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逸駿說完,那大夫趕緊向楚翌表態,“王爺放心,小的就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泄露綰嫿姑娘半分的,如有食言,小的定不得好死!”
聽了大夫發誓,楚翌方才擺手,讓丫鬟送大夫出去,順帶去取藥。
這廂大夫前腳剛出門,那邊一黑衣暗衛進來。
“王爺,百花樓被查封了,綰嫿姑娘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被官兵帶走了......”
聽了暗衛的的話,楚翌一拳錘在桌子上。
一張上等花梨木桌子,瞬間有了裂痕。
“誰查封的?!”楚翌咬了牙問。
“是閏侍郎親自帶人去查封的”
要不是閏侍郎親自去的,他就動手劫下銀票了。
暗衛說完,便退了出去。
蘇逸駿皺緊了眉頭,“王爺,閏侍郎早年受過靜王的提攜,這綰嫿姑娘的錢......”
肯定是要不回來了。
非但要不回來,而且還被氣個半死不活。
......
第二天一早,刑部右侍郎閏侍郎就帶著一隊官兵,將百花樓裏查出來的東西裝在箱子裏,抬進了靜王府,讓朱嫣然認領。
朱嫣然昨晚半夜就已經醒了,隻是當時錦桐和蕭珩都歇息了,所以直到今天用早膳的時候,朱嫣然才見到了錦桐。
看著閏侍郎抬來的東西,朱嫣然有些懵,她沒丟東西啊,一件也沒有。
為什麽閏侍郎會說她被打劫了的話?
不過她也沒問,傻子都能猜得出來,肯定跟蕭二少爺脫不了幹係。
朱嫣然看著那一堆的銀票和珠寶,說實話,不動心是不大可能的,不過她一想到這些東西都被綰嫿姑娘帶過碰過,她就渾身雞皮疙瘩亂飛。
她嫌棄綰嫿姑娘流落紅塵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綰嫿姑娘的手被蕭昂砍了,見到綰嫿姑娘的東西,朱嫣然就會忍不住想起那一幕。
胃裏頓時一怔翻江倒海。
朱嫣然忍不住跑出去幹嘔起來。
閏侍郎驚呆了,看金銀珠寶看吐的,這清平侯府大姑娘是頭一個了吧?
這是看了多少的金銀珠寶才會一看到這些珠寶就跑去吐了?
在刑部待久了的閏侍郎,在腦海中忍不住腦補了一出清平侯府貪墨巨額的戲碼。
錦桐一臉黑線,她能猜到朱嫣然為什麽會吐,她讓紫兒去看著,好一會兒,朱嫣然才臉色發白地走回來。
看到閏侍郎,朱嫣然嗡了聲音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丟了什麽,當時蕭二少爺丟給我一個包袱,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人洗劫了......”
也就是說,丟了什麽,還得問蕭昂了。
閏侍郎腦門上有黑線,這是耍著他玩嗎?
閏侍郎給蕭珩和錦桐做輯,道:“既然清平侯府大姑娘不知道丟了什麽,那我就先告辭,去找蕭二少爺了”
錦桐輕笑著點點頭。
然後,閏侍郎就站起身準備帶著人去蕭昂的院子裏。
結果閏侍郎身子剛一動,外麵,就傳來了蕭昂愉悅的聲音,“侍郎大人不必再跑一趟了,本少爺親自過來了!”
話音剛落,門上的珠簾就被人從外麵掀開了。
蕭昂一身紫色錦袍,手裏握著一把折扇,器宇軒昂,豐神俊朗。
看得坐在一旁的朱嫣然蒼白的臉上禁不住浮起了兩朵紅雲。
閏侍郎見到蕭昂,便笑道:“二少爺來了,倒也讓我少跑了一趟”
蕭昂態度很好,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皮子,彎腰行禮,道:“辛苦侍郎大人了,小子給你賠罪”
這一大早的,他眼皮子就直跳啊。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現在他的左眼都快跳瞎了,這是要發橫財的節奏啊。
閏侍郎親自來給他送錢,蕭昂能不態度好麽。
倒是閏侍郎看著蕭昂,心底有些發毛,總覺得蕭二少爺態度這麽好,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閏侍郎幹笑了兩聲,“不過是跑了一趟王府,賠罪就不用了,二少爺快找找,有哪些東西是你丟的,我好將東西上繳國庫”
蕭昂點點頭。
然後,就有官兵上前將放在屋子裏的三大口箱子打開。
精光閃閃,珠寶擺設,黃金白銀,差點兒閃瞎他的眼睛了。
屋子裏的其他人端茶輕啜。
蕭昂就蹲在大箱子前,翻箱倒櫃地找啊找啊找,總算是找到了七八個物什了。
有玉佩、有手鐲、有玉簪、有珠串......
蕭昂捧著那些東西,走到閏侍郎跟前,放在閏侍郎手邊的桌子上。
見狀,閏侍郎便起身笑道,“二少爺挑完了?”
蕭昂點頭,“挑完了”
聽到蕭昂說挑完了,閏侍郎頓時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閏侍郎:“......”
閏侍郎吩咐官兵抬了箱子,做輯離開。
結果剛吩咐完呢,蕭昂就看著他,“侍郎大人,你弄錯了”
閏侍郎一頭霧水,“什麽弄錯了?”
蕭昂上前一步,輕咳了咳嗓子道:“箱子裏的都是我的,不是我的,都被挑出來了......”
送上門來被小爺我宰,尤其還在他和大哥剛得了三萬大軍正缺錢的時候,小爺我會放過你這頭肥羊才怪了。
咳咳——
錦桐被蕭昂的一通操作驚呆了,直接被茶水嗆了喉嚨,咳嗽不住。
嘴角狂抽,又那那麽一點兒想笑。
蕭昂這是真土匪啊......
剛剛朱嫣然還說他給了她一個包袱,結果蕭昂直接把三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給搶了。
錦桐拿著帕子抹著嘴,一邊咳嗽一邊又肩膀直抖,真是想笑又笑不了,別提有多難受了。
蕭珩趕緊幫她輕拍後背順氣。
閏侍郎:“......”
閏侍郎撇了那三大口箱子,再看桌子上的東西,淩亂成風。
“清平侯府大姑娘說二少爺給了她一個包袱......”閏侍郎扶著額頭道。
千萬別告訴他,那一個包袱裏,裝了三大口箱子,還被清平侯府大姑娘扛著到處跑,然後還被打劫了。
閏侍郎默默地看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朱嫣然一眼,額頭青筋直突突。
蕭昂一臉坦然,“是啊,包袱裏就一套首飾外加一張紙,是我路過街上正好見到朱姑娘托她幫我看一回兒的”
閏侍郎眼睛一睜,“那......那些呢?”
閏侍郎指著屋子裏擺放著的三大口箱子,被打開的三大口箱子,金光閃閃的,閃得閏侍郎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