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阮娟一聽父親說起有關自己的事,連忙向蘇棱問道,就算兩人已經鬧了數十年的矛盾,但也讓單阮娟再加在意父親對自己的看法。
“你說什麽,我爹都說了什麽,你個臭小子快說!”
蘇棱掏掏耳朵,反問道
“臭小子說誰呢。”
單阮娟一時氣及,想也不想的回道。
“臭小子說你呢,你到底說不說。”
蘇棱學著射雕英雄裏,楊過的模樣,裝出一番果然如此的模樣。
“嗯,沒錯臭小子說我呢。”
單阮娟這時才反應過來,怒火已經達到了頂點,伸手直指蘇棱。
“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這個門。”
完全無視單阮娟的威脅,蘇棱再次以浮誇的演技表演起來,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思索的表情。
“哎呀,忘了跟你說了,我記得吧,單老和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說他快不行了,可是女兒不在身邊,這遺言也沒個人可說,就說給我聽了,讓我想想他都說了些什麽……。”
單阮娟此刻恨不得拿一把機關槍,把眼前這個怎麽看怎麽討厭的小子把成蜂窩。
“臭小子快說,要不然我……。”
單阮一聲怒吼下,蘇非常配合的糾起自己心髒的部位,一臉虛弱無比的樣子,說話時甚至來了個大喘氣。
“慘了慘了,剛剛被你這麽一嚇唬啊,我心律一下子就不齊,感覺這血壓也高了,什麽事也想不起來了,罷了罷了,你還是想想怎麽整治我吧,反正我現在覺得吧,生命失去了意義,人生已經失去了光彩,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反正一百萬也拿不到,呆在你這也不至於把我餓死吧。”
單阮娟那已經布上不少皺紋的手掌,已經握得有些發紫,隻是最終還是鬆了開,一臉頹廢的神氣,投降道。
“……好了,隻要你能說出讓我滿意的答案,我保證不會把你怎麽樣,一百萬也雙手奉上。”
呂雁珊沒想到自己老媽,竟然答應這個無恥小兒的要求,:“娘!這怎麽行!”
單阮娟再次恢fù了女強人的強勢,完全不把呂雁珊的話當回事。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們之間的糾葛已經夠了,他如今已經走了,我不希望我下去之後”
蘇棱趁著這個空檔,連忙在意識上與一旁的老單交流了起來。
“看到了,都說說你和你女兒之間的恩怨吧,要不然被他以為我是在耍她,估計我真出不了這個門。”
剛才單阮娟的情結變化,老單全部看在眼裏,心中已經充滿了後悔二字。
“當年,我單家在鎮上,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就連當時的鎮長都是我的學生,那時我那學生年輕有為,也是甚得我心,而且對我家小女也是蠻有好感,我本來想將我小女許配給我那學生,可是那時候我這小女留學歸來不久,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為反感,非但不聽我的話,還喜歡上了一個……寒門子弟,這、這這讓我當時氣得發狂,就、就扇了她一巴掌。”
蘇棱沒想到食古不化還能達到這種程dù,一臉無語的表情。
“……老單,犯得著這樣嗎,喜歡誰是個人自由,就算是父母也隻能把把關,而且一個窮人怎麽了,窮人也是人好吧?”
過了數十年的時間,老單的思想顯示與當時有了很大的變化,也知道了自己當年所做所為是多麽可惡。
“那時不是思想守舊嘛,這不,一巴掌就把個女兒給扇出了家門,隻是光一巴掌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但是那個許小子,知道我看不起他窮,娶了我女兒後,就沒日沒業的工作,到最後,錢是賺到了,人卻沒了,我女兒也因此記恨了我一輩子,臨死前,都沒能見上一麵,倒是死後,在這見上一麵了。”
了解了當年大致的恩怨,蘇棱也不想再聽故事了,催促起老單交代遺言。
“那你有什麽遺言快說,最好說得感人點。”
老單一邊說著以前就想好,可是卻沒有機會說出來的遺言。
“當年是老爹的不是,不該阻止你嫁人,害得你大半輩子沒能回娘家,要是能重來,那我……”
一人一鬼的對話,完全是由意識進行的,數秒的時間,就完成了對話。
將老單的話整理了一下,仍是坐在椅子上的蘇棱語氣變得有些老成,向單阮娟轉達起來。
“單老說,當年因為他守舊,讓你後半輩子都過得不好,這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特別是當年那一巴掌,不僅打在你身上,更是打在他的心裏。”
“如果你丈夫還活著的話,單老說他會狠狠的揍他一頓,憑什麽一聲不吭的搶走他最疼愛的女兒,憑什麽讓他女兒受這些苦……不過單老還說了,如果能重來的話,他說,他一定會答應你們的婚事,就算他再窮,隻要你喜歡他都會答應。”
說完所有,蘇棱也是同情起了這對父女。
老的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幫其選擇著婚姻,小的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而選擇著自己的婚姻,可是兩人的選擇卻又截然相反,造成的矛盾,卻是數十年的不相往來,就連遺言,都隻能由別人來轉達。
單阮娟此刻隻覺得心裏難受萬分,這些年的難受以及怨恨,在父親的死亡後,以及那無處不體現一種父愛的遺言,都失去了意義,
逝者如斯夫,真的有必要將這份怨恨,維持數十年之久嗎?
這個問題已經充滿了單阮娟的內心,讓她那雙開始老花的雙眼,變得濕潤起來。
而一旁的老單也是呆不住了,也不管單阮娟看不到自己,自己也碰不到她,蹲在單阮娟的跟前,淚水也是模糊也雙眼,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多年不見,原來那個小丫頭也為人母了,而自己卻了跟著慪氣多年,直到死了,才明白一qiē的矛盾,都是一層窗戶紙,隔起了一qiē,卻又一桶就破。
不光是單阮娟,一邊的呂雁珊也是跟著流下了淚水,自己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走了,母親也變得不苟言笑,自己在這樣的家庭下長大,在事業上確實有所成就,可是失去的,卻比得到的多得多。
蘇棱也不想這時候打擾這一家三口,默默的坐在原位,等待著他們發泄完情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