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海龍閉目體會體內暖流衝擊路線的時候,蔣優站在已經死透的獨角狼跟前,一臉的陰沉不定。閃爍的目光偶爾偷偷的瞄了瞄升級中的王海龍,眼神中隱藏著怨毒。
按照大家商議好的次序,這次應該是輪到了蔣優完成對獨角狼的最後擊殺。在獨角狼發出光刃的時候,蔣優激動的幾乎要大聲的叫出來,明眼一看,獨角狼就比長舌兔要厲害的多,那麽擊殺獨角狼後,對身體素質的提高,就很可能要比擊殺長舌兔升級升的高。
激動的蔣優甚至已經在心中開始大聲的讚美蒼天有眼,隻要自己能完成最後擊殺獨角狼,那麽升級最多的自己,就會一躍從隊伍中最弱小的人,變成隊伍中身體素質最強的人,最起碼會變成身體素質第二強的人。
蔣優在原來的世界,在單位雖然不是一把手,不過作為副處長,那也是副縣級。習慣了被單位裏的人寵著,討好著,習慣了發號施令,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來到這個世界後,由於自己的身體素質太差,竟然成了整個隊伍墊底的弱者,而且還被劃入到了方婷婷一個級別。這對蔣優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蔣優城府較深,並沒有表現出來,自身的戰鬥力確實也差,整個隊伍也是就事論事,並沒有特意針對他的意思。所以蔣優雖然心中惱火,卻並沒有怨恨。
隻是當王海龍投出手中的鋼筋,殺死本該蔣優完成的最後擊殺之後,蔣優心中的怨毒再也忍不住,終於把所有的恨意都對準了王海龍。
蔣優認為王海龍這是故意的,隻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王海龍。蔣優在心裏問候了王海龍七代祖宗之後,一遍遍回憶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所有的表現,猛然間心中一驚。
蔣優想起自己曾經色迷迷的看過丘秋秋和方婷婷,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事實上,王海龍在看到獨角狼的獨角再次泛起淡淡白光的時候,隻是下意識的就想阻止獨角狼再次發射光刃,情急之下,王海龍額頭部位的暖流猛然間衝進王海龍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王海龍心中不知道原因的就升起信心,自己投出鋼筋一定會從獨角狼的眼睛裏紮進去,刺穿獨角狼的頭顱。
當鋼筋真的準確的從獨角狼的眼睛裏刺進去,王海龍自己都忍不住一陣驚訝。王海龍知道自己平時水準絕對不可能從十米開外,投出鋼筋射中動物的眼睛。
這是暖流的又一個功能,提升身體的協調度,五官感覺的靈敏度。這次王海龍升級用的時間比較長,大約三四分鍾後,王海龍才慢慢睜開眼,在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王海龍感覺整個世界都變的不同了。
眼前的世界竟然清晰了許多,生動了許多。似乎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連空氣中的空氣好像都變成精靈,充滿了靈性。
王海龍感覺自己似乎隻要再提升一步,就可以掌控這片天地,這種感覺讓王海龍有一種喝醉酒的興奮感。
這種興奮讓王海龍沒有發現,其他人臉上努力隱藏起來的那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蔣優努力平複下心中憤怒的情緒,一臉平靜的扛起獨角狼,笑眯眯的走到王海龍跟前,關心的問道:“你胳膊上的傷沒事吧?”
