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蕭珩收起軟劍,地上倒了四五個黑衣暗衛,血流了一地。
秦修手裏也有劍,劍上有血,隻聽他納悶道:“怎麽會有人來刺殺你呢?”
蕭珩隴眉道:“應該是刺殺蕭昂的”
他話音剛落,慶王府就傳來一陣陣高呼聲,“不好了,蕭二少爺被殺了!”
說著,慶王府的後門被打開,好些丫鬟婆子小廝擠出來。
撒丫子逃命。
蕭珩眉頭緊鎖,回頭看了一眼錦桐,然後縱身一躍便進了慶王府。
秦修緊隨其後。
之後還有兩三名暗衛。
錦桐聽得心驚,趕緊吩咐祁風道:“快去慶王府”
祁風也傻眼了,二少爺怎麽會死了呢。
一般不都是禍害遺千年的嗎?
祁風很快就將馬車趕到了慶王府正門。
琥珀跳下馬車後,小心翼翼地扶著錦桐下來。
此時,慶王府前,看熱鬧的人知道慶王府發生了變故,都一哄而散了。
想想啊,蕭二少爺被殺了,他是靜王妃的兒子啊,也算是當今皇上唯二的外甥中的一個了啊,也不知道刺客是誰,隻怕被抓到了,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都是輕的。
祁風抓了慶王府的一個小廝,逼他帶路,去了吊掛蕭昂的小院。
還沒進院子呢,便聽到院內,傳來一陣打鬥聲。
之前那幾個刺客,不是逃跑,而是因為刺殺成功了,趕不及回去報信的。
祁風讓兩個暗衛保護錦桐,他先進去瞧一瞧。
可是錦桐忍不住,祁風前腳走,她後腳就邁步進了院子。
遠遠地,錦桐就瞧見院子裏最大的那顆大樹上,倒掛著一個人。
隻是那人身上,插滿了箭矢。
福達跪在地上哭。
不用說,也知道那人是蕭昂了。
錦桐臉色慘白。
琥珀低呼,脊背一陣陣發麻,嚇得雙腳哆嗦,“那麽多支箭,二少爺他豈不是......?”
被插成馬蜂窩了,肯定必死無疑了。
院子裏,來了二十多個刺客。
為首的是個女子,輕紗罩麵,看著被射成箭靶一樣的蕭昂,嘴裏迸發出一陣陣暢快的笑。
那女子,一手拿著一柄長劍,另一隻手的袖子裏空蕩蕩的,不是百花樓的綰嫿姑娘又是誰。
蕭昂砍了她一隻手,這樣的深仇大恨,她必須得報!
隻是笑到一半,笑聲就戛然而止了。
蕭珩一腳踹過去,綰嫿姑娘身子便像脫了線的風箏似地,飄灑遠去,隨即重重地砸在地上。
正在她麵前的,正是慶王爺。
話說,慶王爺嚇傻了。
他把蕭昂吊在樹上,隻是為了出一口氣,揚揚威風。
他哪裏不知道,不能真的把蕭昂怎麽樣啊,不然便是皇上也護不住他。
可是看著那如雨一般的箭射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昂就嗝屁了。
咽氣之前,還在說話,“不給錢,我死不瞑目......”
看著綰嫿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慶王爺眼睛一眯。
一腳踩了上去。
直接踩在綰嫿姑娘要拿劍的手上。
一瞬間,綰嫿姑娘麵容扭曲,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吼叫聲。
那叫聲,聽得錦桐毛骨悚然。
隻覺得那隻手,被慶王爺一踩,骨頭盡碎。
叫了一聲之後,綰嫿姑娘痛暈了過去。
綰嫿姑娘暈了之後,慶王爺方才看著殺得雙目赤紅的蕭珩和秦修道:“你們也看見了,殺蕭昂的不是本王,他的屍體,你們帶回去吧”
福達抹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道:“世子爺,是他,讓二少爺死不瞑目!”
慶王爺脊背發涼,“行,行,本王給錢!”
說著,趕緊吩咐總管道:“去取八萬兩銀票來!”
總管應了一聲,趕緊去取錢來。
蕭珩轉身要回頭,福達抹著眼淚,指著綰嫿姑娘道:“世子爺,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將二少爺射成馬蜂窩,絕對不能讓她這麽便宜地就死了!”
秦修看著蕭昂,看了兩眼,就不忍直視了,拍了拍蕭珩的肩膀道:“節哀,人死不能複生”
見沒人打鬥了,錦桐和琥珀也走了過去。
遍地屍首,一地的血腥味,聞得錦桐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犯嘔了起來。
那邊,總管拿了銀票過來,哆嗦著手,送到慶王爺的手裏。
慶王爺臉色也怕得厲害,沒接銀票,直接吩咐道:“送去給靜王世子”
總管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怕死啊,尤其是見到蕭珩殺人就跟切豆腐似地,誰知道會不會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弄死了泄憤?
蕭珩拿了銀票,邁步便朝錦桐走了過去。
身後,慶王爺額頭一頓一頓的,“趕緊的,把蕭二少爺放下來,送回靜王府去”
不遠處,錦桐有些驚呆了。
蕭昂死了,蕭珩怎麽能若無其事地接過銀票,連看都不看蕭昂一眼,就朝她走過來呢?
方才那急著進慶王府的不是他嗎?
等到蕭珩走近,錦桐上下掃視了他好幾眼,正要說話呢。
忽然,一陣風吹來。
吹起因為打鬥掉落的樹葉,還夾帶著眯眼的塵土。
蕭珩小心地將錦桐摟在懷裏。
恍惚間,錦桐聽到一陣熟悉的咳嗽聲。
伴隨著咳嗽聲,錦桐聽到有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錦桐眉頭皺緊,從蕭珩懷裏出來,朝遠處望去。
隻見被吊在樹上的蕭昂,每咳一聲,身上的箭矢就掉七八隻。
“福達,快滾過來,沙子進我眼睛裏了!”
隻聽蕭昂大叫著。
福達,一溜煙抹幹眼角的淚珠兒,飛奔過去。
“二少爺,哪隻眼睛進沙子了?”
錦桐:“......”
秦修:“......”
慶王爺:“......”
三人眼睛眨了又眨,隻見蕭昂腳輕輕一動,便掙脫了綁著他腳的繩子。
在空中半懸,便穩穩地落了地。
再晃了晃身體,大腿和身上的箭矢便盡數掉落。
福達湊過來,道:“二少爺,不是說好了,裝到抬出慶王府的嗎,你怎麽不忍著?”
蕭昂揉揉眼睛,呲牙道:“要是能憋,我會不憋著嗎?”
福達縮了縮脖子,指著躺在地上的綰嫿姑娘,道:“二少爺,她抓住了”
蕭昂揉著脖子走過去,笑道:“廢了這麽半天的勁兒,可算是抓住了”
慶王爺站在那裏,臉黑如鍋底,“你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