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回

雲書赫赫

177 老板娘滋味如何

書名:春去春又回 作者:雲書赫赫 字數:5878

傾吐了前塵往事後的洛瑾承,如同抖落了一身的累贅,連說話聲都倍顯輕鬆。到底,壓了十幾年的心頭梗得有多沉重啊。

我當著他的麵翻看了病例,上麵果真如他所說,因外傷而出現腫大,不宜進行過大的動作。而我更為關注的是治療方式和注意事項,並默默記下。

雖然有保姆阿姨準備飯食,我還是親自下廚熬了雞湯,看著他一點點喝下,才心稍稍安。到了晚上,把阿姨打發走,遵醫囑為他準備了溫水坐浴,作消炎祛瘀用。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扭捏不已,滿臉的不樂意。

我一狠心又是親又是抱的,嬌嬌的磨著他照做,說為了我的幸福要堅持幾天,我不進去就是。

他勉為其難,一臉黑線這才獨自進了浴室。

周末兩天洛太太聞聲而來,看見我在場隻不鹹不淡的掃了我一眼,沒再言語,想來對我這個洛瑾承女友無可奈何,卻又拉不下臉來溫柔相待。

又是一陣隔靴搔癢的母愛泛濫不提。

周一的時候洛瑾承以養傷為由,暫行療養,而我不顧他的勸阻,一早便來公司。越是這時候,我越不能退縮。而九點鍾一開盤,FK這一股便出現了大幅度的跳水,隨後一上午都是哀鴻遍野。

對於停牌的股票而言,複牌後出現補跌也不足為奇,畢竟近段時間的大盤也不盡如人意。隻是網上的股民討論區罵聲不斷,大罵FK是黑股,故意釋放董事長歸來和募集打量資金、調整利潤分配等假消息,借以利誘股民增持,結果卻出人意料的大跌,套牢小散戶。

我看著網上看似越演越烈的口水戰,心裏不由為洛瑾承捏了一把汗,這樣的局勢到時候還能控製得住嗎?

毫無懸念的,張靜恩等人又在管理層會議上大噴股市的不如意,洛瑾承不在,他們自然如他所料將矛頭指向了我。

我端坐身子,正經的回複:“現在不是股東大會,我也隻是小散戶,解答不了各位的困惑。我也不是我男朋友肚子裏的蛔蟲,探測不到他的用意。”

我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令張靜恩想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股市的糟糕狀況維持了2天,洛瑾承的病房門也被一幹董事幾近踏破。每天他都埋在被窩裏,不時的咳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不過,仍舊打起精神召集高管們開會。他失蹤期間,張靜恩和洛瑾瑞在銷售團隊裏開始安插人手,他回歸之後也不動聲色,不但沒有要推倒他們決議的意思,連過問都不屑。甚至連取陳總而代之的陳意熊,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我都要硬著頭皮板著張臉下逐客令,把人趕走。洛瑾承總是雲淡風輕的由著我處理,仿佛被他們圍攻的人不是他。

趕了兩天之後他忽而抱住我笑著說:“怎麽樣,做老板娘的滋味如何?”

我佯裝不悅的捏住他的厚臉皮,咬著牙道:“很糟糕,比股市還糟糕,我感覺自己就像一隻仗著老虎撐腰的狐狸,囂張了。”

他靜靜的埋在我的脖頸,慵懶的道:“那我就做一直給你撐腰的老虎好了,反正你也漸入角色了。”

我又何嚐不知他在努力讓我融入他的世界,他一點一點的在我身上打上他的烙印,打上作為他女人的烙印。

這個男人愛我的方式,不是將我強行放在溫室裏,而是適時的拉我出來迎接太陽和陰雨。

曾被所謂達官貴人鄙夷到塵埃的平凡女人,正站在你來我往的富人世界裏,展示自信的自己。這一定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美麗。

我回擁住他,嗔著道:“我才不要做狐狸,我也不是狐狸精。”

他板著臉說:“那你做母老虎好了。”

……

JL因為陸敏被拘押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關店潮,加上產品退貨潮加劇,業內的評價一路不看好。聽說,陸家和袁家在不停的活動,以圖在開庭時獲得勝算。不過,聽洛瑾承的語氣,這次他是勝券在握,他們再鬧騰也無濟於事。

陸敏的落敗無疑是大快人心,而此時的袁秀成也加入了拯救自己丈夫的行業,十幾年婚姻,她總算盡到了做妻子的本分?

