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翌出來的目的是什麽,他大概能猜得到。
老實說,剛剛他瞧見錦桐隻身一人往後院走,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他是被她嚇了一大跳的。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香饃饃麽,楚翌,五皇子,大皇子,身份最尊貴的幾個男人都覬覦著她,她這樣隻身一人,絕對是最好的下手機會啊。
隻要一得手,以著這幾人的身份,娶她過門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隻要一想到眼前這人覬覦著他的桐兒,蕭珩就臉色不善,心情一陣煩躁的他腳尖一動,朝楚翌撲了過去。
東暖房
丫鬟前來稟告道:“太太,將軍回來了,要開宴了嗎?”
曲大太太瞧了眼屋子裏擺放的沙漏,道:“請客人們都去大花廳”
話音剛落,又有一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伏在曲大太太耳邊急切道:“太太,不好了,靜王世子和平王殿下在蘭若院遠門前打起來了,平王殿下吐了血,靜王世子毒發了”
曲大太太手裏的茶盞哐當一聲跌落在杯碟上,臉色煞白道:“說的可都是真的?”
丫鬟小臉發白地點點頭,曲大太太隻覺得腦袋裏一陣陣暈眩,她一直擔心三公主和四公主兩人掐起來,結果兩人沒事,靜王世子和平王殿下在後院打架了。
還一個吐了血一個毒發了。
這兩人,一個是太後的心心心心心心尖兒,一個是靜王親子,皇上最寵愛的外甥,兩人身份都不一般啊,一起在將軍府出事,將軍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主仆倆說話的聲音很小,大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見到曲大太太滿臉蒼白。
有相熟的夫人過來詢問,曲大太太臉色慘白,笑道:“府上出了一點小意外,我過去處理一下,大家先移步去大花廳用膳,招呼不周,一會兒我讓小廝給大家裝一些醉月酒坊的梅花釀回去”
醉月酒坊,就是曲家兩兄弟和蕭昂還有護國公府大少爺以及錦桐開的酒坊,酒坊雪災前就開張了,因著錦桐的提純方法,酒坊賣的酒醇香濃厚,很是受歡迎。
酒坊出了各種花釀果酒,這會兒正值冬季,梅花開得燦爛,醉月酒坊著重推出了梅花釀,酒香中又夾雜著清淡的梅花香,醉人心脾。
蕭昂幾人本著奸商原則,酒的成本很低,但是賣價很高,但酒太好,即便價格很貴,依舊引得不少人前來買酒喝,甚至京中各大酒樓都與酒坊有長期合作。
醉月酒坊的酒好喝,但價格貴,即便是高門大戶不缺錢,平時也不會拿這酒當白開水喝。
但曲家就有酒坊的股份,那酒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是以曲大太太說會給前來的人都備一些酒回去,大家心底高興,同時,也很好奇將軍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大家帶著一肚子好奇和八卦由丫鬟領著去了大花廳用膳。
曲大太太趕緊對那小丫鬟道:“快拿了我的帖子進宮請太醫回來”
小丫鬟趕緊轉身,又被曲大太太叫了回來。
“桐兒就在蘭若院,她沒事吧?”
小丫鬟搖了搖頭,“表姑娘一直呆在屋子裏,沒有受到波及”
曲大太太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催促丫鬟趕緊去請太醫。
她又派了丫鬟去前院叫了曲大將軍過來,這才帶著靈芝和琥珀往蘭若院而去。
蕭珩突然毒發,嚇了錦桐一大跳,她本想親自出去給蕭珩解毒,但蘭若院裏的丫鬟怕她出什麽意外,說什麽也不敢讓她出去。
楚翌和蕭珩已經被扶去了蘭若院旁空置的院子裏,祁風知道錦桐出不來,隻好翻身進了蘭若院。
錦桐聽到了他的暗示,連忙找借口遣退了屋裏的丫鬟。
“都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兩位都是貴人,可不能在將軍府再出什麽意外了”
丫鬟們還有些遲疑,但錦桐眼珠子一瞪,她們便縮著脖子出去了。
不過,還是留了一個丫鬟在外麵守著門,隻留錦桐一人在這兒,她們會挨罰的。
祁風閃身出現,錦桐從頭上拔下金簪紮破了指尖,將鮮紅的血液滴在了茶杯裏。
“怎麽會突然就毒發了?”
祁風接過茶杯,搖頭道:“自從爺開始解毒,這毒發的時間就開始不規律了,偶爾一個月都不毒發一次,偶爾就像今天毫無征兆的就毒發了”
錦桐眉頭輕皺,“我記得自從那晚祁律來拿過我的血,之後你們就再也沒有來要過了”
祁風道:“前兩次毒發都很輕,發作突然但恢複得也很快,主子不舍得大姑娘失太多血傷了身子,就沒讓屬下們來要血”
聽到蕭珩為了不舍得自己身子虧損寧願忍受毒發之苦,錦桐心下一軟,一股暖流緩緩流淌。
“屬下先將血送過去”
錦桐點了點頭,祁風閃身消失。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曲大太太的聲音。
“桐兒?”
錦桐連忙迎出去,道:“舅母,靜王世子和平王殿下都沒事吧”
曲大太太搖了搖頭,“太醫和你舅舅都過去了,我來帶你先去花廳用膳”
錦桐乖巧地上前挽著曲大太太的手臂。
剛出蘭若院,一丫鬟就急匆匆過來道:“太太,不好了,平王殿下吐血暈倒了,太醫怎麽施針都沒法醒過來”
曲大太太身子一晃。
平王楚翌雖然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但他是太後的心尖兒啊。
平王在將軍府出事,太後不好拿捏靜王世子,但肯定會怪罪將軍府的啊。
曲大太太臉色發白,錦桐連忙扶穩了她,眉頭皺緊道:“怎麽會昏迷不醒?”
丫鬟搖頭急切道:“本來平王殿下還好好的,但是不知怎的,剛剛突然吐了一口血出來就暈倒了,太醫脈診說是,說是......”
“說是什麽?”錦桐斂眉。
“太醫說平王殿下可能被靜王世子踢出了內傷”
錦桐眉頭攏緊。
蕭珩武功高眾所周知,但據她所知,楚翌的武功也不賴啊,前世甚至還能跟蕭珩打個平手。
現在居然說他被蕭珩一腳踢出了內傷,她怎麽覺得有點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