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說道:“美國方麵記錄案件的時間是八年前的十一月九號,我推算了一下,八年前案我們中國的日子算,是十月初七。”
艾琳微微一怔,說道:“剛好是今天。”
龍子涵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隻是開車的速度漸漸加快了……
匆忙趕到韓家之時,韓家燈火通明,但任他們如何敲門,都沒有人為他們開門。
艾琳發揮了作用,撬開了鎖。
龍子涵率先走了進去,迎麵飄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龍子涵心下一驚,趕忙朝著二樓跑去。
來到二樓,見韓莉莉房門緊鎖,龍子涵沉下心,拿出配槍,敲了敲韓莉莉的房門。
回應他的是無聲無息。
直覺告訴他,裏麵是有人的。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楚伊人和艾琳讓開,而後,一腳踹開了門。
門開之後,入眼的是倒在地上的韓崇陽。
而韓莉莉卻坐在距離不遠的位置上,手上拿著沾滿顏料的畫筆,全神貫注的畫著畫。
仿佛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一般。
如果不是韓崇陽躺在地上,這幅畫麵呈現出來的恐怕是“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收起槍,龍子涵朝著她走了過去。
艾琳和楚伊人跟在其後,朝著地上的韓崇陽看去。
當龍子涵來到畫前,看到的是一副充滿溫情的畫作。
稚嫩的少女,疲憊的趴伏在一名婦人的膝上,麵容卻是安詳。
婦人低著頭,看著少女,寵溺的笑著,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頭。
兩人四周盛開著月季,縈繞著微風,畫麵溫暖明媚。
龍子涵說道:“既然你如此愛你過世的母親,就該好好的活著,而不是做下挽回不了的錯事。”
韓莉莉一邊畫著,一邊平心靜氣的呢喃道:“我除了媽媽什麽都沒有,可為什麽他們卻要奪走她呢?”
龍子涵問道:“你目睹了當年的慘案,對不對?他們與當年你母親的死有關是不是?”
韓莉莉微微一怔,而後不語。
龍子涵還想說什麽,艾琳拉住了他,示意讓她來。
龍子涵後退,走向韓崇陽那邊,隻見楚伊人搖了搖頭。
韓崇陽死了……
艾琳走到韓莉莉的身後,看著這幅畫,說道:“你母親一定是個溫柔的人,如果她還在,看到你長這麽大,這麽漂亮,一定很開心。”
原以為韓莉莉不會說話,卻沒想到,她忽然開口:“對,她很溫柔。”
而後,她又問艾琳:“我媽媽好看嗎?”
艾琳點了點頭:“好看,你畫的也很好。”
韓莉莉重新沉默,繼續作畫。
艾琳歎了口氣,又說道:“隻可惜,這麽溫柔的媽媽不能守護著自己女兒的成長,她的心裏一定很難過。”
韓莉莉作畫的手忽然一頓,問道:“媽媽也很難過嗎?”
畢竟是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還是很容易突破她的心理防線的。
艾琳點了點頭,循循善誘的說道:“我從小就因為一些事情不能和父母在一起,他們錯過了我的成長,每每想起,母親她都會哭的很傷心,她很後悔。”
韓莉莉眼神暗淡了下去。
艾琳繼續道:“為媽媽報了仇,心情好些了?”
韓莉莉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沒有。”
艾琳疑惑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小小的年紀,是怎麽做到的?”
艾琳擺脫了警察與犯人之間的關係,換掉了審訊疑犯那種質問的語氣,溫柔的語氣像是哄孩子,又或者像是在跟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在聊著天。
韓莉莉說道:“爸爸給羅德裏格斯的那封信,被我改成了2樓。後來我等到了他……”
她單獨把羅德裏格斯叫去了包廂,稱自己知道當年案件的真相,而後,她看著羅德裏格斯喝下那杯加了料的果汁,韓莉莉就趁著藥效發作,勒死了羅德裏格斯。
“那範茜媛和紀雲呢?”
“範茜媛是爸爸的同門,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和路易叔叔可是鐵三角呢。可誰能想到,當年那麽有勇有謀的女人,卻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手中。”
路易,就是八年前,與韓崇陽妻子一起被殺的人,那個家的男主人。
龍子涵忽然明白了過來,說道:“你怕對付範茜媛失手,所以借刀殺人,利用紀雲殺了範茜媛,然後,再殺掉紀雲。”
不得不說韓莉莉很變態,她自己殺不了的人,別人替她動了手,她還要殺了對方,給自己一個“親手解決”的心裏安慰。
艾琳問道:“為什麽?你母親的遇害,跟他們有關是麽?”
韓莉莉說道:“這一切,都因為鈾……”
果然如此!艾琳佩服的看了一眼龍子涵。
韓崇陽、範茜媛和路易在一次任務中,發現了巨大的鈾礦床。
而當時,有一群外國人正在研究這種礦。
他們不知道用來幹嘛,於是,便把消息賣給了對方,並保證不泄露消息。
“可後來,那個礦的新聞報道了出來,他們才產生了疑惑。他們打聽了一下那個礦區,這才發現闖了大禍。”
鈾,本身是具有放射性的,危害健康不說,開采難度也大。
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對方是一群“不走尋常路”的危險而又極端的人物。
這樣的人為什麽這麽重視鈾?
後來他們才知道,對方似乎準備用它研製危機巨大的武器燃料。
當時隻是開采,就很多人因為鈾的輻射倒下,要是研製成功以後,不知道要有多無辜的人要為此喪命。
韓莉莉有些怨恨的說道:“我父親這個時候才知道後悔,他竟不顧我和媽媽的安危,努力勸說他們彌補……”
他們本想報警,可這件事每個人都有責任。報警了,也就意味著,他們也栽了。
就算從警局出來了,這件事也會鬧得沸沸揚揚。
身為賞金獵人出賣金主,他們三個的財路恐怕就要斷送了。
於是,三人便決定,聯手暗殺他們的頭頭以及研究人員。
韓莉莉收好自己的畫筆,看著畫,靜靜地說著:“供應錢的老大和研究者都沒了,所以,這件事情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也就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