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定了親的閨閣姑娘大晚上的跟個男子在一起,這事影響重大,必須得要弄得清楚明白才行。
錦桐心累。
明明剛剛祁宇都已經說清楚了,這大太太和蘇錦繡怎麽就執意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呢。
難道證實她真的與人苟且,她們臉上會特別有光麽。
錦桐閉了閉眼,真是頭都被她們鬧疼了。
“若是母親和三妹妹實在不相信我,要不明兒我讓靜王世子帶著剛剛那暗衛來侯府給母親和三妹妹證明一下?”
直接帶著人來你們麵前證實總行了吧。
蘇錦繡嗓子一噎,半響說不出話來。
錦桐敢說這話,那就證明她不心虛,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讓蕭珩帶著祁宇來。
反正事實就是她今晚一直都跟蕭珩在一起,大太太和蘇錦繡就是把話說得天花地墜,把嘴皮子也磨破,也不能把蕭珩說成別的男子。
這種事情對於男人來說本就是敏感至極,若錦桐今晚真的沒有跟靜王世子在一起,靜王世子也不可能會願意幫她作偽證。
錦桐一臉平靜,反倒是蘇錦繡臉上有些心虛。
老夫人和侯爺已經相信錦桐說的話了。
侯爺抬眸看了大太太一眼,眸光滿是不滿和責備。
大太太頭皮一緊,咬緊了牙關,臉上帶了歉意的笑道:“錦桐,你也別怪母親多疑,如今你已經跟靜王世子定了親,還是聖旨賜婚,你以後行事就要記得顧及兩府名譽”
“像你今晚這樣不吭不響突然消失,可把大家都嚇壞了,以後這種事可萬萬不能再做了,雖然你是跟靜王世子呆在一起,但你到底還未出閣,別人若是見到了,傳出些什麽不好的謠言,對你的閨譽可大大有損”
大太太是錦桐的母親,這種教育的話由她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妥的。
再者今晚錦桐大晚上的跟個男子呆在一起這麽久,雖然這男子是跟她定了親的靜王世子,但這也一樣不合禮數,這會敗壞錦桐和侯府的聲譽,是該好好敲打一番的。
老夫人撥弄著手裏的佛珠,沒有出聲阻止大太太的話。
錦桐默了一會兒,方才低聲道:“錦桐謹記母親教誨”
大太太露出了一個慈藹的笑容。
大太太這個充滿了“善意”的笑容,錦桐自然是沒有見到的,不然她肯定得被惡心得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前世,這樣的笑容在大太太臉上太常見了。
錦桐抬手扶了扶額,隻覺得一陣陣眩暈的感覺突然襲來。
今晚失了大血,氣血大創,讓她原本可以快速自主修複創傷的體質弱化了不少。
從莊子坐馬車顛簸回到侯府,再一直折騰到現在,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蘇錦萱看出了她的不適,擔憂道:“大姐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的臉色比剛剛更差了”
“啊,大姐姐,你的手!”
蘇錦萱驚恐地指著錦桐露出來的手腕。
錦桐抬手扶額時手上的雲袖往下滑了一些,正好露出了她綁著繃帶滲出了血液的手腕。
繃帶都被鮮血染紅了。
屋子裏的人均是一驚。
“這......”
蘇錦繡睜大了雙眸不敢置信。
怎麽會這麽嚴重?
不是隻是擦破了皮嗎?
侯爺驚站起來,“快去進宮請個太醫來!”
今晚除夕夜,街上很多藥鋪都不開門,但宮裏的太醫院不同,不管什麽時候,宮中都會留有兩三個太醫值守。
錦桐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會,那股子眩暈感才慢慢消失。
太醫來的很快,他幫錦桐把繃帶拆下來,上了藥,然後再換上幹淨的繃帶。
開了補氣血的方子,叮囑錦桐最近幾日要好好休息,太醫便離開了。
侯爺一臉擔憂,老夫人讓紅纓送錦桐回聽梅院休息,今晚就不需要她留在這裏守夜了。
錦桐也不強撐,回到聽梅院簡單洗漱一番,便直接睡下了。
一夜安眠。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
錦桐早早的便已經醒了,睡了一覺過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她拆開手上纏著的繃帶,傷口已經愈合了,隻不過沒有之前恢複的那麽快,傷口上還留著一條難看的疤痕。
琥珀端著銅盆進來,見錦桐的臉色已經沒有昨晚那麽蒼白了,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昨晚錦桐一臉蒼白地回來,可把她們給嚇壞了。
洗漱穿戴完,用過了早膳,錦桐便帶著淡芝去清秋院。
戲班子請進府,就住在清秋院內。
請了三天,今兒還可以去聽。
坐在位子上,蘇錦萱拉著錦桐,小聲道:“大姐姐,你知道嗎?昨晚大哥出事了”
錦桐扭頭看著她,不解地問:“大哥怎麽了?”
柳詩晴懷了身孕,昨晚蘇逸駿陪她出府去逛花燈會了啊,蘇逸駿能出什麽事?
蘇錦萱嬌美的臉皺起,歎息道:“大哥要娶平妻了”
錦桐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柳詩晴剛懷孕,蘇逸駿就要娶平妻?
前世沒有這一出啊,這是發生了什麽?
蘇錦萱小聲道:“這事兒還是我昨晚偷聽我娘跟我爹說話才知道的,昨晚大哥陪大嫂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原本好好的文昌侯府的馬車突然失控,當時馬車裏文昌侯府四姑娘正在更衣,大哥去救人的時候,不止看光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還不小心把文昌侯府四姑娘給親了”
“這事兒就發生在離花燈街不遠處,很多人都見到了,今兒一早,大伯娘就去文昌侯府登門致歉商議親事了,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
蘇錦萱皺了皺眉,一臉同情,“大嫂今兒都不出來聽戲了,大哥也沒見蹤影,大嫂肯定傷心了”
錦桐一臉唏噓。
可不得傷心麽,平陽侯府剛出事,親爹親祖父犯了死罪入獄,事情還在調查,隻怕查清楚了,平陽侯和平陽侯府大老爺就沒命了,連平陽侯府都會不複存在。
還不容易有懷了身孕這一好消息,結果還沒高興幾天呢,丈夫就要娶平妻了。
還是有了肌膚之親不得不娶的那種。
換誰攤上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