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琥珀的聲音,
“姑娘,福公公來宣旨了,老夫人讓大家都到前院去”錦桐回過神來,見蕭珩眸中帶了笑意,她道
“我要去前院了”這話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你該走了。然而蕭珩似乎並沒有理解到錦桐話裏的含義,他笑道
“我在這兒等你回來”錦桐眼珠子一瞪,什麽叫我在這兒等你回來誰要你等在這兒了,一會兒被人進來瞧見了怎麽辦錦桐不說話,但臉上趕人的表很明顯。
外麵再次傳來琥珀的催促聲,
“姑娘”
“來了”知道蕭珩是打定主意不走了,錦桐朝他呲牙,起走出去。蕭珩端起茶盞輕啜茶水,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前院,老夫人和幾房的人都到齊了,錦桐帶著琥珀姍姍來遲。福公公正坐在正堂裏跟侯爺說話,錦桐一進來,蘇錦繡就責怪道
“怎麽這麽久大家都在等你”錦桐看了她一眼,走上前給侯爺和老夫人見禮。
福公公一臉笑容,道
“可算是等到大姑娘了,大姑娘不來,這聖旨咱家都沒法讀了”錦桐臉微紅,
“讓福公公久等了,錦桐給您賠罪”說著,錦桐就要給福公公福,福公公連忙上前阻止錦桐,
“當不得當不得,咱家怎可當縣主的見禮”一句話,猶如平靜的畫麵被人砸進了一顆石子,漣漪一陣陣暈開。
老夫人疑惑道
“福公公的意思是”福公公笑了笑,站起,清了一下嗓音道
“蘇大姑娘接旨”一群人連忙跪下。隻聽福公公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家大姑娘蕙質蘭心,善良聰慧”一堆堆讚美錦桐的話,福公公說著都不帶喘氣的。
直到最後,福公公道
“蘇大姑娘小小年紀就心係我晉寧百姓,買炭接濟百姓有功,特封蘇大姑娘為安善縣主,賞黃金百兩,綾羅綢緞五十匹,良田七百畝,東珠兩匣,玉如意一對”一連串的賞賜,說得福公公口幹舌燥,侯爺有些詫異,錦桐隻是封為了縣主,這賞賜已經遠遠超過縣主該有的了。
蘇錦繡幾人聽著那些賞賜,手裏的繡帕扭了又扭,嫉妒得咬緊自己的唇瓣。
但那些賞賜再怎麽貴重,都沒有錦桐被封為安善縣主來得讓人妒忌,大太太眸光冷。
錦桐有些懵,她叮囑了劉管事送炭的時候不要留名的啊,怎麽皇上會知道還封了她為縣主為善不人知,她給窮苦百姓送炭,隻是遵循本心而為,她隻想低調行事,不然若是她送個炭都鬧得人盡皆知,沒得被人認為她是為了好名聲帶著目的才做的善事,到時候大太太母女倆會不揪著這事找她麻煩雖然她不怕她們找麻煩,但沒有自然是最好的,誰也不願意麻煩經常纏著自己。
福公公宣讀完聖旨,見錦桐有些呆愣地跪在地上,他笑眯眯道
“大姑娘接旨吧”錦桐回過神來,連忙恭敬地雙手接過聖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福公公將聖旨遞給了錦桐,笑道
“大姑娘好福氣,這些賞賜可都是靜王親自為大姑娘向皇上討來的”這一次,福公公話就像是湖麵被砸進了一顆巨石,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激起了數丈高的巨浪來。
靜王親自向皇上討來的賞賜侯爺驚呆了,怪不得這些賞賜遠遠超過了縣主該有的封賞,原來這多出來的都是靜王下為錦桐討來的。
這一刻,侯爺的心有些複雜,他不知道靜王此舉有何用意,靜王與錦桐八竿子打不著,最多就是錦桐當初救了靜王世子一命,但是,當初的救命之恩,靜王府已經送了很多謝禮來了啊,就連錦桐受了傷,靜王府都送來了冰顏膏。
侯府已經收了靜王府這麽多的厚禮,靜王犯不著再因為當初錦桐對靜王世子的救命之恩為錦桐討要這些東西。
難道錦桐又做了什麽有利於靜王府的好事侯爺望著錦桐有些消瘦的背影,不明所以。
聖旨讀完,福公公還要趕回宮伺候皇上,侯爺給福公公封了一千兩的紅包,親自送福公公出去。
院子裏,小廝抬進來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箱子裏全是皇上給錦桐的賞賜。
老夫人看著錦桐的目光慈得能掐出水來,侯府出了一個縣主,還是因為錦桐做了好事才得來的縣主之位,因著錦桐的緣故,侯府的名聲是益變好啊。
大太太眸底閃過一絲冷芒,她看著錦桐,若有所思。福公公說的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些賞賜,有一部分是靜王下替錦桐討來的。
為什麽靜王下高高在上,他會為錦桐向皇上討要東西蘇錦繡幾人扭著繡帕,看著一院子的賞賜,臉上全是嫉妒和不甘。
蘇錦繡酸溜溜地道
“這麽多賞賜,大姐姐一輩子都用不完了吧”錦桐看了蘇錦繡幾人一眼,沒有錯過她們眼底的羨慕嫉妒以及一旁大太太眸底的冷殺意。
錦桐心下一咯噔,她怎麽覺得這些東西會給她帶來禍端呢。聽梅院,內屋錦桐推開門進來,就見到蕭珩正坐在她的桌子前翻書。
他一貴紫色的雲錦棉袍,墨發束在白玉冠上,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上,一雙夢幻般的天藍色眸子正專注地看著書上的文字,骨節分明的長指優雅地掀起一頁書頁,竟讓人覺得那紙張是如此的幸運,能夠被這嫡仙般的男子攥在手心裏。
許是聽到了推門的動靜,那雙天藍色的眸子微微抬起,當那冷清的視線落到錦桐上時,立刻變得溫柔纏倦,一雙眼睛似乎被黏在錦桐上似的,半響都不願挪開。
被男子這般赤果果的視線注視著,錦桐俏臉漫上了紅暈,仿佛那映照在雪山之巔的晚霞,白皚皚卻又暈著豔紅,絢爛瑰麗,美不勝收。
琥珀眼珠子在蕭珩和錦桐之間轉了轉,十分識趣地轉出去守著,順道將門給關上,隔絕了外邊墨菊的視線。
因著當時錦桐和琥珀正好站在門口處,將蕭珩的影完全擋住了,墨菊並沒有發現屋子裏還有一名男子,隻是對於琥珀如此謹慎地守在門外感到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