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鬧到皇上跟前,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啊。
那些大臣不會這麽蠢,除了自認倒黴,估計就是怨恨平王楚翌和安國公了。
這是從敵人的內部瓦解敵人啊。
不得不說,比起蕭珩,蕭昂還嫩得很,因為蕭昂靠的是野蠻霸道,而蕭珩靠的是證據。
至於她......估計就是那嬌嫩的待放的含苞......弱不可聞。
弱得蕭昂好歹還會鄙視她一下,蕭珩直接就無視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楚翌牽扯太多,單憑她自己也不可能扳得倒他,現在有蕭珩和蕭昂一手包攬了,她就樂得安心養胎不管事了。
蕭珩和蕭昂在書房裏商議事情,錦桐沒有去,直接回了內屋。
可是剛坐下,一盞茶還沒喝兩口,淡芝就進來了。
“世子妃,二少爺把賣掉那些珠寶首飾的事情交給你辦了”淡芝福身稟告道。
錦桐扯了下嘴角,“可是我沒有答應幫他忙啊?”
淡芝捂嘴一笑。
雖然淡芝沒有說話,但是那眸底的意思,錦桐是瞧明白了。
比起賣東西,蕭昂更喜歡要債啊。
錦桐就扶額了,“行了,這事我知道了”
要債和賣東西當中選一個,她當然選擇賣東西了。
錦桐低頭繼續喝茶,這時,外麵碧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張描金帖子。
“世子妃,曲大將軍府給你送了張請貼過來”
錦桐喝茶的手一頓,蹙眉道:“請帖?”
碧兒點點頭,連忙將手裏的帖子遞上。
錦桐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是曲思婷和安國公世子成親的請帖,親事就定在一個月後。
看著上麵的日期,錦桐眉頭擰緊,眸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這一天,天朗氣清,萬裏無雲。
街上,蕭昂正優哉遊哉地帶著自己的小廝福達,四處要債。
從趙府出來,蕭昂數著三萬兩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
福達在一旁拍馬屁,道:“二少爺,你是奴才見過最最最會要債的人了,不恐嚇,不威脅,往那裏一坐,再說一句,‘最近手頭緊,缺錢啊’,欠債的人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嗯,如果說比武奪帥之前,蕭昂就隻是一個紈絝中的紈絝,以性子頑劣和靜王府二少爺的身份出名的話,那麽比武奪帥製後,他的一場場戰績就更加讓人驚嚇了。
且不說他的武功有多高吧,就比武奪帥時他的表現,那簡直就是整人手段層出不窮啊,偏偏還武功高強,被整的人除了兀自生氣,還不能把他怎麽著了。
而且,蕭昂還是踩著五皇子和安國公世子的臉立威的啊。
再然後,如意賭坊,安國公府,百花樓,再到跟皇上要錢,一樁樁一件件,那件事不膽大妄為得驚掉人大牙?
再加上有靜王和蕭珩做靠山,現在,蕭昂在京中已經隱隱有京都小霸王的稱號了。
他去要債,還不把那些大臣給嚇死?
誰也不想惹上這尊大佛啊。
蕭昂把銀票揣兜裏,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這也算我為數不多的專長之一了,以後父王要再說我一無是處,好歹也有話搪塞他了”
福達淩亂地抽著嘴角,道:“二少爺,你要是在京都開個專門替人要債的鋪子,輕鬆又掙錢,多好啊?”
蕭昂撇了福達一眼,攏了眉頭道:“難怪那些紈絝子弟身邊,都有一兩個有事沒事就慫恿他們幹壞事的奴才了,果不其然”
福達:“......”
這屎盆子扣的,那叫一個大寫的冤啊。
福達假裝沒聽見,道:“二少爺,接下來要去哪家要債啊?”
“等下,我瞅瞅”
蕭昂從懷裏掏出賬冊,看著下一個名單,眉頭有些扭,“慶王爺?”
福達愕然,“不是吧,慶王爺那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啊,隻進不出,他連王爺都不怕,咱們去要債,不會被打出來吧?”
福達擔憂了。
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這位慶王爺了。
慶王,是當今皇上的第十五個異母兄弟,當年皇上剛登基的時候,慶王才剛滿十三歲,早年也沒有卷進先帝的皇子之爭中,是以當初也沒有如那些與皇上敵對的皇子那般被皇上清理掉。
再加上慶王性子頑劣不堪,鬥雞遛狗,賭博女,,色,那是一個不落,對皇上根本就不構成什麽威脅。
等到皇上登基,他就被皇上封了慶王。
慶王是個閑王,手中並無實權。
但是慶王性子固執蠻橫,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的,他連靜王都不怕,更何況是蕭昂了,他們這趟去找慶王要債,有點難度了啊。
福達又問:“對了,二少爺,慶王爺欠債多少啊?”
“八萬兩”蕭昂有些惆悵,還有那麽一點點的興奮。
討了七八家的債了,總算是遇到一個可能欠錢不還的了。
一上午,東奔西跑的,一點討債的成就感都沒有,太無聊了。
“走,去慶王府!”
看著蕭昂雙眸冒光,福達也就不說什麽了,他家主子的腦袋瓜和正常人相差甚遠。
要是錢少的話,他還能勸勸二少爺讓他不要去招惹慶王了,可是那可是八萬兩啊......
就算二少爺舍得不要,他也舍不得啊。
這不,主仆兩個直奔慶王府。
隻是在他們走遠後,從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影。
那人臉上蒙著麵紗,露出來的雙眸充斥著陰冷,帶著嗜殺之氣。
......
墨竹軒,正屋
錦桐正忙著將一件件首飾估價。
琥珀進來,道:“世子妃,祁風大哥回來了”
錦桐頭也不抬地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琥珀捂嘴笑,“世子妃,你太小瞧了祁風大哥了,不就是包下醉淩樓兩天嗎,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錦桐翻白眼,“我問的是賣首飾的事”
琥珀噘嘴了,“奴婢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這會兒估計已經傳遍京都了”
淡芝端著鮮果走過來,笑問道:“你是怎麽傳的?”
琥珀挺了挺脊背,道:“直說啊,就說百花樓的綰嫿姑娘將百花樓裏所有的東西都輸給了二少爺,隻是那些東西,二少爺用不上,想賣了換些銀子,希望大家能給個薄麵,明兒來醉淩樓捧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