打開,然後倒入了兩個光亮的高腳杯之中,“來,我敬你。”
一杯紅酒舉得高高,喝酒的氣勢是到位了。
說罷,將那倒滿的紅酒一口悶了。
模樣就像是喝著白開水一般的輕鬆。
“馨媛……”
夏馨媛打斷了她的話,將紅酒杯伸到金英麵前,且道,“是不是該給個麵子,陪我喝一杯。”
金英猶豫的接下了酒杯。
本意隻是想喝上兩口。
但在夏馨媛的強逼之下,最後還是喝了兩瓶的量。
而夏馨媛,嘴角微微上揚,眉腳一挑,將依然暈乎的金英放在了自己床上。
“我需要一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我都要有一個孩子。”
有了孩子,她的地位自然會不一樣。
隻是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眼眸微張微眯,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睡著了,還是……
就那一雙冷眸格外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