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涵問道:“所以,死者的死因是什麽?”
王曉光尷尬的說道:“額……我也想知道。”
說著,眾人隨著龍子涵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楚伊人。
楚伊人問道:“你們就這麽確定我知道?”
毫無疑問,眾人齊刷刷的點著頭。
楚伊人歎了口氣,說道:“死者心肌纖維斷裂,心肌纖維呈波紋狀改變,心肌細胞肥大,核周脂褐素沉著。心髒竇房結動脈管腔不規則。肺泡腔內見少量淡紅色液體及大量紅細胞,肺間質內血管、腎組織血管、肝竇、都出現擴張、淤血現象。一側腎上腺被膜出血。脾組織、胰腺組織淤血。腦組織輕度水腫,側頸動脈分叉處動脈和神經節周圍脂肪纖維結締組織及肌肉組織間見小片狀出血,神經節內未見明顯出血及神經元退變現象。”
龍子涵疑惑的問道:“這是……”
楚伊人說道:“這是頸動脈竇綜合征。”
“什麽意思?”
王曉光驚訝的問道:“什麽什麽?”
楚伊人看向王曉光,說道:“頸動脈竇綜合征,又叫血管舒縮綜合征,是一組自發地突發性頭暈、乏力、耳鳴以至暈厥的臨床綜合征。這種病征前不久剛剛被報道出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王曉光這才點了點頭,放心的說道:“我以為是我忽略掉了自己曾經學習的知識呢!”
雖然不如楚伊人那麽厲害,但是,王曉光也是一個優秀的法醫。
工作過程中,他一直在不斷的吸取經驗和知識,讓自己不斷前進。
閑下來,他也會重複自己所學習到的知識點,避免遺漏。
所以,在楚伊人說出頸動脈竇綜合征的時候,王曉光才會那麽驚訝。
楚伊人繼續說道:“頸動脈竇位於頸內動脈的分叉部,它是一種壓力感受器。如果患有頸動脈竇綜合征的人,頸部兩側受到暴力或者擠壓累及頸動脈竇的時候,頸動脈竇內血壓將迅速升高,同時引起壓力感受器強烈興奮,並通過迷走神經反射導致血壓、心率下降,甚至心跳驟停。”
王曉光忽然來了一句:“所以說,這是抑製死!”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醫學上確實稱這類死法為抑製死。”
龍子涵疑惑的問道:“暴力、擠壓?死者的頸部似乎隻有吻痕,你說的不會是吻痕吧?”
楚伊人說道:“很不幸,死者證實被人一吻索命的。不過……”
“不過什麽?”
楚伊人說道:“頸動脈竇被壓迫後,很短的時間內就會出現不適或者暈厥的狀況。一般來說,3到5分鍾,就會出現強烈的不適感了。”
龍子涵點頭說道:“所以,死者在死前不久,剛剛和人發生過xing關係,然後在分手時,走到案發現場忽然暈厥,最後停止心跳。”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如此。”
王曉光說道:“死者左腳大拇指患有甲溝炎,曾在大概一個月前接受了拔除指甲的治療,這或許是找出死者身份的一個途徑。”
龍子涵吩咐道:“劉元恒、艾琳,你們負責調查上海灘的醫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月前接受拔甲手術,與死者相符的病患資料,從而找出死者身份。”
兩人齊聲應道:“是!”
死者既然接受過拔甲治療,那麽,在醫院應該有其相關的資料。
讓他們帶著死者的照片,去各大醫院核實死者身份,也應該是能有些線索的。
龍子涵又說道:“莫北、趙小虎,帶著死者的照片,在案發一帶給我挨家挨戶的問,看看能不能問出認識死者或者見過死者的相親,從而獲得線索。”
“是!”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然而,死者身份卻一直未揭曉,散出去的“兵力”也絲毫沒有其他線索反饋回來。
無奈之下,龍子涵隻能結束了一天的緊張,暫且先回家去了。
回到家,龍子涵整個人都沉悶悶的。
飯桌之上,一家人吃著晚飯。
敏感的閆秀珍發覺兒子情緒有些問題,問道:“又有了新案子?”
龍子涵點了點頭,說道:“對,確實是來了一宗案子。”
閆皓有些好奇的問道:“表哥,案子是不是很大?”
龍子涵歎了口氣,說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案子。隻不過,暫時還不知道死者身份,有點麻煩。”
閆秀珍夾了一塊兒紅燒肉放在兒子的碗裏,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飯還是得好好吃的。伊人不是說了,吃飯要……怎麽的來著?”
楚伊人說道:“簡單的來說,吃東西的時候,人體的血液會暫時在胃部積蓄多一些,等待消化到一定程度又複原。而吃東西思考問題,胃部又會同大腦爭奪血液,這不僅會導致大腦營養不足、思路緩慢,還會對胃部健康造成影響。”
閆秀珍勸道:“對啊,你聽聽話,吃飯的時候就別想那麽多了。”
龍子涵剛想點頭,忽然發覺頭痛了起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有點頭疼!”
閆秀珍擔心的問道:“啊呀,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還頭疼了?”
龍百川也看了過來,臉上布滿了擔憂。
楚伊人安撫著閆秀珍,說道:“媽,別擔心,他就是平時用腦用的太多,還總是得不到好的休息才會頭疼。睡上一覺就好了,您和爸不用太擔心。”
聽到楚伊人這麽說,兩人也是放心了不少。
龍子涵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想吃了,上去躺一會兒,你們慢慢吃,不用管我。”
閆秀珍心疼的對兒子說道:“哎,好,那你趕緊去好好睡一覺吧!”
“那我先上樓了。”說著,他放下碗筷,站了起身,隨後上了樓。
看著他碗裏麵沒吃幾口的飯,楚伊人微微皺眉,說道:“就吃這麽幾口……”
龍百川說道:“伊人啊,等下你上去的時候,給子涵帶杯牛奶上去吧。”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閆秀珍歎了口氣,有些傷心的說道:“要是有個人可以替他分擔一些該有多好,要是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