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童稚嫩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一聲聲的清脆響亮,將這些都念完了之後,紅地毯之外的一眾賓客之中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掌聲。
各個臉上都掛著笑。
特別是樂久久,笑著笑著,竟然抹起了眼淚,“該死的雙雙,竟然沒畢業就先嫁出去了,我這種沒有男朋友的人還怎麽活。”
在這賓客之中,傅宴城和宋詩美也來了。
即便過去有很多摩擦,但他們站賓客席上坐著,也是一臉的笑意。
傅雙雙清楚的看到傅宴城的眼角,似乎也掛著淚。
怎麽也是血濃於水的。
這一刻,在音樂鮮花的映襯下,什麽都是那麽美。
天氣還是以往如常的冷,但有陽光,且沒有風,她肩頭是雪白的貂絨,在光線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的靚麗。
奉顏歌抿唇一笑,帶著她走上紅色的地毯,兩個小花童就站在一側撒花瓣。
直至走到盡頭的台上,台前站著類似牧師一般的男人,一臉笑意看著一對新人。
待兩人站定。
“這段時間,你都在忙這個嗎?”紅唇之下,那一張清麗的小臉上,不是掛著笑,而是呆愣。
雖然是呆愣,但眼睛裏麵卻是不知不覺的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幾天她還怪他沒有陪自己,原來是做這個了。
撇向那鑽戒,隻屬於她一個人的鑽戒,他隻能送一次,世上不可能再找出同一款的戒指。
他很有心的注意了她所有想到的點。
盡管,她隻是隨口一說。
當時的她不過不想太奢華,又覺得一生隻能買一次的戒指的意義太過於神聖,才提了下,卻就被他記在了心裏。
奉顏歌含笑,優雅的伸出手,將那個鑲嵌了偌大鑽石的戒指拿在了手上。
也不等她的同意,紳士一般的握上了她嬌嫩的腕。
當鑽戒穿過她的無名指,一股涼意從手心處傳來,讓她的心跟著一顫。
見她呆滯的樣子,奉顏歌不以為意,還以為她是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
“不用太感動,好好跟著我,以後的驚喜還多著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帝王該有的語氣,現在的婚禮就像是賞賜給她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納妾,而不是在結婚。
奉顏歌又轉變了下神情,對她道,“放心,這個事情也就對你一個人做過,從我們領證的一刻開始,我身邊的女人就隻會有你一個。”
他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繼續補充道,“所以你也需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別以後再扯著什麽男人就叫‘哥哥’。”
傅雙雙立即就意識到奉顏歌說的是宋景喬,嗓子裏麵幹涸,像是有什麽東西給堵住了,半響才反駁道,“什麽嘛,那你不是還有什麽妹妹。”
話說完,眼淚就掉下來了。
雖然帶著指責,但就婚禮帶給她的震撼,可不是一點點。
香檳、鮮花、海邊、婚紗、戒指……這些都是她不敢想象的東西。
她原本還以為上了那輛車子之後,就永遠不會見到奉顏歌了。
是心裏的落差太大,又是他太過體貼,這怎麽能夠讓她舍得離開。
不想離開……不想……一點都不想。
她不想離開奉顏歌。
他的懷抱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有安全感。
止不住的淚水,唰唰的往下掉,越是想忍住,越是忍不住。
看她那個樣子,奉顏歌伸手將她的臉上的淚揩掉,“都說讓你別太感動。”
“奉顏歌,你……”
“乖,叫老公。”奉顏歌打斷她,眼眸裏盡是寵溺和溫柔,盡管聲音還是顯得比較冷酷。
接著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
輕輕的一吻之後,她抽泣著身體,就跟著了魔一樣的,呐呐輕喚了一聲,“老公~”
這裏麵似喜似愁的情緒,隻有她自己清楚。
奉顏歌道:“我不知道為什麽婚禮一定要宴請賓客,但請他們過來之後,我到是明白了。他們是我們的見證人,結婚不過是個形式,但這樣的一個形式就是需要在眾人的圍觀之下進行,婚禮是儀式,也是在這樣的儀式之後,你才能夠真正的成為我的妻子。”
“婚禮不算盛大,但我絕對是用了心,很多家族的事阻礙著我現在並不能大張旗鼓的迎娶你,但是你放心,在我處理好這些後,一定給你補償。”奉顏歌信誓旦旦道。
傅雙雙淚水決堤,止不住的淚。
婚禮現場安排在最繁華的海冰,鮮花起碼幾十萬株,羅列的紅酒香檳怎麽也都是陳年佳釀。
賓客不多,但絕對不能說少。
她所有的朋友同學,他公司裏麵所有的員工,還有他的手下。
這些加起來,也有上千人了。
在某個小角落裏麵,還放著數不清楚的禮物。
這樣的場麵怎麽能不算盛大。
隻是在奉顏歌的心中,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她更多,但因為一些難為的原因,讓婚禮打了折扣。
奉顏歌的家族什麽,傅雙雙一概不知。
就從何寶娜來看,估計對她有些排斥。
但奉顏歌是誰,隻要自己喜歡,隻要他想要,管誰排斥不排斥。
“這些足夠了。”真的夠了,對她來說,從不敢想的東西。
“不。”奉顏歌神情嚴肅,目光深沉炙熱,“這些當然不夠,別人可以有的東西,我的女人當然也會有,相信我,將來一定給你補上。”
傅雙雙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重重的點頭應好。
心情不安,卻又是享受。
享受著他給的承諾,享受著他的一切。
她上輩子肯定是像雷鋒一樣的好人,這輩子才會遇上奉顏歌。
“嗚嗚……”他怎麽可以這麽好。
每次看她哭,他就心煩意亂,現在他心中也湧上了一股暖意,似是感受到了什麽是幸福。
輕聲對她說道:“是不是該幫我戴上戒指了?”
