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醫院,抽血化驗、裏裏外外的檢查了一遍。
麵對一個比一個還複雜的機器,傅雙雙看著還有點兒怕怕的。
總歸奉顏歌陪在她身側,讓她心安了不少。
金英在外和醫師交流著,看著各項數據以及表格。
各項檢查結束,眾人準備回去,奉顏歌主動詢問她:“累不累。”
“有一點吧。”
她身體還沒有恢複,雖然也沒做什麽,但這樣一天下來,也略微有些吃不消。
奉顏歌二話不說,一手探入她膝下,一手覆在她腋下,順利的將她抱了起來。
金英看到此,連忙道:“少主,你的手還傷著……”
傅雙雙聽到這裏,也驚呼道:“奉顏歌,你的手還沒好,趕緊放我下來。”
奉顏歌不以為意,“隻是小傷,不算什麽,抱你還是綽綽有餘……”
“你別這樣啦……醫院好多人,你這樣,大家都要盯著我的。”傅雙雙推拒著。
“我看誰敢盯著你。”奉顏歌氣場總是那麽強。
冷眸瞥向四周,行走過的人紛紛也都低下了頭。
也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氣場,自然還有跟在身邊的一群手下。
這群人各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墨鏡,已然一副黑社會的氣勢。
“不然,讓你手下抱我上車好了,你畢竟受傷了。”傅雙雙也是關心他手上的傷。
奉顏歌冷聲道:“他們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會碰你一下下。”
好吧,奉顏歌都這麽說了,再僵持下去,也太矯情了。
隻好應了他。
不過在提出讓別人抱她上車的時候,她也本能的有些不願意。
似乎已經默認,隻有奉顏歌才能和她有親密的接觸。
這一切都看在金英的眼中,嘴角下拉,神思裏明顯是不悅。
宮頃也看到了金英的麵目表情,一旁道:“你也看出來少主對少夫人有多在意了。”
金英冷冷一笑,“你的稱呼未免有些錯,這少夫人的位置,還說不定是誰的呢。”
“我知道你去過老宅,見到了寶娜小姐,大致了解過情況,我不清楚寶娜小姐怎麽跟你說的,但猜測也不會是什麽好話,但你知道少主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改變。”宮頃一早就看出來金英對傅雙雙不喜,所以提醒道。
金英反問道:“是真的認定了嗎?”
宮頃抿唇一笑:“走著瞧吧,時間總會證明的。”
金英不屑,就這樣一個女人,說不上知書達理,學問淵博,空有幾分容貌,哪裏比的上那些名門閨秀。
憑什麽讓奉顏歌認定。
“少主喜歡什麽女人和我無關,我的任務隻是確保少主的安全。”如果這個女人還做出了昨日一般的事情來,他就算是冒死,也不會手下留情。
兩人互相嗆道,跟著奉顏歌身後而去。
到車上,傅雙雙向他問道,“檢查都怎麽說的?”
“目前的檢查都正常。”
奉顏歌雖然這麽說,傅雙雙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
“是真的正常嗎?”
“嗯,我還能騙你不成。”就金英所說的,可能身體還需要調養和注意,腦部CT分析結果還沒有出來,其他的還算是正常,“如果不放心,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再來檢查下。”
“好。”傅雙雙點了點頭。
他長臂一撈,將她圈在了懷裏。
雖然檢查如此,但昨晚的事情,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希望,隻是一個意外吧。
宮頃提腳上前,幫奉顏歌拉開了車門,奉顏歌動作溫柔細微,就像是嗬護著至寶一般,將她放進車內。
金英跟在後麵,等奉顏歌也坐進車內,自己才上了車。
就目前紙質數據來看,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腦部說是有部分陰影並不能確定,等其他幾項數據都出來後,會將結果再發來。
隻越是正常,金英才越是覺得危險。
這個傅雙雙莫不是別有用心!金英深吸一口氣,心中更沉了幾分。
在高樓之上,他沒有看到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上車的動作。
“嗬嗬。”看著那離去的轎車,雷瑟冷冷一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的成果。
腦部分析結果出來,他們自然會知道她腦中放了什麽。
隻是他並不擔心被他們知道,因為這個世上,也就隻有他一個人敢進行這項手術,若非得找出第二個也會這種腦部手術的人,那就還有死去的那個人了……
因為芯片也需要有一定的適應時間。
他隻需要慢慢等著,傅雙雙是怎麽被那塊芯片占據整個大腦的。
起初可能隻是幻想嗜血的行為,接著漸漸占據她無意識時的行動,譬如睡夢疲累之時,最後會發展似殺手一般,讓她不管是清醒還是睡著的狀況謹記自己的任務。
殺了奉顏歌。