FK股票在跌破人心的兩天之後,居然在第3天開始出現小幅度的回升,而買進榜單上陳意熊的城邦基金,也毫無懸念的掛了3天,也就是跌,他也買,漲,他也不停買。

我曾問洛瑾承,要不要把我手上的股票也買了去。他當時微微一笑,調侃著:“就那麽迫不及待的套現嗎?”

我道:“對,就要套現,拋完走人,不然跌停了我一個好處都撈不到,多虧啊。”

不過,他拒絕了我的建議,隻說現在還不是買的時候。

回升的跡象暫時壓住了哀聲不斷的股民,股評者們又開始紛紛揣測FK是否又出現了什麽大的利好,甚至有人故作神秘的猜測,是不是公司內部要進行重組。

而令我大吃一驚的,竟然是當天傍晚的“不速之客”。

洛瑾承把醫院當家,這天和我吃晚飯後到樓下散步。我們手牽手,像是熱戀中的小年輕。結果上病房的電梯裏,居然碰到了氣勢洶洶而來的張靜恩。

我們冷著臉閉嘴不語,她也識趣的尾隨著我們來到VIP病房。

一進房門就問:“承哥,陳意熊不停增持,你怎麽看?”

嗬,都差最後撕破臉皮了,還承哥長、承哥短的叫,也不嫌惡心。

洛瑾承一臉悠然,臉皮隻睨了一眼便轉向別處,“你特特跑來,覺得我應該怎麽看?”

張靜恩鍥而不舍的又往前走幾步,對著洛瑾承的正臉,眸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像要將他臉上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我總覺得他有問題,前一陣子我聽說他一直在打聽陸敏的事,還派人到看守所探望陸敏。如果沒有關聯,怎麽會有這些傳聞?”

我忍不住道:“張董,陳董不是你舉薦的嗎?現在懷疑起他來,是要大義滅親嗎?”

張靜恩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回眸又見洛瑾承麵沉如水的表情,終是憋著回複:“我這人向來原則性強,這點承哥你是知道的。我舉薦誰主要是看他對FK的助益,懷疑誰也是由著蛛絲馬跡推斷的,可不會妄加揣測。所以,今天特地來求證這件事,如果不是承哥授意,那我提議,想辦法趕他出董事會,免得夜長夢多。”

我聽得莫名其妙,把人推進董事會的事她,人家還沒把屁股坐熱上趕著把人攆走的人也是她。她肚子裏到底打了什麽算盤?

洛瑾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看著辦吧,人是你領進來的。我隻看是否符合法規。”

他這樣的態度倒像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真默認了張靜恩的卸磨殺驢嗎?

不對,陳意熊好像也沒幹什麽事啊?不就是平白冒出來撿了個FK董事的身份而已嗎?

難道他礙著張靜恩什麽事了嗎?

而她此時憋著紅臉,不冷不熱的說:“承哥,這可是你說的,正好十月底有審核利潤分配方案的股東大會,我就在那上麵提出來,到時候肯定證據充分,承哥可別怪我。”

國慶長假,洛瑾承本想帶著我去東南亞度假,我以他的傷未痊愈為由,磨著他留了下來。其實,我是心有不安。

令人放鬆的環境,我擔心我的靠近會勾起他內心的渴望。望而不得的苦熬心境,於此刻的他而言是一種折磨。哪怕是在醫院,我也堅持著獨睡休息室,和他沒有過多的親密靠近。

我不想讓他在欲望與挫敗感之間艱難徘徊。其實,在我心底,也有對他此刻無能的懷疑。據他所說,腫大已經在漸漸消退。我按捺著要前往一探究竟的衝動,隻軟軟的安慰他一切都會好起來。

結果在收假回來的第一天,網絡爆出的一件事,卻將我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一直上串下跳的張靜恩,竟然在陸敏的公寓被他的小三抓了個現行。我盯著手機上的新聞看了老半天,才遞給洛瑾承,“你那個同學小三也太多了吧,連張靜恩都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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