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和碧兒將飯菜都擺上桌,香噴噴的飯菜勾得人肚子裏饞蟲翻滾。芙蓉雞、糖醋排骨、糖醋魚、青椒炒蛋還有炒青菜,全是錦桐吃的。
錦桐食指大動,謹媽媽給她盛了一碗雞湯,錦桐很吃酸酸甜甜的東西,一頓飯,她吃得有些撐了。
謹媽媽的眉頭從錦桐開始吃就沒有鬆開過,吃得有些多了,一會兒別積食了才好。
謹媽媽將錦桐趕出去院子遛食。明月當空,清華的月光灑落在院子裏,星星點點,帶著微涼的冷意。
在院子裏溜了十圈,感覺肚子沒那麽撐了,錦桐才回屋子。琥珀送完燕窩回來,已經將洗澡水都準備好了,錦桐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受傷的手臂不能碰水,是以錦桐也沒有在浴室裏呆多久。
淡芝拿了繃帶過來要給錦桐換藥,然而當她小心翼翼地幫錦桐拆開繃帶時,她驀地一怔。
一旁的琥珀瞪大了眼睛,指著錦桐的手臂不敢置信道
“姑娘,你的手臂”錦桐疑惑地扭眉,瞥頭望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隻見那白皙的藕臂上那條又深又紅的傷口此時幾乎已經完全愈合,甚至愈合的傷口上完全沒有任何疤痕的跡象,隻剩下粉嫩嫩的一條線,應該是新長出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過了今晚,明天錦桐的手臂就能夠恢複如初了,連一條疤痕都不會留。
錦桐和兩個丫鬟滿臉驚愕,連屋子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直到一道醇厚的咳嗽聲響起,錦桐抬起頭,一下子撞進了一雙深邃的天藍色瞳眸中。
涼風從窗外吹進來,藕臂一陣陣發涼,錦桐一驚,意識到自己半個子光溜溜的,錦桐臉猝然一紅,猛地將衣服拉起來,遮擋住外泄的光。
蕭珩輕咳了一聲,眼神亂飄,耳根子有些發紅。今在昭王府蕭珩幾次出手相救,甚至為了救她用體替她當了毒針,最後還導致毒發,錦桐也不好再跟他擺臉色。
至於她的子,連不該看的蕭珩都看過了,現在隻是看到她的半邊手臂,錦桐都不覺得是什麽大事了。
她紅著臉將琥珀和淡芝趕出去守門。說話有些結巴道
“你你怎麽來了”蕭珩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待到他平複了心底的燥,這才開口道
“有些事想來證實一下”他抬眸,正好瞧見錦桐正偷偷摸摸地將披在上的衣服穿好。
四目相對,氣氛一度有些尷尬。錦桐臉紅脖子粗,恨不得鑽地縫才好,他怎麽早不抬眸晚不抬眸,正好就現在看過來呢。
她伸進衣袖的手才伸了一半,現在有些尷尬地停在了那裏,不知所措。
蕭珩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趕緊移開了目光,錦桐趁機麻溜地將衣裳穿好。
空氣中又安靜了一會兒,錦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這才有些弱弱地道
“你想證實什麽”聲音細如蚊哼,聽在蕭珩的耳朵裏,就仿佛是有一根羽毛在蕭珩的耳朵和心上撩啊撩的,撩得他心癢難耐。
輕咳一聲,他道
“今在昭王府,我中了銀針上的毒,那毒與我體內的毒素相互排斥,導致了我毒發,但是”錦桐抬眸看著他,一雙澄澈的眸子裏閃爍著好奇。
但是什麽別喘大氣啊,一句話就不能一口氣好好說完麽。蕭珩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倒影的自己,他勾了勾唇,道
“但是,很快我體內的毒就被壓製住了,甚至上被銀針和琴弦弄出來的傷口都愈合了”錦桐聽得扭眉,
“你的意思是,銀針上的毒壓製住了你體內的毒”蕭珩沒有說話,隻用一雙天藍色的瞳眸直勾勾地看著錦桐。
錦桐有些不明所以,也睜著一雙明亮幹淨的眸子看著他。最後,直到錦桐滿臉飛霞,有些惱羞成怒之際,蕭珩才笑著揪了揪她的瓊鼻,
“不,兩種毒素相互排斥,當兩種毒一起在我體內爆發時,我感覺到體內血脈倒流,隱隱有要爆體而亡的趨勢”錦桐就不解了,她揉著自己的鼻子,
“既然兩種毒互相排斥,毒素都這麽霸道,怎麽最後卻被壓製住了”蕭珩就這麽看著錦桐,薄唇輕啟,
“因為你”錦桐眉頭又擰了幾分,
“因為我”蕭珩點頭,伸手指了指她的手臂,
“你也發現了吧,明明你手臂上的傷口這麽深,但是現在僅僅過了幾個時辰,你手上的傷口就愈合了,甚至隱隱有痊愈的趨勢”見錦桐還是有些不解地望著自己的手臂,蕭珩道
“還記不記得那次你明明喝了毒酒,但是卻沒有毒發的事”錦桐點頭,蕭珩道
“我想我今天毒發之所以後來被壓製住了,應該跟你那次中毒卻沒有毒發的緣故一樣,今天你用你受傷的手碰過我的傷口,應該就是那時,你手上的血流進了我體內,所以我中的銀針的毒才解了,我體內的毒素才會被壓製,我上的傷口才會這麽快就愈合了”錦桐聽得瞪大了眼睛,
“我的血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解了你的毒”蕭珩輕點頭,錦桐搖頭道
“不可能,這太玄乎了,我的血怎麽可能能夠解毒呢”蕭珩知道這種猜測太天馬行空,別說是錦桐了,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了。
蕭珩從懷裏拿出兩個瓷瓶,
“是不是,咱們做個試驗便知道,這是一瓶毒藥,這是解藥,一會兒我服下這毒藥,等我毒發時,你用你的血救我”錦桐眼睛又瞪大了,這廝是瘋了不成。
屋外樹上的祁風驚呆了,他聽到了什麽大姑娘的血可解百毒這有可能嗎這也太玄乎了吧,而且爺居然還用自己做實驗,雖然有解藥,但是爺的體內還有一種毒呢,那毒詭異又霸道,一會兒又引得體內的毒毒發了可如何是好,哪怕是捉隻老鼠過來做實驗也好啊,為什麽一定要爺親自來呢。
祁風閃進屋子,
“爺,三思”錦桐也不讚同他做這麽冒險的事,但蕭珩堅持,
“我三歲那年就中了現在體內的毒,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你的血應該就是我體內毒的解藥”祁風不說話了,這些年爺被體內的毒折磨得有多辛苦他知道,如果真的有希望能夠找到解藥,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應該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