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依然沒有一絲的風。火把直直的向那團薄霧般的屍尾蜂蠆撲去。官道上沒有風,但是火把上卻形成了風,刺向蠆群的火把上的火苗終於探測到了風的所在,原來風無處不在,一直都在又好像一直都不在般的擁抱著大自然。不知是火把帶起了風,還是風終究要吹動火苗。火苗緊緊地貼在火把的把手上向屍尾蜂蠆群撲去。
那群薄霧般的屍尾蜂蠆群就像一群趴在屍體上的蒼蠅無聲的散開,就像被燒過的麥稈被撒到空中後散開,它們比霧還要淡,比風還柔。火把帶去的那團風,在火把還沒有到達那團薄霧時,早就將比風還輕的那些如麥稈灰一般的屍尾蜂蠆蕩開。
由於距離近,而火把撲來的勢頭越快產生的風速就越大,風速便會在還沒有到達需要到達的地方時,就將那個地方比風還輕的屍尾蜂蠆吹開了。火把的火頭比杆要粗,因為火把頭上裹著燃燒物和油膏,所以它的運行軌跡是頂著風過來的,或者說是火把聚起了風撲過來的。
三人馬上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他們用‘伏兵追魂攝魄針’是可以擊殺已經形成蠆尾的蜂蠆,那是因為‘追魂攝魄針’又尖又細,是破風而去,它所激起的風,比沒有形成尾蠆的屍尾蜂蠆還要輕,又快又急幾乎全無風跡。所以,要想破除屍尾蜂蠆,隻有用那些平時意想不到的辦法。隻是,‘追魂攝魄針’已經消耗大半了,而該用什麽方法一擊全殲蠆群卻又一時間想不到。
“怪不得呢!我當時就想了,你小子不會又是吃壞了肚子跑去拉稀了把。說好了你來放風,我和二胖進園地裏摸瓜的,如果不是我恰巧抬頭看見了從園地邊的小路上悄悄摸了過來的王奶奶,估計那天晚上非讓她認出來抓個正著不可。那第二天可就少不了挨揍屁股了。”花燦剛說完,‘呼’的一聲,將另一隻手中即要熄滅的火把,從比開始時隻有碗口大小,現在已經快差不多大出一倍、緊緊連在一起的薄霧般的屍尾蜂蠆群上方,向鳳九天拋了過來。
當還有微弱的火苗卻不會熄滅的火把,快要運行到屍尾蜂蠆上方一尺遠的時候,整個蠆群,倏然整體的向下壓去,始終保持著離那根火把有一丈遠的距離。當火把被鳳九天接住時,它們的陣型,早已又恢複到了開始的飛行高度。
在兩頭的火把的照映下,原本薄霧一樣細微的單隻屍尾蜂蠆已經依稀可見。兩邊的火把產生的火光一撞擊,立刻形成了不同的光線效果。
它們已經比剛來到時大出了幾乎整整一倍,就像揉在一起的糖糕墜入水中而產生的視覺。和那些糖和水慢慢地溶開時形成的那種透明的、可見的蠕動著蔓延一樣,這些屍尾蜂蠆就像和這深夜裏的空氣融合到了一起。它們幾近透明的翅膀連在一起,更加奇怪的是它們的翅膀竟然隻有兩片分開在身體的兩邊,又窄又短小的和身體極不相襯。讓人很難想象它們是如何順著那麽遠的路一路尾隨而來的。而最為怪異的是這些重重疊加在一起的、相連著的翅膀竟然沒有一絲的扇動,就像無視空氣的存在,又好像完全的和空氣合二為一,讓人倍感的譎迷而心頭發毛。
花燦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老賤,這群屍尾蜂蠆和昨天晚上以及前天晚上的又都不同,它們的翅膀由昨天晚上的四片一般大,變成了現在兩片大兩片小,而且看不見它們翅膀的震動,莫非它們就是因為不需要震動翅膀就能飛行,所以才進化小了兩片翅膀,以加快飛行的速度嗎?
“嘿嘿。”鳳九天冷笑著說道,“老花,我總覺得這種蜂蠆的行為越來越怪異,行蹤古怪譎迷、飄忽難定,是不是它們可以對我們使用過的、對它們有威脅的武器有自我進化的能力?它們實在是一大危害,我們必須找到根除它們的方法。”
空氣無處不在,靜止的,看不見的時候人們稱之為空氣。而當空氣產生大的流量時便被稱作風了。風,也是無形的,之所以能被人們看見,那是因為在風中存在的所有目所能見的、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人或物的原因。當人的頭發、衣襟飄動的時候就看見了風,當樹木花草擺動時就讓人懂得了風,當水被蕩漾後便見到了風,而這些屍尾蜂蠆的存在,又讓人忽然覺得著世上根本就沒有風,沒有空氣,這一時間的恍惚才是令人產生恐懼的根本所在。
等它們生長到尾蠆形成後,它們就會有極強的攻擊力和極強的感染能力,那時它們體型變大了也是我們最佳的擊殺它們的好機會,但是它們對人的威脅也是相應在成倍的變大。現在極小的蜂蠆對人畜造不成大的威脅,那是因為它們的尾蠆還沒有形成,一旦它們攻擊人畜的武器尾蠆形成後,便是凶毒無比的人間殺手。可是在它們極小如微光的時候又極難擊殺,雖然沒有多大威脅,但是,誰又有絕對的把握,準確的擊殺飛在半空比蚊子還小的屍尾蜂蠆呢?而且它們飄忽不定和詭密判斷來襲之物的飛行方式,又豈是飛蚊可比的。
所以說,隻有靜靜的等待,靜靜的等待它們的長大,長大到還沒有形成但是即將形成的時候,那時候才是最佳的擊殺時機,可以大大的增加擊殺的效率,更可以極大的減少’追魂攝魄針‘的損耗。但是,在此之前還要做一件事,一件極為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