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雷家聯姻,一是為了家族生意,二來……那場大爆炸,的確對她的影響很大,她不能再把精力全部放在龍子涵一人身上,她必須要撐起整個馬家。
這是一場利益的聯姻,所以,不論她的新郎長什麽樣,說句難聽的,哪怕她的新郎官喜歡的是男人,她都會嫁!
不過,人們都知道雷明傑是個什麽樣的貨色,雷家珩雖然是個私生子,但卻是雷明傑唯一的兒子,雷明傑讓兒子娶這樣的女人,目的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新娘休息室裏,馬蓉蓉撫摸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眼底翻湧著怒火和陰冷。
尖銳的指甲劃過自己的臉頰,恨不得將臉上那塊醜陋的疤痕給扣下來。
女化妝師被馬蓉蓉的眼神嚇到了,拿著化妝刷的手僵在半空,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馬蓉蓉擺了擺手,女化妝師如臨大赦般的吐出了口氣,收拾好工具慌忙的出去。
休息室裏隻餘她一人,馬蓉蓉越加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尖銳的指甲劃過臉頰,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兩道紅印。
快要抓出血來的時候,有一隻溫暖柔潤的手握住了她,手指間微微用力,有一絲泄露了它的主人的心。
“新娘把臉抓花,就不好看了。”高鶴俯身貼在她耳邊,吞吐間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廓。
馬蓉蓉冷冷笑了一下,說道:“這張臉,現在花與不花,還有區別嗎?”
她抓起桌上的東西朝鏡子砸過去,“嘩啦啦”一聲響,鏡子四分五裂,映出對麵的兩道殘缺不全的人影。
高鶴情緒不變,漆黑的眼底沉浸著濃濃的情意。
他執起握著的馬蓉蓉的那隻手湊到嘴邊,虔誠的吻了一下,說道:“我會在意我的妻子來上傷害自己。”
馬蓉蓉的怒火隨著這句話倏然消失,她身體一僵,似乎想到什麽,扭頭看向高鶴,狐疑的打量著他。
他與平時不同,但又沒什麽不一樣。一身西裝,似乎被人刻意打扮過。
馬蓉蓉很快注意到他胸前別的紅花,定睛看去,“新郎”兩個字撞進她的眼睛裏。
巨大的震驚,震撼著馬蓉蓉的靈魂。
她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忠誠的身邊人,似熟悉,可自己又好像從沒有了解過他。
他是雷明傑的兒子?他就是今天,要跟自己成親的人!
馬蓉蓉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等心態,在麵對眼前這個男人。
若說他來到自己身邊是處心積慮的話,那這也太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如此心機深沉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從沒有懷疑過她。
掌心冒出一層冷汗,高鶴自己察覺到她內心波動的情緒,緊緊抓住她試圖抽回去的手。
男人的力氣竟如此之大,大到馬蓉蓉根本抵抗不了。
這也是第一次,他忤逆自己。
高蓉蓉一時心裏沒了底,不過轉而一想,又明朗了起來,她與雷家的婚姻已成定局,不會改變,仔細打量一下,高鶴身形高大,人也生的俊朗。
高鶴不知道馬蓉蓉的心裏的百折千回,見她沉默,有些慌了神,他單膝半跪在地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聲音小心的問:“你生氣了?”
馬蓉蓉目光沉了沉:“為什麽從沒有告訴過我,你就是雷明傑的兒子?”
高鶴說道:“除了跟雷明傑有不可抹去的血緣關係,雷家與我本身,從無半點關係,這與我留在你身邊無關,更與我對你的心意無關。”
至於為什麽不告訴她,跟她結婚的是他……
這是他的一個私心,怕她知道後會悔婚,更是知道她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會厭倦自己嗎?還是會接受自己?
事實證明,她並非那麽的抗拒自己,高鶴心裏鬆了口氣。
“小姐。”
高鶴輕聲開口,癡迷的看著她,一根一根的吻著她的手指,態度虔誠。
“嫁給我吧,我會奉獻給你我的整顆心,我會愛你超過我的生命,我會永遠守護你……”
最後,他目光澄亮的看著她的眼,跪在她麵前,嘴巴低到她的腳邊,親吻她的腳背,虔誠的像個信徒。
“我會做您最忠實的仆人、男人。”
馬蓉蓉眼中閃過抹幽光,揉了揉像狗一樣趴在她腳邊,高鶴的毛茸茸的腦袋,嘴角玩味的笑了。
婚禮正常進行。
當人們看到推著新娘進來的新郎官的時候,一陣倒吸氣的驚訝聲,此起彼伏的在席間響起。
新郎居然這麽年輕俊俏!
由於高鶴是雷明傑的私生子,之前從沒有在大眾麵前露過臉,所以沒有人知道雷家珩長什麽樣。
而在場見過高鶴的人,也沒有幾個,就算有,也不會與眼前這個身份地位都很高貴的男人,聯想到一起。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像龍子涵和楚伊人這樣敏銳的觀察力。
“他……他不是……”楚伊人驚訝的捂住嘴巴。
反觀身旁男人,卻是一臉淡然。
之前他便覺得高鶴看馬蓉蓉的眼神不一樣,原來是雷家的兒子,難怪。
有人歡喜卻有人憂。
宴會陰影處,一抹身影惡狠狠的瞪著他們,雷佳玉氣的雙手握拳,恨不得將燈光下的男人掐死,這時有人走到她身邊來。
“小姐……”
“回去!”雷佳玉恨恨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婚禮舉行的異常順利,原本一些等待著“狀況”的人們,也沒有如希望的那樣,等到什麽突發狀況。
更讓人們意外的是,新郎雷家珩對毀容截肢的馬蓉蓉似乎格外用心。
那眼神中藏不住的深情,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見到兩人婚禮順利,最開心的無疑是雷明傑。
禮成隻會,他高興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交代道:“一定要好好對待蓉蓉啊,她是個好女孩兒。”
高鶴點了點頭,冷聲說道:“知道的,我會好好照顧她,請父親放心。”
雷明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一頓,而後,他收回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