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看向石磊,隻見他穿著很普通,
又拿過劉元恒手中的筆錄看了看,問道:“先生貴姓,是死者的什麽人?”
死者呂千華家位置獨特,家中又沒有別人,這人能出現在呂千華家窗外,應該是找上門來的。
既然是找上門來,必然是有些關係的。
男人哈了哈腰,說道:“我叫石磊,如果他沒發生什麽意外,我可能會是他未來的舅丈。”
龍子涵將手中的筆錄還給了劉元恒,對石磊說道:“那麽,請石先生交代一下事情經過吧。”
石磊微微一怔,說道:“這我剛剛都說過了,他還把我說的話都寫了下來啊。”
龍子涵對石磊客氣的說道:“我們小劉什麽都好,就是這字寫的不咋地,跟鬼畫符一樣,我是一個字都認不出來。與其讓他重複一邊,不如讓石先生這個當事人來親口告訴我更清楚一些。“
石磊一聽,說道:“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石磊今天來找呂千華,是準備跟他談談他和我們家邱冰的婚事。
這一來,就看到廖怡童的哥哥廖文生隨手抄過桌上的硯台就朝著他頭上拍了過去。
“我看裏麵忽然安靜了下來,那廖文生一臉殺氣的模樣,我也不敢往裏衝,就悄悄地去報警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家邱冰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沒一會,醫院的救護車來了,邱冰送人去了醫院,我就留下來應付你們這些警察了。”
聽了石磊的講述,龍子涵微微眯起了雙眼,問道:“為什麽是你來談他們的婚事?”
石磊回道:“我們邱冰她爸媽起得早,她從小就跟我過的,所以,我得幫忙張羅啊。”
龍子涵搖了搖頭,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問,婚事為什麽是你這個女方的家長親子來男方家商量?”
石磊有些錯愕,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尷尬了一下。
隨後,他回答:“是千華他約了我,要我來家裏談的。
“在我們法醫工作室裏的那具屍體還穿著睡衣,這明顯不是約了對方長輩討論婚事的模樣。你們兩家的婚事,恐怕是石先生自己的主意吧?”
換句話說,就是石磊自己一廂情願,打算促成這門親事。
石磊神色大變,生氣的說道:“他那個青梅竹馬,三天兩頭就來找我們邱冰的麻煩。他說過會娶我們邱冰,但又遲遲不肯行動。身為長輩,我能看著一家閨女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他嗎?我總要來問個清楚的吧?”
龍子涵不冷不淡的說道:“石先生不必動怒,我們也隻是照例詢問罷了。”
話雖然是安撫人的話,但從他口中這般說出來,當真是沒有什麽誠意。
石磊冷哼了一聲,埋怨的說道:“早知道你們質疑我,我就應該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偷偷離開就好了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龍子涵沒有回話,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當中,梳理著案件。
見氣氛尷尬,劉元恒打圓場的說道:“請石先生不要動怒,我們龍少也隻是照流程製度查案,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其實,隻有他自己覺得尷尬。
因為此刻,龍子涵和石磊兩個人,一個在沉思,一個在生氣……
石磊聽後,再次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還要盡快去醫院看我家邱冰,你們有什麽要問的就快點。”
龍子涵問道:“邱冰小姐跟呂千華關係如何?”
“我們邱冰對呂千華可是一百個好,那個呂千華一開始對她也是好的很,整天的甜言蜜語。但我就覺得他是個浪蕩的公子哥,靠不住的。”
“所以,你反對他們在一起?”
石磊歎了口氣,說道:“我反對有什麽用?邱冰喜歡他。”
這位舅舅也是夠偉大了,給外甥女又當爹又當媽,這心都操碎了。
龍子涵說道:“為求案件嚴謹性,還請石先生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做活體取證,排除嫌疑。”
石磊一聽立馬反對:“那可不行,我還要去醫院看我們家邱冰呢,她這會最需要人陪了。”
龍子涵說道:“還請石先生配合。”
話雖然是客氣的話,但語氣上,帶著不送拒絕的冷厲。
石磊見狀,也就沒敢再多說什麽,隻能任由警員帶走。
見石磊帶著老大不情願,被帶走,劉元恒問道:“龍少懷疑他?”
“他剛剛回答我問題時,就和背書一樣。但我提問你沒有問過的問題時,他就顯得手足無措,這明顯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台詞。”
說完,他雙眼一眯,說道:“而且,他的證詞可與廖文生自己承認罪行的證詞不一樣。”
廖文生自己說,他是被掐住脖子的時候,隨手抓過硯台拍下去的。而石磊的意思是說,廖文生從死者背後所打。
劉元恒不解的問道:“那我們接下去……”
龍子涵幽幽的說道:“他有所準備,我們現在除了那塊硯台外,不僅凶器還沒找到,現場也被破壞了,隻求屍體上有線索能查出一些什麽吧。”
回到警局後,經過一番整理,法醫部出具了詳細報告。
會議室,王曉光會報道:“死者頭部的傷,是被兩個形狀不一的物體造成。而麵積較大的傷,經過檢驗、對比,確實是硯台打傷。但致命傷,是後期造成的傷。依照傷口看,至傷物應該是至少有一個90度直角的堅硬物體。”
龍子涵靠在椅子上,聽著王曉光的報告。
“死身上有不少打鬥過的痕跡,另外,指甲縫隙中找到的部分纖維組織。經過對比,這與廖文生衣物纖維組織相吻合。另外,硯台上的指紋也與廖文生相符。”
龍子涵看向楚伊人,問道:“現場如何?”
“如你所見,因為醫務人員搶救,大部分都被破壞了。不過,院在發現了屬於石磊的指紋。屋內以及門上,並沒有他的指紋。而且,石磊的衣物上,沒有血跡。”
劉元恒皺眉,有些疑惑的說道:“那麽,也就是說,他不是疑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