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指望她這個兒子能有出息呢,如果被官府抓起來判了刑,那就什麽都完了。
他們祖孫沒了依靠不說,就連他自己……誰知道在牢裏會發生什麽事……
她想想都覺得可怕。
那小娃兒也一個勁的對著餘招娣說,“姐姐,救救我二叔吧,他不是壞人,救救我二叔吧。”
餘招娣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出言威脅他們。讓他們安心在這裏呆著,隻要有她在,那幾個人就不敢動他們。
那老太總覺得她留下他們祖孫倆的目的也不簡單,可眼下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就這樣,老太和她的孫子就在餘招娣家裏住了下來。
餘招娣還是像往常一樣,每天早起,上工,回家,一成不變。
隻不過不同的是,司徒煊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就算是他自己有事情了,他也會留張明海在她身邊。
還有汝彬和汝萬裏也差不多,反正不會讓她落單就是了。
對此,餘招娣頗有話說,可是兩人都選擇了無事。
不過,不管是汝彬還是司徒煊,畢竟都是男人,老是跟在一個大姑娘身後難免會遭人話柄。
汝彬還好說一些,是表親,可是司徒煊與他們非親非故的,老這樣子怎麽能行。
沈玲萍和餘慶一合計,覺得哪怕是花點錢也行,要替餘招娣買個丫鬟。有個人跟進跟出的,怎麽都比一個人強。
這個錢不能省!
兩人說幹就幹,不過買丫鬟這種事雖然簡單,若想買到個合心意的,也是要靠機緣的。兩人在卞城裏尋了個遍,也沒有個合適的。
他們看得上的,大都嫌他們家太小戶了,一些不嫌棄他們家的,他們又看不上。挑來挑去,幾天下來卻一個都沒買到。
汝彬便提議讓他們從汝家選兩個機靈些的過來,餘招娣覺得不能什麽都依賴汝家。養成了習慣終歸也不好,說再看看,沒準哪天就碰到合適的了。
其實,眼下她最在意的可不是這個,而是她家裏的那個老太的兒子。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個老太姓周,她的夫家姓杭,她孫子叫杭羲,她的兒子叫……
似乎是為了保持她兒子,她死活不願意跟餘招娣說她兒子叫什麽……
不說就不說,反正餘招娣也不在意他叫什麽,她隻要知道是誰讓他綁了她就行。反正隻要周老太和杭羲在她這裏就行,她就不怕她兒子不找上門來。
不過她卻知道,就算是他想找她,也得有機會才行。但是眼下,她進出都有人陪著,他就是想找她也不敢出現了。
她覺得她跟周老太的兒子都在等待時機,周老太的兒子在等待一個她落單的時機,而她,則在等待一個可以讓自己落單的時機。
兩天之後,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司徒家在隔壁鎮的一家鋪子出了問題,司徒青善帶著司徒煊一起去處了。司徒煊讓張明海留在卞城,還住在餘家的隔壁,讓他每天跟著餘招娣去作坊就行了。
汝彬則因為果園裏果子成熟,急需人手早兩天前就回牛嶺村去了。
沒有了司徒煊,餘招娣隨便想了個招就支走了張明海。
傍晚時分,天將將黑下來,餘招娣一個人從作坊裏走了出來。
她腳步輕快,臉上還帶著笑意。若不是天快黑了,一定還可以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期待。
一路往城裏走,她是哪裏黑就走哪裏,哪城偏僻就從哪裏經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快來抓我吧,我落單了的氣息。
在行至一半的時候,餘招娣敏銳的感到旁邊的草叢動了一下。雖然很輕微,可是她卻肯定那不是她的錯覺。
看來,是有人嗅到了她散發出來的落單氣息了。
餘招娣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
她突然停了下來,對著四周的空氣說,“出來吧,別再躲了。”
周圍一片安靜,就連剛才發出動靜的草叢也一動不動了。
“今天隻有我一個人,你該知道的,錯過了今天,下次再想找我落單的時候,可就沒那麽容易了。”餘招娣雙手交叉在背後,露出了自認為很親切的笑容。
她看了看四周,又接著說,“還是說……你連你娘和你侄子也不想要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從她旁邊的草叢裏站了起來,“識相的,你就趕緊把我娘和我侄子給放了!”
那人的話聽起來氣勢洶洶,可是當視線落在他臉上時,頓時就覺得那氣勢減了一半。
說話的人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臉未脫的稚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餘招娣。
看著他那樣子,餘招娣便知道杭羲長得像他爹了。
他的樣有些出乎餘招娣的意料之外,她沒想到周老太都這把年紀了,卻還有個年紀這麽小的兒子。
若不是那天聽周老太說起過,她幾乎要以為他是周老太的孫子了。
不過也或許正因為他這麽小,才會讓人鑽了空子受了挑唆。
餘招娣沒讓自己的驚訝表現在臉上,她定定的看著杭廣仕,也就是吳老太的兒子,輕蔑的一笑,“就憑你?”
她的眼神幾乎讓杭廣仕跳起來,他就像是被人給踩了尾巴似的叫著,“我怎麽了,你少看不起人!今天如果你不把我娘和我侄子交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怎麽沒完?”餘招娣輕輕巧巧的反問他,卻把他給問住了。
那句“我跟你沒完”本就是一些逞強鬥狠時撂的場麵話,一般聽完這話,對方通常也會拿話砸回去。
可是餘招娣就這麽輕飄飄的把一句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話給推子這,杭廣仕覺得有種自己使了全勁揮出去的拳頭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他閃爍了一下,臉上糾結了半天,才愣愣的吐出幾個字,“你想怎麽樣?”
這幾天他雖然沒有出現在她麵前,可是卻也一直都跟在她的不遠處。對她的一言一行也都看得很仔細。
她雖然留住了他母親和他侄子,可是卻並不有為難他們。相反,還好吃好喝的對他們。
他有些猜不透她的意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