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楚翌還不會光明正大地要她死,她會在沒人知道的角落裏被折磨死去,對外,隻需要宣稱平王妃重病而亡就可以了,楚翌非但不用得罪了定遠侯府,甚至還能再娶一個更有勢力王妃回來。
蘇錦繡,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看著錦桐冰涼的眼神,從容隨意的口氣,蘇錦繡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什麽,蘇錦繡的眸底瞬間有了驚恐之色。
屋外,一個粉色裙裳的小丫鬟,正豎著耳朵偷聽呢,聽到屋內的談話,她臉色一變。
隨即眸底閃過些什麽,她轉身便走。
屋內,蘇錦繡趕緊開門,她見到丫鬟急急忙忙奔向楚翌。
嚇得蘇錦繡趕緊追了過去。
她對王爺有所隱瞞一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錦桐邁步出門,琥珀拿了安神香過來,她納悶道:“平王妃怎麽把丫鬟拽到屋子裏去了?”
錦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意。
平王楚翌,也沒表麵看起來的那麽信任他自己的王妃嘛,對蘇錦繡,更多的還是利用。
連個丫鬟都敢在屋外偷聽,她偷聽蘇錦繡說話她不管,但是不許偷聽她的!
一個威脅她,一個偷聽她,錦桐能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
現在丫鬟知道了蘇錦繡的把柄,她又是楚翌派來盯著蘇錦繡的,蘇錦繡不敢殺她,就是不知道會以什麽樣的辦法逼她屈服?
那丫鬟,應該不會是普通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
如果是暗衛,那就有好戲瞧了,暗衛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不是蘇錦繡想要逼他們屈服就能逼他們屈服的,除非直接殺了滅口。
偏偏這條路蘇錦繡絕對不敢走,隻要她敢在這時候無緣無故要了丫鬟的命,楚翌絕對會懷疑。
話說,錦桐隨口說了幾句話,把蘇錦繡逼得夠嗆。
她知道,丫鬟雖然是貼身伺候她的,但是心卻是向著平王楚翌的。
之前錦桐說的話,她沒承認,還能說是錦桐汙蔑她,可是她說那話,顯然是承認了啊。
丫鬟想在王爺跟前立功,想博得平王的歡心。
可是蘇錦繡能讓她說出去嗎?
一旦說出去,平王楚翌絕不會輕易饒了她的,王爺他,最恨的就是別人隱瞞他,背叛他。
蘇錦繡沒轍,她想要丫鬟的命,可是她不能,更不能在琉璃閣裏殺了她。
蘇錦繡苦口婆心地說服丫鬟,更是許以重諾,“側妃的位置我難以許給你,但是回去找個機會,我讓王爺納你為妾,保你榮寵,等將來王爺大事得成,四妃之位,必然有你!”
慶幸這丫鬟並不是暗衛出身,隻是不同於別的丫鬟,是經過訓練的,蘇錦繡的這一番許諾,丫鬟心動了。
誰不想做貴妃,賢妃?
她還沒奢侈到想做皇後,皇後母儀天下,要的是德才兼備,才學過人,更要有一個有權勢的娘家,這些,她都沒有。
但是蘇錦繡就不同了,定遠侯府權勢漸大。
有曲家和靜王府做靠山,和寧王府昭王府往來密切,若是平王妃得寵,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把這事告訴給王爺,不過是立了一功,賞她百兩銀子,已經是頂天了,如何能跟翻身做主子,甚至未來當四妃之一相提並論?
丫鬟心動了,但是麵上忍著。
能做到被楚翌派來監視蘇錦繡的丫鬟,就不是等閑之輩。
她知道自己握著蘇錦繡這麽大的秘密,蘇錦繡最想做的就是殺人滅口,隻是怕王爺查,所以才不得不拉攏她。
現在是在琉璃閣,她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出了琉璃閣,她指不定就改主意了,就算她是王爺的人,但是王妃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一個丫鬟,不是很難。
她得想個萬全之策。
丫鬟望著蘇錦繡,道:“你說的話,我不信,你寫出來”
說著,她指了指遠處的桌子。
蘇錦繡氣得吐血,卻不得不答應。
忍著岔憤,蘇錦繡將許諾的事寫下,並署名按手印。
丫鬟喜笑顏開地收好,道:“王妃,咱們出來許久了,王爺肯定該找人了,王妃先回去,這東西委實珍貴,奴婢不敢隨身攜帶,該小心藏好”
這一回,蘇錦繡真的要被氣死了。
她跺著腳走了,丫鬟坐在那裏,看著紙條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東西比她的命還要珍貴啊,藏哪兒都覺得不合適。
丫鬟決定隨身帶著,反正她話已經說出去了,晾蘇錦繡也想不到她會這般大膽。
丫鬟把信塞懷裏,然後出了門,把門帶上。
剛轉身呢,就跟一小廝撞上了。
小廝連連道歉,心情很好的丫鬟沒跟他一般見識。
等丫鬟拍了裙擺離開,小廝瞅了瞅掩在袖子裏的信,眸底閃過一抹笑。
之後,這封信到了錦桐的手裏。
錦桐看著丫鬟和蘇錦繡的署名,嘴角的笑越發的燦爛。
之前她威脅蘇錦繡,是在私底下的,蘇錦繡不怕她,所以才大膽地承認。
都是前世的事情,誰都不能保證蘇錦繡和錦桐誰說的才是真的,若是蘇錦繡真的不承認,她也沒轍。
有了這封信,可就不同了,不需要蘇錦繡認罪,直接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了。
再說祁風,奉錦桐之命,拿著血如意還給楚翌。
彼時,楚翌正和蘇逸駿,鄭少爺還有徐三少爺在喝酒。
鄭少爺、徐三少爺和蘇逸駿相談甚歡,三人舉杯相敬。
鄭家少爺笑道:“蘇兄,你這法子可以啊,你這麽有經商天賦,若是生在我鄭家,還不得被我家老頭子捧在手心裏疼著”
蘇逸駿笑道:“鄭少爺謬讚了,在鄭家人跟前,我不過是班門弄虎罷了”
平王楚翌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地喝酒,原本,這桌子上最重要的是商議事情才對,可平王楚翌出去一趟回來後,卻一直默不吭聲。
鄭少爺看著他的手,擰眉道:“王爺,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沒事”楚翌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放下酒杯,正要拿酒壺倒酒呢。
祁風走過來,將血如意放下,道:“平王殿下,這是你掉的血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