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娜身體被鉗製著,四肢動彈不了。
隻見那胡一疤起身對著那個不知從哪裏來的男子一聲怒吼,成功了奪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放開她。”又一聲從男人的薄唇中輕輕吐出。
何寶娜發誓,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沾滿了淚水的雙眸用力的去分辨來人的模樣。
卻是因為背著光,看不清麵龐,隻從側麵輪廓勾勒出來的線條可以判斷出是個俊美的男子。
胡一疤見有人打擾他的好事兒,毫不客氣道:“上。”
那幫壓製著何寶娜的流氓地痞瞬時衝到了男子麵前。
卻是在勾拳踢腳之下,幾個混混都被打倒在地。
看得何寶娜目瞪口呆。
站著的人之中則還剩下一個胡一疤。
那麽多人一起上都打不贏他一個人,胡一疤看了心中自然有些怕,一把從懷裏掏出了手槍,“你別過來……”
男子冷哼一聲,伸手敏捷的從地上撿了一截木棍,在胡一疤緊張的要開槍之際甩了出去。
“啊……”手槍飛到了一邊,胡一疤的手腕被打斷,麵容扭曲,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男人撇了一眼地上的何寶娜,言語溫和夾雜著冷厲,“還好嗎?”
何寶娜一怔,臉上染了一抹紅,低著頭,雙手環抱在胸前。
此刻她身上被撕爛的衣服已經遮蓋不了她的身體,不禁還有害怕,呐呐的向後挪著身子。
男人見狀,自然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到了她身上。
何寶娜心頭一暖,這才敢抬頭看那人的模樣,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看的清明。
正如預想的那番,是個俊朗的少年。
並且還有些熟悉……這個人曾經在哪裏見過?
“你……是誰?”何寶娜輕聲詢問,一雙水靈的眼眸對上他的眼,眼中蕩起了一絲波瀾。
“林喬伊。”
三個字,簡單明了不羅嗦。
讓何寶娜深刻記在了腦海裏,且重複道:“林、喬、伊。”
“我們見過。”何寶娜是覺得似曾相識,還在腦海裏麵搜索,耳邊就聽到了林喬伊自己說道這一句。
讓她心頭一緊,什麽時候見過?
“學校組織的數學競賽上,我們曾有一麵之緣,當然也僅僅隻是見過一麵。”
聽林喬伊這麽提醒,她也想起了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兒,“你是那個第一名?”
林喬伊點了點頭。
那還是高中的時候,當時的她被家裏人強迫送去參加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最後考得一塌糊塗,是當時的最後一名,而林喬伊則是第一名。但即便是如此,那個頒獎人因為想討好帝龍集團,給她這個最後一名也頒了一個優秀獎,頒獎時就站在林喬伊的身邊。
這件事一直被班級同學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來談論,讓她那一學期自卑的都不敢開口說話。
卻沒有想到如此機緣之下,自己被他救下。
有著一麵之緣,就好比是找到了組織……讓何寶娜心頭定了不少……
接著看向那邊掉落的槍支,將槍支撿起來,指向了地上的胡一疤,冷聲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地上的胡一疤搖頭,“英雄饒命,我們隻是街頭混混,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就看你老實不老實了?”林喬伊抿唇,眼中裝著殺意,指尖扣著扳機,似乎下一刻就會要了他的命。
胡一疤隻好老實交代:“說,我說……”
“嗯?”
“就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我們侮辱這個丫頭,然後拍成視屏送到奉顏歌手上,如果這個丫頭還不聽話,就把這個視屏賣給報社或者媒體,讓她聲名掃地。”胡一疤一字一句道。
何寶娜聽了,頓時臉漲的通紅,“誰花錢讓你這麽對我?”
林喬伊將手中的槍更進一步的指向了胡一疤,用命令的口吻道,“說。”
胡一疤被這一聲冷喝嚇得全身發抖,“我也不知道啊,是中間人介紹的,說是我辦好事兒就會派人來送錢,你們要是想知道是誰,等會兒等那個送錢的人來了就知道了。”
林喬伊撇向了何寶娜。
何寶娜心下緊張,對這一群人不放心,對突如其來的林喬伊也是不放心,如果他也是壞人……
何寶娜咬牙,看著林喬伊道,“我想知道那個壞人是誰?”
林喬伊會意,又問道:“錄像帶藏在哪裏?”
