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桐嘴角帶笑。
那被預訂的馬,絕大部分都是賣給了荊州的。
吳將軍害死了蕭珩那麽多的馬,她不會讓一匹馬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到吳將軍的主子平王楚翌手裏去!
錦桐擺手道:“我不管徐家把馬定給了誰,沒有一百萬兩,我今兒就帶馬走,誰要是不服氣,可以和徐太太一起去京都告禦狀,正好有個伴兒”
徐家的總管無語了,靜王世子妃還講不講理了?
徐家總管扶額道:“靜王世子妃要馬也行,徐家馬場裏的馬,不論好壞,一律四十兩銀子一匹”
錦桐坐在軟轎裏,笑道:“徐家這是坑我呢,一般的馬,二十兩,甚至十兩都買得到,上等良駒也才三十幾兩”
徐太太氣道:“就是坑你怎麽了,我徐家的馬折算成銀子給你,就是這個價格,你可以選擇不要馬,沒人逼你!”
“是嗎?”錦桐手摸了摸軟轎的窗台,似笑非笑地看著徐太太。
這裏正好在徐家的大門口處,從錦桐帶著一堆官兵把徐家包圍起來時,就有好些來看熱鬧的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了。
這會兒聽到徐太太公然對著錦桐叫囂,圍觀的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徐家太太莫不是瘋了吧,居然敢跟靜王世子妃耍橫,徐家橫得過靜王府嗎?”
“哼,徐家仗勢欺人慣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一個小小的徐家,人家靜王府一根手指頭就能讓徐家消失”
“那邊是劉家和梁家的小廝吧?都來瞧熱鬧了?”
“劉家和梁家也有馬場,他們跟徐家可是死對頭啊,現在徐家惹上了靜王府,就算他們是養馬世家,以後還有誰敢跟他們做生意?而且你看,這麽多隻眼睛看著呢,徐太太公然打劫靜王世子妃,徐家的信譽也被敗壞得差不多了,這做生意的,名聲多重要啊......”
“哎,我聽說,徐家是手腳不幹淨,偷了靜王世子妃的東西,才會惹到靜王府的”
“不是吧,徐家不是賀州望族嗎?怎麽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徐家人的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賀州知府都不敢惹徐家,誰想到,這次徐家居然踢到了一塊鐵板”
“這就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有人幸災樂禍地笑道。
人群的討論聲不斷地傳進徐太太和徐總管的耳朵裏,徐太太氣得渾身顫抖不止。
錦桐看了那人群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徐總管,笑道:“四十兩銀子一匹馬,太貴了,按照市場價,三十兩銀子一匹”
說著,錦桐話鋒一轉,聲音淩厲道:“你們徐家今兒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徐太太心肝脾肺腎都快要炸了。
徐總管輕歎了一口氣。
徐家跟靜王世子妃對上,那就是雞蛋碰石頭啊。
人家靜王世子妃來橫的,那是人家有橫的資本,徐家......
別說徐家了,就是賀州知府趙知府,也不敢得罪了靜王世子妃啊。
再者說,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徐家理虧在前,剛剛太太又當眾打劫靜王世子妃,現在就算靜王世子妃仗勢欺人,人們的心還是偏向世子妃那邊的,輿論在靜王府那邊啊。
誰讓你徐家公然打劫靜王世子妃在前?
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跟靜王府對上,被人家獅子大開口,被人家仗勢欺人,那是你徐家活該!
徐太太不說話,徐總管隻能無奈道:“剛剛是小的說錯了,三十兩一匹馬,確實是三十兩一匹”
錦桐微微勾唇,吩咐祁風道:“帶人去徐家馬場挑馬”
這些官兵,說是圍堵徐家,其實是錦桐要來運送馬匹的。
兩千官兵,朝著馬場跑去。
徐家的馬場裏,有五萬多匹馬。
良莠不齊,好馬劣馬都有。
除了祁風幾個暗衛,錦桐還花錢請了七八個懂馬的,挑了一整天,才挑齊了兩萬九千多匹馬。
其他的馬,要麽瘦不拉幾的,要麽就是還小,根本做不了戰馬,要了也是浪費糧草,錦桐就幹脆不挑了。
徐太太看著馬場空了一半,怕得是脊背發寒。
徐老爺辦事去了,等他回來,她該如何交代啊?
一百萬兩的銀票,錦桐能選三萬匹馬。
現在隻挑了兩萬九千匹,還有差不多一千匹左右。
之前有言在先,錦桐隻要馬。
想著等小馬駒長大了,她再來挑。
可是她明顯是想多了,徐家怎麽可能會答應她的這個要求?
錦桐也就作罷了,她才花了六萬兩,就買了差不多三萬匹馬,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不過祁風還是在一堆小馬駒裏,挑了三十匹左右出來。
據祁風說,這些小馬駒長大了,極有可能會是千裏良駒。
馬匹的事了了,就是紅綢的事了。
拋開紅綢是琥珀的親姐姐不說,就憑紅綢幫過錦桐,錦桐就不可能再把她交還給徐家。
也是紅綢命不該絕,徐四姑娘不甘心錦桐禍害徐家,昨兒摘頭飾的時候,用力過猛,把錦桐的一支玉簪給拍碎了。
那支玉簪是漱玉齋的,天下僅此一支。
錦桐要徐家,要麽,賠一支一模一樣的玉簪,要麽,就把紅綢的賣身契給她。
徐家有得選擇嗎?
紅綢沒事了,隻是徐大少奶奶和徐大姑奶奶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紅綢求錦桐幫她們,她當牛做馬報答錦桐。
隻是這還真叫錦桐為難了,徐大少爺死了差不多半年了,人證物證都沒有了,想要徐太太認罪,難比登天。
而且,她把徐太太得罪死了,她替徐大少奶奶求情,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過,要救徐大少奶奶也不是沒辦法。
錦桐管不到,有人管得到啊。
錦桐送了封信去程家,讓程家的人來接徐大少奶奶回去。
之前徐大少爺死了,程家就想接徐大少奶奶回去了,是徐太太不同意。
但是這一回就不同了,徐家得罪了靜王府,名聲威望早已不複從前,再者徐大少奶奶母子忽然身染重病,大夫說誰碰誰傳染,徐太太嫌棄都還來不及呢,又哪裏還會不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