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簽,為了避免出現換簽作弊的現象,抽完簽是要立刻打開並由丫鬟登記好的。
錦桐剛將簽取出來,蘇錦繡直接伸手搶了過去,
“我來幫大姐姐看看”聲音裏難掩一股子幸災樂禍,她是篤定不管錦桐抽中什麽都是不會的,如果抽中詩詞歌賦,她們倒是可以幫忙,隻不過,她不樂意就是了,她就想看到錦桐出醜。
簽一拿出來就被蘇錦繡奪走,錦桐眸光一冷。蘇錦繡已經將紙打開了,當看到紙上寫的表演項目時,她輕笑了一聲,將簽還給了錦桐,
“大姐姐,這次我們可是幫不了你了”隻見那簽紙上寫著,第四十八號,作畫。
四十八號,倒是一個很吉利的數字,隻是作畫,那是要當場作的,根本不可能讓人幫忙。
碧衣丫鬟已經登記好離開了。錦桐看著手裏的簽紙沒有說話,蘇錦繡和蘇錦瀾一臉的幸災樂禍。
蘇錦萱翻了一個大白眼,真不明白三姐姐和四姐姐高興個什麽勁,出門在外,她們代表的就是侯府,大姐姐若是出了醜,難道她們這些一府姐妹臉上就會有光了真是不知道她們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蘇錦萱推了推錦桐,目露擔憂,
“大姐姐”錦桐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沒事”她將簽紙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盞輕啜,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和懼怕。
蘇錦繡看不慣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小聲道
“大姐姐,一會兒你就假裝不舒服離開這裏,不會作畫就不要上台給侯府丟臉了”
“三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跟大姐姐說話”蘇錦萱皺眉道。蘇錦繡瞪了她一眼,
“難道不是嗎大姐姐什麽都不會,如果上台了,除了出醜她還會什麽”錦桐眸光冰冷地掃了蘇錦繡一眼,蘇錦繡脊背一涼,再看過去時,錦桐依舊一副平靜的模樣,仿佛剛剛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反正,大姐姐最好是別上台了”蘇錦繡丟下這一句話,轉頭去看表演了。
第一個上台表演的是工部左侍郎之女李四姑娘,她穿著一鵝黃色裙裳,體態柔,麵容俏美,許是因為是第一個上場的,所有人都望著她,她臉微微紅,有些害羞,有些害怕,一張俏白的臉仿佛染了一層胭脂,越加麗。
比試台上早已有小廝將畫畫用的桌椅和宣紙筆墨搬上來,李四姑娘剛坐下,便傳來了公公特有的公鴨般的嗓音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在場的人均是一驚,昭王妃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滿臉驚愕。
不過仔細一想,大皇子和五皇子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今年連難得一見的靜王世子都被靜王妃勒令必須來參加賞梅宴,皇上和皇後貴妃這次會來參加,估計也是來給兩位皇子物色皇子妃的。
昭王帶著皇上皇後貴妃和好些大臣過來,昭王妃立刻給丫鬟使眼色讓她們去再添幾張桌子。
眾人都起給皇上以及皇後和貴妃行禮。昭王和昭王妃將首位讓出來給皇上坐,皇上一明黃色的龍袍,聲音雄渾而不失溫朗道
“平”眾人再次落座。定遠侯府的位置離得比較近,錦桐望過去,便看見皇上邊還坐著兩名女子,一位清麗婉約,一位嫵媚絕美,正是陌皇後和陳貴妃。
陌皇後的穿戴如其子,清麗脫俗,卻又不失端莊華貴,她鬢若堆鴻,絳唇映,白似梨花帶雨,如桃瓣隨風,恍疑仙女臨凡間,儀容絕世。
與陌皇後的淡雅脫俗不同,陳貴妃穿戴華麗,淩雲髻上墜有金線和東珠,戴著一支鑲七彩寶石的丹陽朝鳳金步搖,風華萬種,蛾眉帶秀,鳳眼含,腰如弱柳迎風,麵似花拂水,碎玉爍金,嫵媚可人。
再看中間坐著的孝武帝,他年約三十四五,一明黃色的龍袍,讓他原就俊朗的容貌更添威嚴,墨黑的瞳眸深邃幽暗,閃爍著上位者的威嚴和與生俱來的高貴,帶著一種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氣。
直到一道糯軟的聲音響起,
“皇舅舅”孝武帝眼中的威嚴褪去,換上了溫柔的笑意,他朝正跑過來的寧兒小郡主伸了手,寧兒小郡主也不客氣,直接爬上了孝武帝的膝蓋。
靜王妃滿臉無奈,
“寧兒,不得胡鬧,快回母妃這裏”寧兒小郡主撅了噘嘴,抱著孝武帝的脖子不撒手,
“寧兒喜歡皇舅舅”孝武帝爽朗一笑,抱著小郡主道
“無妨,就讓寧兒跟朕一起坐”皇上來參加賞梅宴的意圖顯而易見,那些大家閨秀都羞紅了臉,眼神忍不住頻頻往大皇子和五皇子的方向看過去。
台上,李四姑娘微微福,行禮後落座。有丫鬟上來點燃了香,畫畫的時間是一炷香。
她拿起狼毫筆沾了墨,許是過於緊張,一開始,她就不小心將墨汁滴到了宣紙上。
幸好是剛開始,她換了一張宣紙,深呼吸後便畫得順暢了起來。一炷香後,李四姑娘停了筆,丫鬟過來將畫吹幹了墨跡,拿下去給皇上等人評分。
李四姑娘畫的是牡丹圖,得了五朵梅花,她有些失望。總管喊抽到二號的世家少爺上台。
催了好幾聲,才有一世家少爺站起來,磨磨蹭蹭地上了台。台上擺著一架琴,看來這位世家少爺是要表演彈琴。
他嘴角抽搐得厲害,錦桐見了,忍不住輕笑出聲。
“大姐姐,他是誰啊”蘇錦萱小聲地好奇道。
“他是平南將軍的嫡次子許二少爺,許二少爺出將門,應該不擅長撫琴”
“啊,那”蘇錦萱話還沒說完,好了,台上傳來了一陣陣魔音。那聲音,如山洪暴發之勢,魔音炸裂,勢不可擋,又如鬼魂哭泣,驚悚縈繞。
那聲音猛地撞進在場眾人的耳朵中,耳膜刺疼得緊。可憐平南將軍也在場,他正高高興興地和曲大將軍品著昭王府特地釀製的梅花釀呢,突然被自家親兒子魔音灌耳,他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孝武帝雙手捂著寧兒小郡主的耳朵,嘴角抽搐得厲害。許二少爺的一群狐朋狗友笑得花枝亂顫,仔細一看,好家夥,幾人耳朵裏都塞了棉花,看來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