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被收買來的道士,若非他是太後的丫鬟找來的,不知是不是太後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不然,他能有命離開才怪了。
就這樣,蘇錦繡被杖責了三十大板,被人抬回了芷蘭院。
還有祁律,他雖然不是特別的像道士,但是他趕跑了一個假道士,就足以證明他有些道行。
他接下來的話,可信度就高很多了。
唬得侯府的下人們一愣一愣的。
祁律是這樣說的,“貧道初來京都,還沒進城門,就瞧見京都上空,有兩處烏雲罩頂”
“府上烏雲濃鬱,烏雲中又透著亮光,若隱若現,委實壯觀,貧道尋覓而來,合著侯府的風水地勢,掐指一算,連連驚歎啊”
“那烏雲是侯府後背,亮光亦是”
祁律巴拉巴拉一大堆,別人聽不懂,嗯,他自己也沒懂多少。
不過,重點他還是懂的。
祁律說完上麵的話,就開始點名了,侯府的烏雲是大災禍,那點亮光驅散不了。
老夫人就問了,那災禍從何處來?
祁律就點出了蘇錦瀾,那禍是她婆家帶來的。
她克父克母,克夫克子,乃寡居之命。
若與人相處,久必害之。
要想侯府平安無事,就必須和東宣侯府斷絕往來。
好了,祁律說到這裏,重頭戲來了。
東宣侯府來人了,來的還是東宣侯夫人。
她會來,當然也是錦桐算計好的了,連時辰都算得剛剛好。
昨兒錦桐親自上門給東宣侯世子脈診,找出了東宣侯世子中毒的真相和下毒之人,於情於理,東宣侯夫人都該上門道謝。
當然,東宣侯夫人是從靜王府裏過來的,她先去了一趟靜王府,親自給錦桐道謝,然後才來定遠侯府。
雖然錦桐已經出嫁,但是定遠侯府是錦桐的娘家,再者蘇錦瀾又嫁給了東宣侯世子,東宣侯府和定遠侯府也是姻親了。
東宣侯世子的身體還要調養個一年半年的,又發生了護國公府五姑娘的事,短時間內東宣侯府肯定是不能再給東宣侯世子娶妻的了。
畢竟東宣侯世子好歹跟護國公府五姑娘定了親,連婚期都定下了,隻差沒進門了,東宣侯府怎麽也要給護國公府麵子,東宣侯世子肯定要給護國公府五姑娘守身一年的。
一年,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東宣侯世子身邊除了那些姨娘通房,就隻有蘇錦瀾一個平妻,再加上蘇錦瀾又懷了身孕,東宣侯府自然要跟定遠侯府打好關係。
隻是東宣侯夫人沒想到,她來,會碰巧遇到道士說蘇錦瀾的事。
老夫人見了東宣侯夫人,就道“你來得正好,聽道士一席話,我是嚇出來一身的冷汗,當初瀾兒嫁給東宣侯世子,我也沒給他們合八字,誰想到會這般不合?”
“瀾兒命太硬,想必東宣侯世子的病與她有不小的幹係,我侯府虧欠東宣侯府太多,還是和離了吧”
東宣侯夫人當時就不滿了,“道士之言,豈可盡信?”
不過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東宣侯夫人心底也還是有些膈應的。
昨兒也有道士上門,說蘇錦瀾克夫的話啊。
三太太就笑道“雖然不能盡信,卻也不能不信,這樣玄而又玄的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東宣侯夫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她隻道“世子二夫人懷了身孕,現在和離,太不近人情了吧?”
三太太聽了,就冷笑連連了,“不近人情?”
“好像四姑奶奶懷的不止這一胎孩子吧?”
當初東宣侯府為了給東宣侯世子娶嫡妻,可是狠心打掉了蘇錦瀾肚子裏的孩子。
若不是因此,東宣侯府這一連串的禍事,又怎麽可能會發生?
當初為了娶妻狠心打掉孩子,現在不能再娶了,不舍得孩子就又拿不近人情出來說話?
這是鬼也是她東宣侯夫人,神也是她東宣侯夫人呢。
東宣侯夫人滿臉通紅,她道“這事,是我做得狠心了些,卻也是依照當初的約定來的”
“後來大夫說她小產,再吃避子藥,將來就沒法生孩子了,我不也沒有再給她喂藥了嗎?”
非但沒有,她還給蘇錦瀾送過不少補品過去,不然,蘇錦瀾能這麽快就養好身子,再懷上身孕?
別人家的夫人,哪個小產不是要調養個一年半載的,蘇錦瀾隻調養了兩三個月就又懷上了,難道就不是靠著那些補品給養回來的嗎?
“要是真的和離了,我梁家的骨肉,難道要回來姓蘇嗎?”
東宣侯夫人臉色微青,這一點,她是絕對不允許的。
她在乎的隻是蘇錦瀾肚子裏的孩子,至於蘇錦瀾,她是死是活,她壓根就不在乎。
若不是東宣侯無意之中聽到靜王世子妃和她的丫鬟的對話,知道東宣侯世子三五年內都很難再有孩子了,她又哪裏還會容得下蘇錦瀾這個克夫克夫家的災星?!
老夫人也不在乎那個孩子,她道“和離了,等孩子生下來,不論男女,都會送去東宣侯府,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然而東宣侯夫人還是不同意,“不是我小心眼,我也不敢拿犬子的命開玩笑,隻是世子二夫人上次懷了身孕回府,可是見了紅的”
“這樣,我還敢送她回定遠侯府嗎?”
老夫人凝眉不語。
三太太就道“那東宣侯夫人想怎麽樣?”
東宣侯夫人笑道“等孩子生下來,再和離!”
三太太嘴角一笑,瞥了一旁站著的祁律問道“道長覺得這樣可行?”
祁律連連搖頭,“斷然不行,若是不急,貧道也不會急急忙忙地就登門了”
“是和離,還是斷絕關係,今日必須有個結果!”
再拖下去,世子妃哪有那閑工夫和精力陪她們玩啊?
世子妃可還懷著身孕呢!
整日為了蘇錦瀾的事奔波,世子爺都快看不下去要直接結果了蘇錦瀾了。
趕緊把事情搞定了,讓東宣侯府自己瞎鬧去吧。
祁律這麽說,三太太就望著東宣侯夫人笑了,“東宣侯夫人大膽,我們侯府膽小,實在是被一連遭的黴事給嚇怕了,還望東宣侯夫人體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