奉顏歌死不死,他是無所謂,可某些人卻是十分在意。
隻是在奉顏歌死後,這個叫做傅雙雙的女人該如何安置,雷瑟還真有點猜不準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會如何做。
……
傅雙雙回到床上休息後,奉顏歌和金英單獨在一間房裏,說著白天的各項報告。
“數據一切正常,由此我懷疑是傅小姐對少主圖謀不軌。”金英直言道。
奉顏歌橫眉,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摔倒了他身上,“也就你敢說。”
“屬下是一名醫生,隻能依據這些數據來判別。”他不清楚傅雙雙和奉顏歌之間到底有多麽深厚的感情,
“雙雙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奉顏歌斬釘截鐵道。
他看透了那個蠢女人的性子,她就是蠢了點兒,還不會存在什麽壞心思。
見奉顏歌這麽斷定,金英又道:“或者,可以找個心理醫生來看下。”
“心理醫生?”奉顏歌眯起了眼睛。
金英道:“傅小姐之前經曆過的那些痛苦,可能也會造成性格上的差異,發展為多重人格。”
金英如此道,奉顏歌表情冷厲,鼻翼之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顯得格外沉重,“那就如你所說,找個心理醫生來。”
金英動作迅速,第二天就請來了著名的心理學教授。
讓奉顏歌不得不懷疑,金英是提前就已經聯係過這位教授。
給老教授騰出了一個空的房間,傅雙雙在奉顏歌的陪同下,慢慢進入狀態。
老教授打開計時器進行著計時,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手中的懷表左右搖擺。
伴著那滴答滴答,懷表運動的十分有節奏。
傅雙雙眼睛從睜開,到半眯,最後經過老教授說“好了你現在可以睡了”一句之後,將眼睛完全閉上。
安靜舒適的平躺在床榻上。
老教授神情專注,盯著傅雙雙,開始從她小時候慢慢講起。
這分明就是提前做過了準備。
奉顏歌冷眼瞥向金英,金英低著頭解釋道:“我提前有向這位老教授討論過傅小姐的情況,約他來的時候,就將傅小姐的資料給了他。”
奉顏歌仍舊是一臉不悅,金英知曉多說無益,閉嘴退到了一邊。
奉顏歌將神思轉到傅雙雙身上,見那老教授慢慢敘述。
小時候有疼愛她的舅舅,不太搭理她的姐姐和大伯母,還有一個私下會給她買書包的大伯。
寄人籬下的生活孤獨,但年紀小小的她總是樂觀的麵對。
不管怎麽不開心,哭一哭,抹掉眼淚,睡一覺,再醒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在說道父母的時候,傅雙雙眼角劃過眼淚,說道宋景喬時候是哭又是笑……這種莫明的表現,讓奉顏歌心中不是滋味。
該死的還想著那個宋景喬。
盡管他已經死了,奉顏歌還是由不得的去嫉妒一個死人,這個人陪伴了她的童年初中到高中。
……
後來發生變故,她遇到了奉顏歌。
故事敘述的緩慢,選擇的也是她人生之中幾個大的轉折點。
但是在談論到奉顏歌的時候,昏睡著的傅雙雙表情波動開始大了,眉眼緊皺,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時而身體跟著抽動。
老教授將這一係列的反應都記錄下來。
在看她情緒不穩定時,老教授試探性的問道:“奉顏歌是你的愛人,對嗎?”
她表現緊張,卻身體並沒有表達一個明確的回答。
老教授於是又問道:“奉顏歌是你的仇人,對嗎?”
問話一出來,傅雙雙猛然的睜開了眼睛,老教授一驚,手上的記錄筆應聲而落,就見傅雙雙不要命的向他撲了過去。老教授從椅子上摔倒。
她就坐到了老教授身上。
雙手直直的掐在了老教授的脖子上。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傅雙雙就像是瘋了一般,雙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老教授死命反抗。
奉顏歌怔楞了半響,對傅雙雙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感到十分詫異。
怎麽會!
若不是金英首先反應過來,將傅雙雙扯離開老教授,否則老教授怕是要被掐死了。
“奉顏歌,我要殺了你!”
傅雙雙又一聲大吼。
原本猜想還是誤會,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聽進了耳朵裏。
她想殺了他!
奉顏歌抿緊了唇。
金英知道這是催眠的效果,立即提醒地上的老教授:“教授,快讓她停下來。”
老教授捂著自己的喉間狠狠咳嗽了兩聲,抓過放在桌上的計時器將其關掉,低叫一聲,“結束。”
耳邊滴答滴答的聲音結束,傅雙雙似是從夢中醒來。
略微一怔,見麵前況狀後立即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