王海龍抬起胳膊在蔣優麵前晃了晃,笑嗬嗬的回答:“沒事,對了,剛才獨角狼臨死前,我看到獨角狼的獨角發出白光,那是獨角狼發射光刃的前兆,來不及提醒你們,所以我就直接把它殺死了。”
聽到王海龍的解釋,其他人都是一臉釋然,隻有蔣優臉上陰晴不定,嘿嘿幹笑了兩聲。
這次外出探路,雖然沒有找到走出山穀的出口,不過卻找到了提高身體素質戰鬥力的方法,大家都覺得這比找到走出山穀的出口更重要,畢竟這關係到大家是否能在這個詭異的世界生存下去的關鍵問題。
若是不能提高自身的戰鬥力,就是找到山穀出口,遇到這個世界的人類,對大家來說也是吉凶難料。
何況草原上並不缺少動物,也就是說大家可以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找到水源,不過暫時可以喝動物的血,補充水分,撐過幾天時間還是可以的。
於是眾人忽然覺得,暫時先住在火車站也不錯,火車站雖然破敗,不過畢竟有房屋,髒點不算大事,隻要打掃打掃就應該可以住人。
王海龍一夥人一邊商量著如何在火車站暫住的問題,一邊返回火車站。眾人的情緒都很高昂,隻有蔣優情緒低落。
回到火車站後,手機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眾人拆了幾根軌道上的枕木,當做燒烤用的柴火,虔舌作為一個稱職的小偷,隨身帶著作案工具,有開鎖用的,有劃包用的,其中劃包的小刀很鋒利,當做武器太小,不過用來剝長舌兔和獨角狼的皮,卻是正好。
一陣肉香在空氣中傳播,大家圍在一起,一邊吃烤肉,一邊交流各自升級的體會,順便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各人升級的方式不同,丘秋秋殺死長舌兔後,是從手掌心開始升起涼涼的水流感。沿著胳膊上的經脈,直通膻中穴。力量的提升似乎不大,不過雙手的靈敏度,卻明顯增加。
據丘秋秋自己說,她感覺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有信心,用手中的鋼筋可以擊中空中飛舞的蚊蠅。
有過類似經驗的王海龍心中明白,丘秋秋的感覺不僅僅是感覺,她說能擊中空中飛舞的蚊蠅,就一定可以做到,就像自己投出鋼筋紮進獨角狼的眼睛一樣。
虔蛇升級的方式,不是身體某個部位,而是忽然就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內部,充滿了綠色的光點,一閃一閃的,在體內不停遊走,遊走的路線比較雜亂,根本就不走經脈路線,在骨骼肉體中橫穿豎闖。
虔蛇說,他暫時沒發現自己的力量增大,別的功能也暫時沒發現,不知道這種綠色光點代表的含義,隻能慢慢摸索。
秦大寶因為第一個完成最後擊殺的人,所以在草原上沒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自己的升級方式了。
大家發現秦大寶的精神越來越萎靡,蔣優伸手一模秦大寶的額頭,發現燙手。
秦大寶發燒了。拆開秦大寶小腿上受傷部位的簡單包紮,發現受傷的部位發黑,往外不停的滲出黑色的血水。
長舌兔的舌頭竟然有毒,這讓眾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秦大寶是隊伍中,除了王海龍之外的第二個可以單獨對付長舌兔的人,他若是死了,對整個隊伍來說,不亞於被卸掉了一隻胳膊。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秦大寶也知道自己情況不妙,慘笑著對眾人說:“你們信不?我還是處男,別看我長的跟大叔一樣,其實我今年才二十六歲。”
大家聽後心裏更加難過,就像是看到不久後的自己,也許在某一次獵殺長舌兔的時候,就會死去。
丘秋秋聽見秦大寶這麽說,下意識的就往後縮了縮身子,拉開了和秦大寶的距離。
方婷婷傻乎乎的,沒有任何警覺,眼睛裏的淚水一直流。就在大家等著秦大寶交代後事的時候,方婷婷忽然一擦眼淚,站起來走到秦大寶的身邊,蹲在地上,低下頭,對著秦大寶的小腿受傷部位,用嘴吸了起來。
秦大寶臉色潮紅,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感動,吱吱嗚嗚的想製止方婷婷的動作,卻隻含糊不清的說了聲,危險。
方婷婷沒有搭理秦大寶,隻管一口一口的往外吸毒,隨著方婷婷吐在地上的黑色血水,黑色越來越淡,方婷婷的嘴巴也腫的跟香腸一般。
等方婷婷吐出口中的血水,再也看不到一絲黑色之後,方婷婷終於停住了吸毒的動作,一轉身哇的一聲,把剛吃下去的烤肉,全部嘔吐出來,最後吐出來的都是淡黃色清水。
秦大寶看向方婷婷的目光中,滿是溫柔,五大三粗的壯漢,這時候竟然用一種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輕聲對方婷婷說:“隻要我不死,你就不會死。”
方婷婷抹掉嘴角的痕跡,疲憊的笑了笑:“我是學醫的,救人是我的職責,你不必在意。現在沒有消炎藥,你的傷口需要消毒,目前最好的消毒辦法,就是用燒紅的刀子,清理傷口,會很疼,你能忍的住嗎?”
“沒事,你動手吧!”
秦大寶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說的話也豪邁無比,隻是聲音有些顫抖。
眾人默默的看著方婷婷用虔蛇的小刀,在火上燒紅,清理秦大寶的傷口,刺刺啦啦的聲音讓大家心中發寒,空氣中飄著焦肉味。
秦大寶大叫一聲,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蔣優心中這時候就像打翻了調料瓶,五味具雜。連隊伍中最弱的方婷婷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個學醫的大三學生,在這個隊伍中的地位,絕對不比任何人差。
從大家看向方婷婷的目光中,蔣優就知道,以後隊伍中最沒用的廢物,就隻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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