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保養得宜但依舊長了細微皺紋的臉上染上了笑容和滿意,道:“這畫倒是新奇,李嬤嬤,拿下去,讓禦繡房照著這畫做個雙麵屏風來擺著”
李嬤嬤笑著應喏。
畫被送去了禦繡房,太後看錦桐的眼神溫和了不少,她賞賜了錦桐一番。
錦桐謝恩之後,便出了壽寧宮。
五皇子是跟她一起離開的,下樓梯時,一顆石子瞄準了錦桐的腳踝打了過來。
與此同時,另一顆石子從另一邊飛來,精準地將那瞄準錦桐的石子打落。
五皇子耳朵動了動,眉頭一皺。
蕭珩從旁邊的大槐樹上跳下來,瀟灑俊逸。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樹葉,迎麵朝錦桐走來。
見到他,錦桐眸光亮了一瞬,旋即想起身旁還站著五皇子,她就又將自己的眸光收斂了回來。
五皇子一臉便秘的表情,目光冷冷地望著蕭珩。
“今兒這是什麽風,把靜王世子吹到壽寧宮這兒來了?”五皇子冷笑道。
暗處的祁風撇了撇嘴,還能是什麽風,大姑娘風唄。
平時讓主子進宮都得看主子心情,主子跟壽寧宮那位又不熟,一年三百多天幾乎都不會過來,除了大姑娘,又有誰有那個能力讓主子不顧一切地過來?
蕭珩站定在五皇子跟前,伸手將錦桐拉到身後,笑得狂傲不羈。
“本世子愛去哪兒去哪兒,五皇子似乎管不著?”
五皇子臉一黑,“靜王世子與蘇大姑娘並未定親,這舉動過分親密不妥吧”
蕭珩嘴角微勾,撇了五皇子一眼,拉著錦桐的手腕道:“走,咱們去禦書房見皇上”
錦桐朝五皇子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他。
五皇子拳頭攢緊,死死地盯著錦桐和蕭珩離去的背影,眸底迸發出深冷的寒意。
一路上,來往的宮女見到兩人,都目露好奇,錦桐臉頰羞紅,她動了動手腕,蕭珩捏了捏她軟綿軟綿的小手,這才放開了她。
錦桐望了望前方的路,道:“真的去禦書房?”
蕭珩點頭,放慢自己的腳步與她並排行走。
錦桐蹙眉道:“去禦書房做什麽?”
她一個閨閣女子,根本就不適合去禦書房那等重要的地方。
蕭珩笑看著她,薄唇輕動,道:“狂蜂浪蝶太多,得讓皇上給我一道賜婚聖旨,我才能安心”
錦桐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停下腳步不肯走了。
她知道蕭珩說的狂蜂浪蝶是指楚翌和五皇子,他們兩人這麽明顯地接近她,有什麽目的顯而易見。
不是她有多優秀有多吸引人,而是她身後的勢力誘人,是兵權太誘人。
雖然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但是!
跟蕭珩去禦書房向皇上討要賜婚聖旨這種事,她哪裏做得出來。
她還要臉麵的啊!
蕭珩挑眉看著她,“確定不去?”
“不去”錦桐搖頭,一臉堅定。
蕭珩也不說話,直接伸手拉著她,低頭靠近。
錦桐嚇了一大跳,連忙推開他臉紅道:“你想幹嘛?”
染了兩朵紅暈的小臉一臉警惕,水眸忽閃忽閃的,仿佛如臨大敵的小鬆鼠,怎麽看怎麽可愛。
蕭珩低笑出聲,無辜道:“你不願與我去禦書房,又有這麽多人覬覦著你,我隻能用實際行動讓他們知道你是誰的人了”
錦桐氣得臉紅脖子粗,要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方法多了去了,不是非要用當眾親她這一種法子不可!
她朝四周看了看,趁著別人不注意,一把將蕭珩拉到一旁的大樹後。
淡芝:“......”
認命地幫自家姑娘守在四周防止有人過來。
樹後,錦桐瞪著蕭珩,咬牙小聲道:“不是說靜王妃會上門提親嗎?”
說這話的時候,錦桐臉頰不免又紅了幾分,就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蕭珩喜歡死她害羞的小表情了,他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歎了一口氣道:“出了些意外,母妃得遲些再上門,桐兒別急,母妃肯定會上門的”
錦桐抬手一把拍下他的爪子,紅著臉小聲吼道:“誰急了!愛來不來!”
說完,錦桐就要往外走,蕭珩伸手將她拉回來,無奈道:“好好,桐兒不急,我急好吧?現在跟我去禦書房?”
“不去!”錦桐一臉傲嬌。
蕭珩輕歎了一口氣,沒辦法的他,隻好一把將錦桐打橫抱起來。
錦桐低呼出聲,揪著他的衣裳氣急敗壞道:“快放我下來!”
“還去不去禦書房了?”蕭珩問她。
見她還想拒絕,蕭珩又道:“你不去,我隻能抱著你去了”
那一臉無辜又無害的小模樣,錦桐看得是牙根癢癢,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錦桐咬緊後槽牙。
蕭珩挑眉,但是不為所動。
錦桐吼道:“我去!快放我下來!”
蕭珩笑容滿麵地放她下來,摸了一把她的臉頰,笑道:“乖~”
錦桐恨不得踢死這廝,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蕭珩摸了摸鼻子,心情頗好地快步跟上。
禦書房
孝武帝正在批閱奏折,一小公公走進來,低聲道:“陛下,靜王世子和蘇大姑娘求見”
孝武帝眉頭輕皺,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宣”
福公公奉上新茶,孝武帝正好口渴,便接過來喝了。
蕭珩和錦桐並肩走進來,男的俊逸非凡,高貴狂傲,女的美麗大方,溫和嫻靜,屋外的陽光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周身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真真是一對般配至極的璧人。
孝武帝輕挑眉頭,目光落在錦桐手腕上的藍玉手鏈上。
藍玉珍貴不可多得,一年也才進貢那麽一點點,今年進貢的藍玉,他全部賞給了靜王妃。
當初賞梅宴上那支藍玉簪他也還記得,似乎就是戴在這蘇大姑娘頭上。
孝武帝臉色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麽。
兩人上前行禮,錦桐還有些拘束,臉頰羞紅,相反,蕭珩就淡定多了。
孝武帝看著蕭珩,開口道:“平常想讓你進宮都難,怎麽今兒倒是自己來這禦書房了?”
蕭珩摸了摸鼻子,道:“這不是有事想讓舅舅幫個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