他們的舉動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她指尖在輕微的顫動。
傅雙雙看著小花童手上的戒指,鬼使神差的想要去伸手將那戒指拿在手上。
想學著他給自己戴戒指的模樣,幫他戴上戒指,穿過他的無名指,讓他的心尖也為之一顫。
卻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一聲,“少主。”
這個聲音冰冷刺骨,將今天豔陽的光耀都給遮擋了一般,瞬時溫暖的心,沉入了冰窖之中,冰涼得讓人瑟瑟發抖。
剛剛將那戒指拿到手心的瞬間,傅雙雙的手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金英是從別墅趕來的。
若不是他打電話多次詢問宮頃,怕是還不知道奉顏歌今天要和傅雙雙舉行婚禮。
婚禮若是進行了,奉顏歌人前人後可就擺脫不了傅雙雙這個負累了。
奉顏歌眉頭深皺,默默進行婚禮的這件事情,他特意吩咐不讓金英知道,也是不想看到自己手下因為自己的事情操心。
現在他既然來了,奉顏歌淡淡道:“你是來阻止我結婚的,還是來恭賀的?”
金英忠心於奉顏歌,定然不會做有悖於奉顏歌的事情,更不會將這件事情直接告訴老夫人。
隻是他既然知道了,也是要竭力阻止的,冷眼看向了傅雙雙,金英恭敬道:“少主,婚禮還是需要牧師進行致辭的,不然婚禮也不算完整。”
奉顏歌遲疑的看了一眼那邊正裝的牧師,牧師很自覺的站在落腳裏沒有上前。
這個牧師請過來,本身也就是裝壯樣子。
他最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憑什麽牧師說他們是夫妻他們才是夫妻。
什麽事情都應該是自己說了算才對。
但金英既然這麽說了,看向了傅雙雙,問道,“你說呢?”
傅雙雙一怔,抬頭之際,正好和金英對視上,連忙又低下頭去,金英的出現無非是提醒了她。
傅雙雙咬唇,艱難道:“你隨便吧。”
金英看奉顏歌態度堅定,力爭道:“牧師的致辭是賦予了神的意義,更是對未來生活的祝福,還是很重要的,夫妻二人的幸福建立在夫妻兩人身體健全的基礎上,若是有一方的身體或者精神上有損害,勢必對另一個人的幸福產生很大的影響。”
這話,根本就是說給傅雙雙聽的。
“是嗎?”奉顏歌最不喜歡別人說什麽主神論。
金英思維迅速的運轉著,“少主也該考慮下傅小姐的感受。”
說道傅雙雙的感受,奉顏歌倒是頓了頓。
“行,那就聽你的。”
金英見狀,深沉的麵色不改,轉而走向了牧師身邊,說了兩句,那牧師笑得更燦爛了些,怕是終於覺得自己不再是個花瓶,而是牧師了。
牧師嬉笑問道:“奉先生,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建設基督化的家庭。要尊重她的家庭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願意這樣嗎?”
奉顏歌自然而坦蕩的答道:“我願意。”
牧師轉而對著傅雙雙這樣問了一遍,“傅雙雙小姐,你願意成為奉顏歌先生的妻子嗎?一輩子愛護他,守候著他,為他的事業家族幸福而犧牲自己的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牧師對傅雙雙的致辭中,明顯與之前的有些差異。
傅雙雙一字一句的全權聽在了心裏。
金英冷眼觀看著一些,麵目冷靜,內心卻是在翻滾,手掌緊握,全是汗珠。
昨日還說要離開的女人,今天卻要和奉顏歌結婚,真的會為奉顏歌著想嗎?
他該相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