胡一疤唯唯諾諾的有點不想說。
林喬伊一腳踢到他已經斷掉的手腕上,疼的他齜牙咧嘴,額上冒出細密的汗:“就……就在你身後。”
林喬伊手中舉著槍,警惕的看向身後,果然有一道紅色的光點。
“拿出來。”胡一疤這手斷了,隻好讓他的手下去拿。
手下將錄像帶拿出來,交到了林喬伊手上:“你們約定什麽時間地點交貨。”
胡一疤難受的一張臉猙獰:“就三點鍾左右,在這個廠附近。”
林喬伊又看向了何寶娜,見何寶娜點頭,才將手中的槍放到了身側。
兩小時過後……
胡一疤懷裏放著一個錄像帶,手腕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工廠附近。
安靜等著來接頭的人。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過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從車上走下。
看得胡一疤哈喇子立即流到了嘴邊兒,到是沒有想到背後的金主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傅依依看到胡一疤,臉色並不好,走向他開門見山道:“東西呢。”
胡一疤愣了愣神,回應過來,狗腿的嬉笑道:“美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傅依依聽完,立即從手包裏麵拿出了一打紅色的票子,“你點點,點好就把東西給我。”
胡一疤見到錢,眉開眼笑的,接過來,在陽光下麵掃了幾眼,確定是真錢無疑,又問道:“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小的姑娘家,心腸這麽毒,那個何寶娜怎麽得罪你了,這樣整人家。”
傅依依冷笑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幹了不該幹的事兒,手長腳長嘴巴也長,不讓她吃一點苦頭,我看以後還是不得安生。”
胡一疤試探性問道,“嘿嘿,搶你男人了?”
“搶我的男人,我也沒有這錢找你幫我擺平,是我那個攀上了帝龍集團總裁的妹妹……我妹妹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兒,實際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喲,還真是搶男人的事兒,哈哈……”胡一疤陪著笑。
……
站在不遠處的何寶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牙關節咬得死死的,這會兒隻想衝出去好好問問清楚。
扯動著身體就要上前,卻被身後的林喬伊給拉住了。
“你要做什麽?”
“我要報警將他們都抓起來,然後再去將傅雙雙抓起來,這個壞女人不得好死。”何寶娜衝動道。
“可是你沒有證據。”林喬伊注意著何寶娜的一舉一動,一句話說出來也讓何寶娜瞬時停了腳步。
她確實沒有證據,現在這樣的境況,就算是報警了,也隻能說是傅依依搗鬼。
之前她傷了傅依依,讓她在醫院呆了兩天,如果說現在傅依依司機報複,再扣給奉顏歌一個行賄而審判不公,不禁對奉顏歌不好,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倒是便宜了傅雙雙這個壞女人。
何寶娜咬牙,心中隻覺得,不甘心!
“那我怎麽辦?難道就看著這群人這樣逍遙法外嗎?”
“你說的那個壞女人傅雙雙,是我同班同學……”林喬伊說著的時候,眉頭皺起,眼中也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傷感。
何寶娜一怔,“傅雙雙是你同學?”
林喬伊點頭,又道:“因為她,我、家破人亡,所以……你和奉顏歌之間是什麽關係?”
“家破人亡”幾個字咬得格外種。
“他是我哥哥。”何寶娜沒有防備的脫口而出。
原來是奉顏歌的妹妹……
怪不得。
林喬伊頓時紅了眼眶,眼中充斥了殺意,“我真後悔救了你!”頭一次,林喬伊對自己的善良而感到怨恨。
說道這裏,林喬伊轉身。
背轉了何寶娜,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寶娜沒有反應過來,那邊的胡一疤和傅依依還在繼續交談著,不知所措之時,隻好跟著林喬伊的腳步跑了過去。
喘著大氣兒,一把拉住了林喬伊,“怎麽就家破人亡了?”
“你回家問奉顏歌就知道了。”
“難道是我哥做過什麽?”
“你盡管告訴你哥,我還活著,讓他再派殺手來殺了我!”林喬伊眼中皆是恨意,這一句是低吼出來的。
“什麽意思……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何寶娜還在問。
林喬伊不再做任何回答,心中掐著時間,腳步更快了一些,走到馬路邊上,立即上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而在他身後的何寶娜則是因為沒有跟上,隻能兩眼看著林喬伊上車離開了。
這個林喬伊出現的奇怪,離開的也甚是怪異。
何寶娜一手捂著腹部,一邊氣喘籲籲。
抬頭就看到了那邊出現的宮頃。
“寶娜小姐。”宮頃注意到這邊,立即帶著人馬走了過來。
見到宮頃,何寶娜立即紅了眼眶,“宮頃。”
“你們怎麽才來啊……”恐懼剛過,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在看到宮頃的一瞬間,身體就化成了一灘水,眼淚用不著醞釀就奪眶而出了。
下一刻,何寶娜就撲倒了宮頃的懷裏。
將何寶娜帶回去,她披著一件男人的衣服,因為她一直在哭,也沒有好多問。
但是衣衫之下的青紫痕跡,作為一個成年男子自然明白那些是什麽。
難道寶娜小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