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城市,車水馬龍,各種特色飛艇熙熙攮攮你來我往,人們的生活節奏快的出奇。
“1,2,3,4,嘿呦,再來一次,1,2,3,4...”
隨著無聊的扳手指聲音,訓練室的人正在單手做俯臥撐,汗如雨揮下,七七不知道已經無聊的數了多久了。
主係統不在的日子,時間總是過的異常緩慢,明明以前主係統也不怎麽和他交流,現在也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可為什麽就是覺得日子格外難熬呢?
“唉...這就是罪惡之都啊。”
頂層偌大的落地窗前,七七雙手撐著玻璃窗神情是說不出的落寞。
窗外川流不息的飛艇從清晨開始就從未停歇過,現如今的高科技技術早已四通八達,即使是站在城市製高點,入目所及之處也是一成不變的景象。
似乎,現在的天朝,所有城市中的景象都大同小異,生活越來越繁忙,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界限也越來越遙遠。
城市中明明住滿了人口,可現在人影卻越來越稀少,到處都是匆忙飛過的飛艇,偶有人影出現,也是腳步飛快,神情匆忙的攔下過往飛艇。
罪惡之都的頂層,住著最先進入這座罪惡城市的原始局麵,隨著罪惡的發展,一批又一批外來者靠著競技場和各種卑鄙的手段進入這座城市的核心。
競技場的百連勝冠軍是多麽至高無上的榮耀,可在這裏,也僅僅隻是一個響亮鮮華的頭銜而已,想要在這座城市中真正立足,還是隻能靠罪惡之都人民最崇尚的方法――武力!
機械門應聲而開,一身皮衣盡顯幹練的冷美人推門而入。
“恭喜,實在抱歉,這段時間事情較多,直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祝賀。”
伸手輕握,狄朔理解的一笑,將座椅拉出來示意冷美人坐下再說。
偌大的頂層空空蕩蕩,地板是黑色的,吊燈的光線將暖色天花板照射的更顯溫和。
空蕩蕩的大房間裏隻有一張長的出奇的會議桌,簡單的機械門,和一整條代替了牆壁的落地窗。
站在這裏,可以俯視整座城市,罪惡之都所有鮮華的外表一覽無遺,而夜晚,這座充滿了罪惡的城市才會展現出它真正的一麵。
“不知狄少是否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坐下後,冷美人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便看向狄朔開門見山道。
“當然記得,是有關紅蓮的事吧,不過冷團長倒是挺急切的啊。”
笑著將手中的水杯遞過去,狄朔隨手也拉開了一張椅子挨著冷美人坐下。
不動聲色挑眉,腳下勾著椅子往後退了些許,冷美人坦然道。
“你的實力確實令人敬佩,此番我過來絕對是懷有誠意的。”
看到冷美人擺明了一副條件隨你開的樣子,狄朔啞然失笑。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什麽,既然紅蓮不願意跟你走,我也不可能強迫她。”
冷美人冷笑一聲,銀發在暖光的照射下更顯寒光。
“那就是沒得談了?”
無奈的攤了攤手,狄朔單手敲打著桌麵無意之間打出了節拍。
“冷團長是否可以先不要這樣急切,我們完全可以換一個思路來討論這件事。”
“換一個思路?怎麽換?”
冷美人詫異的將狄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隻覺得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個年輕人身上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比如――合作。”
忽地抬起眼,當冷美人對上狄朔那雙把握十足的眼神時,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果然如此!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聰明,也很會偽裝。
不得不說,在這麽多年裏她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各形各色的人物裏,這個男人是很出色的。
實力,頭腦,他全部都有,更有一個可以瞞過所有人的偽裝。
野心!
他的眼睛裏,隱藏至深的地方,跳動的是勃勃野心!
“狄少,你的野心不小啊,隻是不知道你的胃口是不是也是如此呢?怎麽,你是想異想天開的吞下整個罪惡之都?還是想和我禦龍傭兵團聯手滅掉其他兩家?”
麵對冷美人的質問,狄朔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以俾睨之勢俯視著整座城市。
“鮮華的外表下隱藏著無盡的黑暗,明明被人們所唾棄,可人們內心深處卻又無比憧憬。我想,很多人都忘記了,沒有光明哪來的黑暗?而沒有黑暗又怎會有人期待光明?光與暗都不是絕對的。”
雙手放在腹前輕輕交織在一起,冷美人饒有趣味的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人。
“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狄朔卻轉身衝著冷美人示意讓她過來。
二人雙雙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座腐朽的城市,鮮華的外表下到處彌漫著腐朽罪惡的味道。
“外表鮮華內在腐朽,難道隻有罪惡之都是如此的嗎?你敢說天朝王城沒有這些肮髒腐朽的交易?”
冷美人雙手抱胸,微微歪著腦袋斜視對方。
“你還真是敢說。不過――確實,武器交易,人口交易,禁寵交易,這些違法勾當,最盛行的地方就是天朝王城,和那個以神聖出名的帝都。”
狄朔蹙眉轉身,若有所思的盯著冷美人。
“怎麽,你不知道?”
冷美人詫異挑眉,卻隻見狄朔沉重的搖了搖頭。
“武器人口交易我倒是清楚,你剛才所說的禁寵......莫非是那些獸族?還有――帝都,那是天朝帝國學院所在之地,那裏居然還有這些交易?”
冷美人坦然點頭,抱著胸的手再度收緊,神情悠然自得的俯視著這座繁華的城市,這座城市有如今這番繁華的場景,其中還有她出的不少力呢。
“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最愛玩的不就是這些被禁止的東西嗎?禁寵交易,在那裏連光腦法律都是默認的。”
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狄朔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一瞬間想通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
怪不得會發生戰爭,這一切都來自於人類的咎由自取。
最可笑的莫過於,當戰爭發生時,沒有人會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是將一切罪惡與災難推給不會辯解的異族。
也許,戰爭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不是嗎?
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沒有人能去說論那對與錯,他們能做的,也隻有自己力所能及的。